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绍祺的话落，舒柏三人和井默也不再说话。
静立默哀...
四个男人沉默举着手机，灯光打在他们隐忍不语的脸庞上，从他们紧闭的唇瓣可以看出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央国，真是出乎世人意料。
此时在场唯一的女孩子，反倒成了最平静的一位。
走到舒柏身后，央瑾：“我们再往里面走吧。”
她想看看走道最深处是什么，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央瑾突然出声打断了五人得伤感，杜绍祺一抬头，发现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都被其他人看去了，一时面红耳赤。
尴尬地胡乱抹了把脸：“对，我们快进去吧。”
他已经忘了自己刚刚在门口是怎么犹豫不情愿。
现在的杜绍祺也是对着这神秘的走道感到格外兴趣。
央瑾说想继续往里探寻，舒柏常凛包岩哪有不应允的理。舒柏想着自己心底的猜测，也许可以通过这次得到确认。而常凛包岩则是觉得不管里面如何，有他们三人在总能护住央瑾。
于是一行人继续开着手电筒往里走去，行进间也不忘细细观赏墙壁上的水墨画。
“作画的人对这幅画有很深的感情。”
井默冷不丁开口，引得前后几人都纷纷看向他。
自与井默见面以来，这家伙说话次数屈指可数，当真是应了他的名字，井默。
也是这一眼看去，几人这才发现清秀干净的少年不知道何时与先前的杜绍祺一样，眼含泪光。
“我以前也学过国画，只是后来更喜欢短笛就弃了。”井默解释道。
他可以从这壁画上的笔触中，清晰感受到作画人下笔时的那种悲痛欲绝，那种无力感。
也许是接连受井默，杜绍祺的眼泪感染，舒柏三人心头的悲哀越来越盛，转头在看那壁画。
明明还是长明街欣欣向荣的场景，但在知道那背后的故事后他们再看这壁画，似乎就能透过壁画看到五千年的央国。
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然后转眼间血光四射，百姓举着铁锹，菜刀等利器不要命般从家中冲出，冲向大街，如飞蛾扑火惨死在街上，血尸一路，千百也不过随口之数。
不要去！不要去！
回来！你们挽救不了！央国...央国注定...会灭亡的...
越看越入迷，几人对着壁画痴痴地忘了行走，呆傻地站在原地，如同失了魂的躯壳，唯有眼中那抹怒火，那抹深恶痛疾，显示着他们还有神智。
“别仔细看，回神。”
少女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同于往日的轻和如柳，现下略带了些清冷，庄重地好像是通过时空传来。
舒柏几人当场一晃神，思绪归位。
！刚刚他们！？
“你们入神了，笔仙的画不是那么好看的。”
央瑾转回身，高挑秀美的身姿在手中灯光下隐隐绰约。
“笔仙？”常凛问。
“我知道！”杜绍祺下意识兴奋举手：“九国有少年，以笔画江山，游历八方赏四季，笔下生花论真伪。”
“笔仙，张平，也是位九国时期出色的能者，传闻他所做的画栩栩如生，将画与花放在一块，没有人谁能分得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讲到历史文学，杜绍祺比谁都激动。
哪怕中间隔着好几个人，央瑾看不清他的神情，也能想象出他定是活蹦乱跳。
笑着点头：“是，班长博文多学。”
杜绍祺谦虚：“哪里哪里，不过是比较偏爱九国历史罢了。”
话是那么说，可他脸上得意却是毫不掩饰。
常凛脑子动得快，他第一反应就是手机全知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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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男，九国时期乌国人士，善丹青水墨，游历诸国，早年作画无数，中年奇异失踪，不知去向。
常凛拧眉：“乌国人，怎么会做有关央国的壁画？”用得还是央国特有画法？
井默看向好友：“五国攻央，五国指得是商，乌，玉，郑，轩。”
乌国是造成央国最后结局的罪魁祸首之一。
杜绍祺眉头一跳，什么时候井默也会关心这些了？
井默是对历史没兴趣，但是这一路而来有点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央瑾很重视九国时期的那段历史，那爱屋及乌，井默难免也开始上心。
虽不知道好友这是怎么了，杜绍祺还是无辜摊手：“那我怎么知道，也可能是张平自幼游历对乌国没有什么归属感，反倒喜欢亲民的央国呢。”
“而且你们看央国最后的结局，想来张平也可能只是想记录一下。毕竟搞艺术的不都很注重感觉吗？”
