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起来，寒风呼啸席卷着。
掌中牵着的小肉手不知道何时没了踪影，身后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震耳欲聋。
「小朋友你别怕。」
我回头想要安慰小男孩，却没有看见他。
他明明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姐姐。」
「姐姐，我在这里呀，你看不见我吗？」
怪异的孩儿笑声响起，我猛地回头，那小男孩就站在幽白的路灯下，眼下黑红，手中拿着根棒棒糖舔着。
他朝我招手，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冷冰冰的。
「快走吧，不然妈妈要等不及了。」
等不及？
「姐姐，姐姐你长得好像我的妈妈呀。」
我没认真听胡乱点着头，只想快些离开这阴森的地方，牵起小男孩的手快步走着。
我们才刚刚走过广场，小男孩就顿住了脚步，指着马路对面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
「姐姐，那就是我的妈妈！」
小家伙拉着我的手跑得飞快。
我心脏怦怦直跳，看不清男孩母亲头发下遮掩的面孔。
「女士，这是您的孩子吗？」
我还没等到孩子母亲的回答，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周衡朝我飞奔而来。
「江芮可，你别跑！」
我急忙把小男孩往女人怀里推，撒腿就要跑。
女人讲话了，她抬手给我指了个方向。
「这边安全……」
我也顾不得这么多，撒腿就往她指着的方向跑。
周衡在后面穷追不舍，没几分钟就赶上了我。
他箍住我的双手，眼睛猩红。
「江芮可，不是要吃芒果绵绵冰吗，你跑什么？」
我扭头，用力嘶喊着。
「你不是周衡！」
「周衡去哪了，你说啊！你到底是谁！」
周衡闻言仰头长笑，面目狰狞，看得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找准时机，抬脚狠狠地踹了一脚他的要害。
周衡吃痛，痛苦地捂着裆部。
我也得以逃生，跑出小巷钻进了老旧的居民楼里。
直播间也有了新的动静，面具黑衣人开始邀请别人连麦视频。
我怎么也没想到连麦的对象会是周衡！
在周衡的画面里，他正在快速地爬着楼梯。
我愈看愈觉得这个场景熟悉，这正是我藏身的居民楼，周衡找过来了！
我躲在杂物间里将门反锁。
直播间里周衡站在楼梯拐角气喘吁吁。
「江芮可，我看到你了！」
「江芮可，你快出来！」
脚步声愈逼愈近，一声接着一声的推门声响起。
「吱呀——」
邻间的门被推开，我听到了周衡沉重的步伐声，下一秒门口就传来了拧动门把手的声音。
周衡好似知道我在里面了，气急败坏地拍打着门。
「江芮可，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门口的吱呀声伴随着密集的敲击门面声，重重击打着我的心弦。
「咚——」
「咚——咚——」
破败不堪的门开始有些摇摇欲坠，灰落了我一脸。
我随手抄起一根木头，呈防御的姿态。
「嘭——」
门被用力地撞开，我紧紧地抓着木头，警惕地看着周衡。
「周衡，你要干什么？！」
周衡勾唇笑着，把衣袖挽到小臂处。
「可可，不是要吃芒果绵绵冰吗，走啊。」
006
周衡面上绽着笑意，一步一步把我逼到角落。
「可可。」
他朝我伸出手。
「走吧，我们一起出去。」
我扬起棍子，在他靠近时跳起来在他头上一把暴扣。
周衡恼羞成怒，眼睛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他抹了把额角的血，盯着我哈哈大笑。
我紧张不已，想从他侧方逃脱却被狠狠按住脖子。
不远处传来几声稀疏的狗叫，周衡紧紧掐着我的脖子，笑得丧心病狂。
「江芮可，你很有能耐啊。」
我有些喘不过气，强烈挣扎着，对着周衡手上肌肤大咬一口。
周衡吃痛放开了我，我也重重地跌到了地面上。
「周衡，你的任务是什么？」
「杀了我？」
周衡沉默不语，揪起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皮扯得生疼。
一脚紧接着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碎了一地。
周衡手中的匕首泛着冷冷的白光，他俯身看着我，尖利的刀轻轻划过我的皮肤。
「江芮可，我也不想杀你。」
「可规矩就是规矩，在这场游戏里，我和你只能活一个人。」
生死攸关间，我看着熟悉的脸眼底蓄满了泪。
「周衡，我们说好七周年纪念日一过就领证结婚的……」
「呵，结婚？」
「下地府去结婚吧！」
周衡眼神狠厉，刀狠狠地扎进的我的小腹中，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手。
周衡又把刀拔了出来，我疼得意识模糊，也分不清楚他一共捅了多少刀。
周衡大笑着往外走，留我独自一人躺在血泊里。
脑海里一幕幕闪过和周衡朝夕相处的甜蜜画面。
我开始期待起钟声的响起。
因为短信里写着。
「当钟声响起时，我绝对的安全。」
可惜我没能等到钟声响起，也没能在这场游戏里活下来。
周衡赢了。
007
