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肆意醉了,直接气急败坏地嘶吼出声,也不去管,会不会被慕容小荻听到。
她若是听到了更好。
省得他一次次解释不清。
再说了,是不是他们铸剑帮的人都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
风肆意记得自己不止一次认真的告诉慕容小荻,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姑娘,也不会有一天娶她。
让她不要在自己身上白费力气。
她偏偏不听。
可劲地折腾,总喜欢矫揉造作给他送各种东西。
其实他不缺,还用不到。
又或者跑去他家里面,对卧病在榻的妹妹和母亲嘘寒问暖,事实上她们需要静养,她坐下来就叽叽喳喳,每次她离开,妹妹和母亲都会面色憔悴,郁结于心。
风肆意有问过伺候的婆子丫头,每一次都气得不行。
说她慕容小荻粗枝大叶吧,她粗中有细。
但是追究她刺激自己妹妹和母亲吧,她哭得梨花带雨,还有一帮护花使者护着,让他每一次宛如打在一团棉花上面。
几次三番之后,他特别的吩咐了,不让慕容小荻打搅她们养病。
谁来了都不能放慕容小荻进去添堵。
一开始慕容小荻还控诉他,还说误解了她。
后来有一次他说话重了点,把慕容小荻给气哭了,感觉她到底姑娘家家,万一想不开呢?
追出去了准备安慰一下,就看到她扑进了傅淮安怀中,两个人如此亲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对有情人呢。
风肆意那个时候才是真的恶心到了。
但凡真的喜欢他的姑娘,如何会与别的男子那样的亲密?
风肆意感觉恶心的同时,还非常的膈应。
差一点点,他就被慕容小荻给攻陷了。
幸好,他及时地发现了慕容小荻这个不检点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母亲告诉过她,不在少数。
她们会自诩是好人家的姑娘,会因为喜欢一个人持之以恒,哪怕被狠狠地伤害了,还痴心不悔。
但同时,她身边围绕着太多的男子,每一个都很喜欢她,她不拒绝他们对自己的好,也不拒绝和他们搂搂抱抱,伤风败俗,其实这样的女子比秦楼楚馆的女子还要奔放。
这就是又当又立。
一旦娶了这样的女子,可以戴上了九层妖塔的绿帽子。
风肆意听到自己母亲的一番剖析,越发的感觉慕容小荻就是那样的姑娘家。
忒可怕了。
不拒绝,不推辞,还时不时地搞暧昧。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女子。
还有啊,她平素穿着男装,到底是怎么和那么多男子发展出的情谊呢?
甚至还有多次,风肆意就曾经无意中撞见,那些个男子的未婚妻,因为慕容小荻而又哭又闹。
偏偏慕容小荻还表现出一副,她和那些个妖艳货色不一样。
最主要还是,她古里古怪地说:“你简直是血口喷人,若是我和淮哥哥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情投意合,哪里还有你什么事?压根就没有你们两家订下婚约的事情!”
虽然听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但是风肆意只觉得虎躯一震,下意识地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多次听到了之后,他就分析出来了这么说话的结果。
那就是那些喜欢慕容小荻的男子会更加喜欢她,还感觉她善解人意,清纯不做作。
至于自己的未婚妻,或者喜欢自己的姑娘家,那就是无理取闹,且心狠手辣,还喜欢冤枉别的姑娘。
总之,慕容小荻有毒啊。
风肆意哪里敢招惹这么个姑娘家。
娶回去了估计全家都要被她给磋磨死了。
她倒是什么也没说,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别人着想。
但有一句话叫做‘不争就是争’,所以说,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是炉火纯青啊。
造就了慕容小荻成为江湖十大美女中最受欢迎的清纯女侠的美誉,经久不衰。
喜欢她的男子如过江之鲤。
讨厌她的姑娘家,从胤京可以排到了江南府城门外。
就是这么夸张。
诸如此类的事情,明明在风肆意看来,就是慕容小荻不检点,故意和男子之间亲昵,反而成了别人的过错,太多了。
见多了,他哪里会对慕容小荻升腾起丝毫的爱慕?
避她如蛇蝎还差不多。
偏偏她就像是和风肆意杠上了一样。
嘘寒问暖,哪怕被他多次训斥,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心甘如怡。
还不声不响跑去他家里面忙前忙后,直接气得他最在乎的亲人险些病更重了。
那个时候风肆意就意识到,他家里的人都是正常的。
所以见不得慕容小荻打着为了别人好,而做着恶心死人不偿命的事情,才会有在别的人面前能够惹得所有人把她捧在掌心当宝贝,却在他家里面被冷眼相待。
“你懂什么?小荻说了,她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她想到若是不能如愿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想死的心都有了。对于我们对她的情谊,就只能辜负了。你这个负心汉,你好残忍啊!”
