第22章 一波又起
故右2025-07-28 18:022,627

  张月君看他还没完全回神,就将他挤到一边,收拾了碎瓷片,将碗也拾掇出来,却发觉陈应还坐在那里,盯着手上的伤口发呆。

  “你今天是怎么了?平常可是最细心的人。”

  张月君把手帕拿开,伤口已经不出血了,结了薄薄的一层痂,只是周围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只要注意少碰水,没几天就好了。

  天凉,尤其是没太阳的时候,风一起,就更觉得冷几分,她不自觉地轻轻抖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应捉住了手,拉进屋子里。

  “天凉,你早些睡,明日还赶路呢。”

  他别扭着嘱咐,转身就准备要出去,却被张月君拽住衣袖。

  “你不对劲。”

  因为被拽住了衣袖,他动弹不得,只能慢慢转过身来,安安静静地用眼睛描她五官的轮廓。

  “今天出去一趟你回来就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见他那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

  “算了,你不愿意让我知道,自然是有你的道理,回去的时候,记得把窗子管好,天冷莫着凉。”

  既然问不出来,就算了,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陈应不想骗她,也不愿意告诉她,他拿不准她会不会介意他的隐瞒,也不清楚她会不会愿意再与他同路。

  他攥实了拳头,倔强地看她。

  “只要我们一直有一个相同的终点,你就一直愿意与我同路对吗?不管,我,是什么身份?”

  张月君点燃灯火,挑了几下。

  “会,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大概是张月君的眼神太坚定,也许语气也太诚恳,陈应差一点就将一切和盘托出。

  但他依旧没有说,只是轻轻问了一句。

  “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一刻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小狗,想要一个避风港,原本明朗澄澈的眼睛蒙着雾,身后是门,面前是她。

  她心软了,张开双臂,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抱在怀里。

  他的呼吸因为俯身靠近,不断地喷在她的脖颈上,双臂慢慢收紧。

  太近了,近到她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又重又疾,慢慢地她的心似乎也跟着着急起来。

  幸好还没有那么明显,陈应就松开了她。

  劲长的手指扣住她的肩膀,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谢谢。

  门关上了,人离开了,外面冷潮的风也没有吹进来。

  她的心。

  有点痒。

  在一个人的房间里,没来由地面红耳赤,胡乱地洗了把脸就躺下,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他的呼吸。

  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颈,闭上眼,眼前都是他那日被烟火拢进去的笑。

  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边她在想着,陈应却背倚着自己的门,在黑夜里慢慢抬起自己的双臂。

  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地在身体里震动,差点把他的那一点点的小心和克制都震碎。

  她坦荡自在,看似被束缚了手脚,实际上却是最勇敢的那一个,一旦成为朋友,就敢把自己都剖开,绝不藏私,不吝啬一点的温柔和关照。

  他不坦荡。

  又想起那个信上的内容。

  老汗王现在的三个儿子,竟然只有陈应一个是亲生,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于要找到他。

  大王子忠厚鲁莽,是老汗王兄长的遗腹子,其兄长去世后,大王子的母亲嫁给老汗王才发现,为了让大王子更好地成长才认作自己的儿子。

  二王子的姐姐是老汗王亲生,但二王子却是其母与人通奸所生,但老汗王深爱其母,选择隐瞒。

  也是这段时间里,老汗王喝醉了,掳走了与之有几分相像的陈应的母亲。

  才有了陈应。

  陈应既无法心安理得地恨他,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拂。

  转念一想,既然那些人追查自己,都是因他而起,那他的人自己用一用,应该没负担的。

  越想越乱,索性眼睛一闭,栽在床上准备睡觉,可大概是心里烦乱,久久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做起梦来,梦见他被绑回去,被迫继承汗王之位,却又被二王子杀掉。

  这权势非因自己所能而得来,他也不稀罕,只是新汗王嗜战,北地大乱,张月君也被一杆长枪挑起,他才好像被利刃勾起心尖,痛的厉害。

  他挣扎着醒过来,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一抹额角,全是洇出的汗珠。

  一场噩梦下来,自己所求在清醒不过,想要能左右自己命运的权力,但不仅仅只是这些……

  爬起来,到街上买了早饭,三人吃了一口,锁好院门便启程。

  又是三五日便回了栾城。

  栾城没有江州府的热闹,但家中人得了信,早早在城门口等着了。

  “叔叔!我考中了!”

  杨顺康还没等马挺稳就跃下马来,差点摔了个趔趄,扑到近前来。

  杨宏盛只觉得丢脸,狠狠闭上眼睛,偏过身去。

  “快些稳重点,看人家怎么就没你这般。”

  见那边,张屠户一家其乐融融,他撇撇嘴,悄悄附在杨宏盛耳边,说了陈应得人举荐,可以把他也捎带脚带到江州军做小官。

  那憨货抱着肩膀,看着同样发出一声惊呼的叔叔,觉得自己扳回一城。

  杨宏盛把自己的酒葫芦别到腰间,挤进张屠户身边,一手一个,将陈应夫妇拉在身边。

  “今日可得好好谢谢你们,快快快,我们去酒楼定下吃食,带回家去,好好热闹一场!”

  他身上还有酒气,眼神却从没有过的清亮,张屠户在后面大笑起来,牵着张母的时候,也不忘了扯着憨货跟上。

  今日小聚,是在张屠户后来带张月君去看的那个小院,但是张月君收拾之后,里外都没有看见张含君。

  还是问了张屠户,才知道是被张啸玉私下调走,去渠安任职了,虽说只是个虞候,但是有张啸玉在,肯定不会受委屈。

  她们这边正吃着,喝酒喝的也酣畅,忽然就有人从院外闯进来,推开饭厅里的门,拄着膝盖喘粗气。

  众人定睛一看,是张氏姑母家的秀才,那头大汗,神色慌张,却因为跑得太急说不出话来。

  待他将气喘匀,忽然跌坐在地上,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说道。

  “他们!他们找上来了,我娘!我娘被绑走了。”

  张月君眉头一皱,当即问道。

  “他们?谁,说话要说明白,这里没有外人!”

  那秀才身子颤抖着,很害怕的样子。

  “盐帮,是盐帮的人,他们知道是我告诉的,一定是知道了!”

  可这事很蹊跷,张氏姑母若按照她们叮嘱地,老实安静做些营生,不至于被盐帮注意到,不过是一个小喽啰。

  何况渠安那边,张啸玉严查猛打,应该是无暇顾及这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虾米。

  “你们是不是有干了什么事情?兜不住了才来找我们?”

  陈应离得最近,长腿一迈,揪起他的衣领。

  那秀才被扯的一个趔趄,又没有陈应高大,不停地踮脚,生怕自己被勒死。

  “我说,我说,先放开我!”

  陈应一把将人丢在地上,把凳子拉进居高临下地看他。

  “我母亲……和……和一个男人相好,我母亲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叫人知道了,含君表哥的事也……”

  他越说越没底气,见张屠户脸色越来越不好,几句继续说道。

  “我母亲最是蠢,不然也……”

  他本以为贬了自己的母亲,便会把火力都挪到母亲身上,却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不想着怎么解决,反倒骂起你母亲来了,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他被掌掴,又觉得心中委屈,便瘫在地上耍赖,一副泼皮样子,看的人不由得厌恶。

  “反正母亲已经被抓走了,到时候,把含君表哥在哪里也都告诉出去,哪天来把你们一杆子人都抓了,表妹婿与那渠安的军头还是什么好友,抓去,都抓去,乱了死了和我有什么干系!”

继续阅读:第23章 绑到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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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旧时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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