耳边响起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狰狞可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啊——」
我被吓得惊起，手心攥满了湿汗。
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射到屋内，我借着微弱的光看钟表上的时间。
又是四月四号凌晨三点！
我又回到了事发的前一天！
我赶忙拿起手机去查看收件箱里的信息。
里头空空如也，我放松地缓了口气，下一秒手机叮的一声多了条短信。
「尊敬的玩家您好，您已成为本游戏的至尊会员，恭喜您重启游戏，请把握好机会，务必保护好自己。」
周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起身来替我擦额头上的细汗。
「可可，你怎么醒了？」
「是做噩梦了吗？」
我看着周衡，分辨不出现在的他到底是真是假，只好点点头。
我试探性地开口。
「明天我们可以去吃芒果绵绵冰吗？实在不行芒果千层也可以。」
周衡温柔体贴的神色消失不见，板起脸来，「你忘了之前芒果过敏的事情了？」
他搂着我躺下，亲吻我的耳背。
「乖，过来吧，我抱着你睡，不怕了。」
「身体重要，我们不吃芒果了。我订了餐厅，我们去吃好吃的。」
「梦里都是假的，睡吧，晚安。」
我心跳如锣鼓，夜不能寐。
我这局一定要稳妥自保！
我回头看身后的周衡，他已经睡着了，打着轻轻的鼾声。
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周衡吗？
他是不是也会像上一轮一样残忍地将我杀害？
这个游戏怎样才能走到尽头？
一堆问题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把一切事情都捋了一遍。
我不知道事件是以什么为循环，似乎是随机的，没有规律可循。
直播间里神秘人给出的任务必要完成，否则我的生命值将会消失，也就是死亡。
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会帮助我。
这一轮游戏我必须熬到钟声响起，因为那个时候我绝对安全。
我的任务是自保。
我需要时刻警惕周衡，因为他随时可能取了我的性命。
008
又是一样的场景重现，不变的早餐还有鲜花礼物。
「江芮可，七周年快乐！」
我接过周衡递过来的牛奶连着喝了好几口，泛起笑意。
「七周年快乐，周衡。」
我们去了第一场直播游戏中的那家餐厅。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我环顾着四周，熟悉的脸庞让我有些不安。
退出直播间身体爆炸的邻桌大哥，跳楼的四姐妹，哭闹的小孩……
直播开始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晚。
我放下手中的刀叉，死死地盯着深红色的直播页面。
周衡看着我，切了块牛排放到我的碗中，「可可，在看什么呢？」
我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咀嚼着自己口中的牛肉。
摇摇头，「没事。」
冰冷的机械声和之前如出一辙。
「退出直播间的人会消失。」
周衡望向我的眼神似乎有了变化，冰冰冷冷的。
「净会吓唬人。」
「我就退出直播间了，能有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我的周围也开始有了动静，邻桌大哥骂骂咧咧的退出直播间。
血腥的画面重现。
现场哭闹声一片，我以为下一步会和第一次一样是去找大堂经理拿钥匙离开。
可我想错了。
神秘人开启了连麦，第一个人就是我。
「您好，女士。」
我看着直播间小窗上映着的我的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您好。」
神秘人笑了，别扭的哈哈声一个一个的挤出嗓子。
直播间忽地变暗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再次亮起时神秘人正准备摘面具。
他的动作缓慢，慢吞吞地解着固定的带子。
在神秘人摘下面具时我惊了，因为他的脸和周衡的脸一模一样！
「周衡？！」
而此时的周衡正坐在我的对面！
周衡抬头看我，「怎么了乖乖？」
我以为自己开花了眼，低头猛搓着我的眼睛，抬头时屏幕里的人又戴上了面具，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我看错了？
激烈的倒计时声响起，充斥着耳膜。
黑衣人又拉我连麦，「女士，您将有十分钟的时间出逃。」
「十分钟后，我将会任选一人对你进行抓捕，直到任一方生命值归零为结束。」
直播页面神秘人顿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行血红的十分钟倒计时。
「00:09:52」
「00:09:01」
……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几十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看，我环顾了一周，发现他们竟然没有眼瞳只剩下布满血丝的眼白！
恐惧感涌上心头，我飞快地跑下楼，仿佛胃里东西都快要颠出来。
我看到了第一次循环中的小男孩。