“就是啊,你看不到小荻为了你心力交瘁么?”
“兄弟们,不要跟他废话,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
“我看你们还不如茅坑里的石头呢!我不喜欢她,难道要因为她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要把我的下半辈子给毁了吗?你看到那家正经姑娘,就算是和未婚夫,都没有这么随随便便就搂搂抱抱。”
“反而是你们,哪一个没有和她肌肤相亲?这么个不检点的姑娘,还不如秦楼楚馆的窑姐呢,起码就是做那样的活计。”
“她倒是好,又当又立,谁要去娶了她,难道要戴九层妖塔的绿帽子不成?”
“你们愿意当乌龟王八蛋,我风肆意不愿意,我出家当和尚,我给那位钱家的胖千金当上门夫婿,我也不想这么憋屈没种!”
风肆意憋闷不住了,直接呸的一声破口大骂。
众人原本还卷起了袖管,结果听闻他的一连串的质问,傻眼了,懵逼了。
是呀。
他们每次安慰小荻的时候,好像都可以把她搂进怀中,甚至在她额前或者眼角印下一吻。
这么亲密的事情,就算是未婚夫妻都不会这么唐突。
众人对于意识到的事情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风肆意哼了哼,直接转身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里面。
慕容小荻逛游了一圈,把那几个一向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的人挨个安抚了好半晌,总算得了他们好脸色,喜滋滋返回来了。
至于风肆意对于她那些伤害,她黯然神伤。
她好像习惯了。
但是风肆意真的好好看,她好喜欢他呢,她能怎么办呢?
又不能把自己的一颗心挖出来,把对他的一腔热情一起扔掉。
好在,她还有淮哥哥他们陪伴身边。
如果没有他们的长久陪伴,慕容小荻担心自己可能无法支撑这么多年。
一想到他们对自己的好,她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把让丫头缝制的香包拿出来,准备给他们一人一个。
里面装了一些花瓣和药草,可以防蚊虫,还能够让衣裳保持着一股子淡淡的花香。
“淮哥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慕容小荻最先给傅淮安送香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纳闷地说:“是桂枝姐姐又不高兴了吗?可是我明明说清楚了,我不会和淮哥哥你有任何情意,她怎的如此不懂事?”
傅淮安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了一声说:“没事,以后没别的事情,我就不和小荻你出门了。桂枝这丫头从小被宠坏了,其实她心思单纯,没那么坏。”
“淮哥哥什么意思?难道她心思单纯,没那么坏,我就是心思深沉,狠毒的姑娘么?”
慕容小荻讶异地看向了傅淮安,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了,淮哥哥怎么突然这么说话。
“不是,小荻你误会我了。我就是……哎,算了,这香包你拿回去吧,桂枝已经亲自给我绣了好几个,几乎可以一个月换五六个。”傅淮安叹息一声。
被风肆意拆穿了从前故意忽略的事情,他也不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人。
既然有了婚约,自然是要和小荻保持距离了。
免得桂枝总是为此生气。
那丫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总不可能委屈了自己未来的娘子。
也许他曾经很喜欢小荻。
可是多次热脸贴冷屁股,还要被她摆脱着讨好风肆意,他的心也早就冷了。
“你不要算了!”慕容小荻还是第一次被拒绝,她狠狠地把那香包扔进了河水里,拔腿就跑了。
跑之前还丢下了一句:“淮哥哥,我讨厌你,你说话不算数,你再也不是那个疼我的淮哥哥了!”
傅淮安苦笑地说:“疼你的傅淮安已经有了未婚妻,将来自然是要疼爱属于自己的姑娘,哪能僭越的关心迟早是别人家的姑娘呢……”
“砰砰砰——”
风肆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门被大力地捶打着,他不高兴地说:“谁啊?”
“是我,风肆意你给我滚出来!”慕容小荻一面捶打着门,一面气呼呼地说:“你到底和淮哥哥他们说什么了?为什么他们都说你说得对,所以要和我恩断义绝了?”
“你就凭着我喜欢你,就这么伤害我吗?”
“风肆意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我的心上人,也不能干涉我的……”
风肆意气呼呼地狠狠地打开了看,慕容小荻猝不及防之下,眼看着惯性地向他怀里摔过去。
他干脆利落往旁边一躲。
噗通一声巨响,慕容小荻摔了个狗啃泥!
她痛呼了一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站起身来,指着风肆意说:“你好,你不把事情掰扯清楚,我们没完!我告诉你,海船已经起航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和郑老大谋皮,你真的以为我们两个门派万无一失了吗?”