杜绍祺这话说得有理，的确对于艺术生来说有时候天赋往往比努力更重要。
像是接受了杜绍祺这种解释，井默与舒柏几人点头。
只有最前头的央瑾知道，事实真的被杜绍祺瞎扯对了。
张平自幼周游列国，对乌国的确没有特别强烈的归属感，甚至在及冠之后选择定居在央国，偶尔去往他国采风，最后也会回到央国休息。
什么央国特有的水墨百间画法，也是张平根据央国历来丹青绘画所创。还有那日常用的陶瓷上的花纹，也是张平所设计。
只是这些央瑾是不会与他们说明白的。
被央瑾拉回神思后，几人也不敢继续盯着古画看了。只是舒柏，常凛看着前面少女的背景，眼中眸光越发晦暗不明。
央瑾也不在意自己在他们心里留下的疑惑，自顾着往前走。
路总是有尽头的。
大概又走了十分钟，她们终于通过这条黑暗的走道到了最里面的空间。
一个四方的室内，看上去密封的。但是从耳边划过的那细微风声，舒柏常凛包岩还是能断定这里有通风口。
“他娘总算出来了，那条过道又窄又黑，憋屈死我了。”一出走道，包岩就跟被放风了的犯人一样呼出一大口气。
可能是真的被憋急了，他举着手机就大步超过了央瑾，走到了最前头，先央瑾一步大致地浏览一边室内。
被人超过，央瑾也不恼，她明白包岩不过是借机将她放到安全的位置，想来刚刚黑暗中让她打头阵，常凛舒柏他们也都心急了。
包岩从手电筒那亮光一眼看去，当即瞪大了虎眼：“还真是陶瓷手工坊！”
这件不大的室内居然摆满了陶瓷，而且从它们上面花纹可以轻易判断出这是仿央国陶瓷而作的。
央瑾步伐轻盈上前，低头，在离门最近的长桌边仔细端详。
“...或许，这不是仿制。”
将手机交给一旁跟来的舒柏，少女轻巧握着一花瓶的瓶沿，拿起，在舒柏高举的灯光下细细转了圈。
最后肯定道：“这是央国的陶瓷，出自笔仙张平之手。”
是她央国最早的一批运用奇特花纹的陶瓷制品。
什么？！
少女的话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将其他几人惊得都震惊地忘了瞪大了眼睛。
见他们这幅不可置信的模样，央瑾轻笑：“不然你们以为央国陶瓷上这些奇奇怪怪的花纹是谁想出来的？”
本来不愿多说，但现在也没什么可满的。
“张平一直都居住在央国，他在央国开设了私塾，培养了一批跟他一样爱画如命的弟子。”央瑾波澜不惊地再次投下一枚惊雷。
室内...悄然无声...
没有人接话，央瑾并不诧异，她只垂眸道：“外面那些壁画，应该是他在央国被灭后所画。”
央国灭亡，张平那些弟子自然也都不在了。
......
良久，常凛最先开口：“那您怎么知道？”
听他问题，舒柏眼眸微闪，没有说话。
央瑾拿回舒柏手里的手机，悠悠道：“多读书。”
舒柏：“......”
屁吧，要不是他一直关注着对方，他都要被央瑾着理所当然的语气骗倒了。
多读书？
是指嫂子您，临近单招前疯狂一对一名师补习吗？
常凛语塞，默默别回头去。
包岩看他这样，嘿，多心眼也有被人怼的时候啊。
“这是什么？卷轴？”
井默突然出声，引得本来一心关注长桌上陶瓷的几人骤然抬头。
特别是包岩常凛，经过轩耀事件后他们对“古画”，“卷轴”这两个词都格外敏感。
杜绍祺拿着手机去找好友：“咦！还真是，居然摆在房间正中央...不会是镇店之宝什么的吧。”
他的话将舒柏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再联想方才走道上的壁画，心里都是一咯噔。
不会吧。
不会那么巧吧...
没有人见到央瑾此时嘴角勾起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
见其他几人都走近，杜绍祺伸手打算去拿卷轴，打开让大家都看看。
不同舒柏他们所想，杜绍祺下意识认为这卷轴定是笔仙张平所做，不然怎么会摆在房间的正中央！
可他刚一伸手就听到身边三道惊呼：“别动手！”
“啊！”
这三声着实把没有准备的杜绍祺吓了一大跳。
“舒柏你们干什么！吓死我了！”
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就是一向安静的井默也被舒柏常凛他们吓着，奇怪地看向他们。
舒柏干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怕碰了这卷轴有危险吧？
他正想着有什么理由搪塞过去，那边央瑾就温雅柔和道：“他们是想说这卷轴不知道放了多久，怕脏。”
“你还是拿个什么东西包着出去吧。”
【作者题外话】：明天明天男主出场！
衡曦：呵，我还以为我杀青了。
山舟：咳...不是大家都在关注你媳妇嘛...
衡曦：我媳妇受人喜欢我知道，但是这不是你减少我和阿瑾相处时间的理由！
山舟：！！！我错辽！下章马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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