他朝我挥手。
「姐姐，姐姐，这里！这里！」
「我们有车！快过来！」
009
十分钟的倒计时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抓紧时间跑到小男孩身边，牵起他的手坐上了车。
司机是男孩的妈妈。
她安安静静地开着车，也不讲话。
我低头看着直播页面上的倒计时，惊讶地发现倒计时上的时间流逝得越来越快了，就像加了倍数一样！
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十秒钟，小男孩的妈妈也在路边停下了车。
我起身想要同她道谢，她率先打破了宁静。
「就在这里下车吧。」
她回头看我，秀美的脸色上惨白，没有一丝丝血色。
「你！」
我好似被扼住了呼吸，看着眼前一直和我相似的脸惊讶得说不出声。
小男孩的妈妈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小男孩的妈妈朝我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白光乍现间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见。
我也不知道瞬移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广场，天空飘洒着纷纷扬扬的纸钱，地上零零散散地摆了许多纸元宝和香火。
我环顾打量了一番，这偌大的广场正是上一轮的游乐场！
直播间里连麦的周衡还在奋力奔跑着。
果然，这场游戏我和周衡只能活下一人。
我四处收罗着趁手的工具，却听到怪异的声响。
「滴滴滴——滴——」
有人开始巡逻了！
巡逻队好像也看到了我，他们举着手电筒，朝我在的方向照射。
「当有人开始巡逻时，我需要回避。」
回避？
我走进了一个小屋子不去看他们，巡逻队在房子周边晃悠了几圈就走了。
我舒了一口气。
只要不与巡逻队正面遇上，我应该是安全的。
手机传来震动声。
周衡开始找我了！
「可可你去哪里了？」
「是不舒服吗？怎么吃饭吃到一半就跑了。」
「可可，我很担心你，快给我发个定位，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010
我可不傻。
我随手给周衡回了条消息，「我没有跑呀，我就是肚子不舒服，去上个厕所。」
「我现在就回去了。」
周衡不依不饶，执着于让我给他发定位，我随手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不再理会。
眼看着巡逻队越走越远，我也走出了小屋，在鬼屋里找到了一条用着还算顺手的鞭子。
我坐在石坎上，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
游戏结束的方式是——任一方生命值归零。
我得主动找周衡。
因为无止境的躲藏并不能结束游戏，只会消耗我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我需要速战速决。
我找了个对我而言有利的地形，给周衡发去了微信定位。
周衡很快就给我回了一条短信。
「江芮可，站在原地等我，我现在就过来。」
等待周衡来的时候我回去看了一会直播间，人数已经不足原来的一半。
其他人应该也有生存任务吧，不见的那一半人，是死了还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我收回思绪，将鞭子藏到身后，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周衡的声音。
他手中的刀刃泛着寒气。
「江芮可，你别躲了！」
我朝我冲来，我拔腿就跑，狭小的街道回荡着脚步声。
「江芮可！」
我按着踩点好的地形，将周衡引到大桥上。
他拿着刀站在灯晕下，「江芮可，我想活下来。」
他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话音一落直直地拿刀刺了过来。
我扬着手中的鞭子，打得他手腕上皮开肉绽，但他仍然紧紧地握着刀。
我向后迂回，周衡也警惕地看着我，终于在他站在大桥缺口处时我才猛然进攻。
桥下江水波涛汹涌，我接连甩出鞭子，占了上风。
周衡却突然抓住我的鞭子，忍痛使劲把我往他在的方向扯。
我为了自保，放开了鞭子，抄起地上的木头。
周衡眼睛通红，满是杀意。
「啪——」
鞭子重重地落在我的肩上，疼得钻心。
我举着木头，猛撞上周衡终于将他撞到了大桥缺口处。
他的面容却温柔了下来。
「可可，你怎么了？」
「今天是我们的七周年啊，怎么哭了呢？」
我恍惚了一瞬。
他在迷惑我！
我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发力。
「江芮可，你是一定要让我死了，你才开心吗？」
我摇头，上一轮他朝我捅刀子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周衡，我们二人，只能活一个。」
周衡被逼退到了最边边，往后就是湍急江水。
他挣扎求饶，我不听，眼睁睁看着他掉下江水中没了踪影。
「啊——」
拉扯力让我脚步踉跄，从缺口处滑落而下，半个身子都在悬空。
我努力撑着地面，不顾肩膀处撕裂的伤口，奋力将身子往上腾。
我手心都被磨出了血，肩膀扯得生疼。