“公私分明,是我当初和你们铸剑帮合作的时候,提出来的第一个要求。慕容小荻你扪心自问,你对傅淮安他们做了什么,打着好哥哥的幌子,心安理得享受他们对待娘子的好,你不觉得羞耻么?”
“你别血口喷人!”慕容小荻面色苍白,失去了血色。
她哪里这样了?
不,她慕容小荻才不是那样不检点虚伪的女人!
“那是你的事情,我真的没心情和你讨论。我们既然已经出发了,那么接下来,我希望你可以理智一点,毕竟,我们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的话,我们都要万劫不复!”
风肆意眼神一闪说。
不,他才不要万劫不复。
他早早地向凤安公主报备了。
毕竟,他不是孤身一人。
还有母亲和妹妹呢,他只能向公主立下了军令状,戴罪立功。
幸而他这些年好歹没有违背良心,祖上的基业那都是先辈们的过错,他已经尽可能避免了。
当然了,他不会为自己开脱。
毕竟,先辈们那样的腌臜手段,他也属于受了恩惠之人。
都说享受了家族的荣华富贵和锦衣玉食,有朝一日若是大厦将倾了,也不得不跟着一同沦落成泥。
“这件事情我不会马虎大意。毕竟,从前我们也不是没有和郑老大合作过,他这个人有那么点血性,但也不是全然没有缺点。再说了,他龟缩在那个老巢里面,其实未尝不是缩头乌龟!”
提及此人,慕容小荻不屑地做出了评价。
曾经他们带了一群虾兵鳖将,刚好遇上了郑老大他们和一群海盗打得水深火热。
那些海盗看着就是来自海洋的彼岸,一个个红毛怪、蓝毛怪,所以他们自然是帮衬了郑老大一把。
就这么认识了。
又有了几次巧合的合作,反而就建立了深刻的友谊。
偶尔一些他们需要非常手段的事情,交给郑老大,他反而可以处理地完美无瑕。
而郑老大有很多的银子金子,也需要他们给存在钱庄,换算成通用银票金票,甚至是给他们采买足够多的粮草。
“这海域上的物产丰富,郑老大一直垂涎已久。当初他多次提出来,让我们跟着他一起,迟早会成为整个海上的霸主。我们都因为那两个皇商的缘故拒绝了……”
慕容小荻追忆往昔,不是个滋味。
一开始那郑老大还垂涎她的美色,她嫌弃他络腮胡子,好一顿的羞辱。
好在他这个人豪迈,喝了一碗酒,就称呼她为妹子了。
见识过他的本事,还有他个人丰富的私库,慕容小荻不介意有这个兄长。
毕竟,时不时地,他会命人给自己送很多罕见的物什。
“再有三个时辰,我们就会到达目的地。这航海图还是郑大哥给我的呢,风肆意你看,没了我,你该怎么办?我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慕容小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风肆意面前显摆的机会。
像是这样直白地向他表达爱慕之情,她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年了。
风肆意摇着头说:“你的情哥哥太多了,我不想接手一个不检点,时不时地和别的男子搞暧昧的女子。你所谓的兄妹之情,其实让我感觉恶心。”
“我对我自己妹妹也很宠,但我却不会抱着她,也不会亲她的额角。一想到对自己的妹妹做这些事情,我就想要吐!”
风肆意只需要拿自己做例子,就让慕容小荻支吾着没了应对之词。
“我可以改。”支吾了半晌,慕容小荻小声地说。
“你看,你自己都底气不足。”风肆意嗤笑一声说:“再说了,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还有,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她比你漂亮,比你贤惠,你看这香包,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的,不像你,拿自己丫鬟做的荷包,搞得和铺子里批发一样,挨个送给你的好哥哥们……”
慕容小荻感觉自己里子面子没了。
她像是剥光了一样,在风肆意面前被他一览无遗。
这个想法太不美丽了。
她需要自己静一静。
“我想回去歇一会。”慕容小荻气呼呼地丢下了这句话,拔腿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嘁——”风肆意不客气地蹦出一个单音节。
两个人的谈话就此崩了。
他继续返回去,躺下来开始思索着,该怎么和凤安公主的人联络呢?
说什么会一直跟着他,可是他多次看了,哪里有别的人影呢?
鸟影有啊,但是那些海鸟也不是公主的人训练出来的呀。
郑老大这个人野心勃勃。
曾经就隐晦地提出来,和他们合作,让他们帮忙招兵买马。
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别说他一个海盗了。
就是一个有封邑的王爷,若是私兵超过了规制,那都是大逆不道的举动。
何况他一个匪寇!