「我一定要活下来！」
「我一定要活下来……」
十几分钟后，我跌坐在地面上，泄了气力，浑身疼痛酸麻。
011
我顺着大桥往下走，站在大江的护栏傍，强忍着疼痛在翻涌的江水去寻找周衡的身影。
「滴滴——滴——」
是巡逻队的声音！
我顾不得去找，赶紧找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直播间里一行一行滚动字体划过。
「玩家江芮可，任务成功。」
我看着直播上的字，边跑边回头，终于在白花花的江涛中看到了周衡的尸体。
我赢了。
巡逻队来势汹汹，我顾不上胜利的喜悦，躲在了巨石后。
我静静地坐着，看着巡逻队的人在巨石前晃悠。
他们身穿着黑甲，转头时竟是白色幽深的骷髅头。
骨头吱嗝吱嗝的声音传来，我捂着嘴巴，祈祷他们不要走到我的身侧或身后。
「咚咚——」
「咚——咚——咚——」
不远处沉闷有规律的钟声响起，直播间里的场景随着钟声剧烈地抖动，红光从屏幕里蔓延而出。
千万道红光霎时间将我包围起来，一股神秘生猛的力量将我往直播间里吸。
「玩家江芮可，任务成功。」
「玩家江芮可，存活……」
身体各处传来五马分尸般的撕裂疼痛，头好似撞上了什么东西，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周围的一切就黑了下来。
我的身子飘飘然，好似踩在了棉花上。
我……
我是死了吗？
012
「江芮可？」
「江芮可？」
「可可？」
……
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我眼皮极重，挣扎了好久才睁开眼来。
四周的颜色白得刺眼，我抬手下意识捂住眼睛，手背却传来刺痛感。
周衡手忙脚乱的给我捂住针眼处流出来的血，按响呼叫铃。
「可可，你终于醒了，还疼不疼？」
我捂着纱布包裹了好几层的脑袋，环顾四周。
这是在，病房……
这是新的轮回吗？
游戏是不是重新开始了？
「周衡？」
我微皱着眉，又问了一遍，「你是周衡？」
他抹去我眼下的泪。
「乖乖我就出了个差，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你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吓死我了。」
「我急忙推了所有工作，赶着回来。」他紧紧捂着我的手，松了一口气，「幸好你醒过来了，老天保佑，真的是万幸。」
「你要是走了，我可该怎么办。」
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一时间大量的信息充斥着我的脑海，我抱着脑袋大叫着，手背上的血愈流愈多。
医生赶了过来，安抚稳定我的情绪，给我止了血。
「注意病人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否则不利于恢复身体。」
医生看着我和周衡，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这次孩子没有保住，你们也别太灰心。」
「你们夫妻二人都还年轻，一定还有机会怀上自己的宝宝的。」
宝宝？
我怀孕流产了？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问周衡，「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周衡点点头。
我无法接受孩子没了的事实，鼻子酸酸，扒拉着床头柜找手机看时间。
「这一定是一场梦！」
怎么会呢，我不信。
013
今天是五月二号，不是四月四。
我拿着手机疯狂地刷新着。
「直播间呢？」
「直播间怎么没有了？」
周衡抓住我的手，神情担忧，「怎么了可可，什么直播间？」
周衡无名指上戴着戒指，直晃我的眼睛。
他的手上怎么会有戒指？
我们不是没有结婚吗？
「戒指哪来的？」
周衡笑着摸我的头，「可可你忘了，四月四号我们恋爱七周年纪念日的晚上我向你求婚了呀，我们在六号已经登记结婚了。」
我竟然丢失了近一个月的记忆。
周衡温柔地抚摸我的头，「没事，想不起来我们就不想了。」
「我给你热了牛奶，喝了就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吧。」
我躺下休息后，病房陆陆续续进来了两个医生。
一位是我的主治医生，身形肥胖，叫许亮，和第一轮里那一位身体爆炸的邻桌大哥身形相似。
「好好休息，小姑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和我们说。」
另一位是身材高挑的美女，是我们国内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
是周衡找来的。
他们说我压力大，总喜欢胡思乱想，连睡觉也是噩梦连连，需要进行一些心理干预治疗。
周衡坐在我的床边，紧紧地握着我的左手。
他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一直走下。」
他说：「我很爱你。」
可脑海里重映的一切这般真实。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一个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