其心可诛,他绝对是打着那么个鬼主意。
但,一个匪寇,有这样的野心,不得不说,他背后绝对是有什么依仗。
听他的意思,貌似,他有信心,渗透了朝堂。
所以说,朝堂也有他们的一伙?
一想到这个可能,风肆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幸好,这个时候,他的母亲和妹妹已经被公主的人送去了安全的地方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是要专心为公主办差事了。
有了公主这个主子,他这以后也能做个侍卫吧?
风肆意美滋滋地幻想着。
还有啊,公主那些个侍女都太好看了。
尤其是他那天晚上一身夜行衣,亲自向公主阐述风行派的那些事情,那个侍女吓了一跳,直接把手中的膳食砸了过来。
他接过了去,就吃到了好吃到难以忘怀的膳食。
她叫锦瑟?
好名字。
那一刻,风肆意意识到,他并非不解风情,厌恶女子,而是一直没能遇到让他真的心动的姑娘。
而锦瑟,就是他命定的姑娘。
听闻她刚赶了来,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不知道她现在可好?
因为不知道自己此行能否全身而退,所以他就没有和她多说什么,但风肆意觉得,他如果可以活着回去,一定向她询问一番,该怎么样,才能有资格向公主提亲呢?
此时,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座岛上。
大当家郑涌正闭着眼睛,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面。
周围有穿着曝露的美娇娥给他搓背,还有的给他嘴巴里递上一颗颗葡萄。
在他目光所及的前面,有一群穿着透视纱裙的舞姬跳着舞。
他已经接到慕容小荻的传信了。
总算是答应了他的提议,也不枉费他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给那个女人送贵重的物品。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贪图珍宝的。
如果一直不贪图,说明他送出去的珍宝数量不达标。
这不,慕容小荻还不是被他给煽动了?
只要那两个帮派和他里应外合,解决了他粮草的问题,届时,完全可以从海上渗透到内陆,迟早要让朝堂的人也惧怕他们!
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成为土皇帝。
说不准,赶上了边疆有鞑虏侵扰,他还能够给自己挣了个爵位。
毕竟,他的人都是好手。
若是那个时候以招安的噱头,让他领了差事和爵位,他还真的可以把鞑虏给驱逐出去。
或许,能够让陛下给他赐婚?
公主他不指望了,宗室的郡主、县主们,总能肖想一二吧?
虽然郑涌已经拥有六位小妾,基本上都是他从那些海船上面掳走的。
最漂亮的自然是他自己收入囊中了。
最近半年前,他收入房中的那个如夫人,排行第五,那可真的是貌美如花,且我见犹怜,让众多人挂念不已。
惹得他的那些兄弟们常常看着她的背影流哈喇子。
郑涌以前经常会把自己的的妾室当作奖赏犒赏自己的弟兄们,以至于他的那些兄弟们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认为只要他们想要,他就会把妾室们让出来。
可是如夫人不一样。
郑涌可以把别的妾室赏赐给他们,但如夫人他却说明白了不会赏赐给他们。
甚至于,郑涌想要如夫人成为自己的正妻。
不过不耽搁越来越多人觊觎他的如夫人,这让他骄傲的同时,隐隐地又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威胁。
宰了几个出头鸟,弟兄们就冷静了,认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大当家的,发现了风行派和铸剑帮的船队,兄弟们已经过去检查了。”一名下属冲进来,抱拳道。
“嗯,让黑子他们仔细点。这些个江湖人士,自诩自命不凡,没准儿给劳资准备了什么下马威呢!”郑涌嘿嘿一笑说:“还有慕容小荻这个女人,你们看看若是喜欢,今夜就让她犒劳你们!”
“不过,如夫人你们就别惦记了。不日,我就要把她扶正了。她深得我心,甚至让我对别的女子都没了兴趣。”郑涌挥了挥手,咕囔着说。
真是奇怪。
他郑涌会这么喜欢一个女子。
明明,他自己还没有得到过如夫人呢。
可是光是和她说说话,听着她弹一弹琵琶,他就感觉从身到心得到了放松。
风肆意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被海盗们如此追查,还把他们的武器给收缴了,自然是不高兴。
黑子呸的一声说:“是你们来我们的地盘谈合作,就拿出诚意来!我们大当家可是响当当的汉子,不会做出拐弯抹角的事情,你们离开的时候,我黑子保证,你们的东西一个不落还给你们!”
慕容小荻和风肆意对视了一眼,安抚了各自的下属,跟着黑子他们坐上了他们自己的海船。
又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从海岛的正门上了岛。
远远地看到一名藕荷色衫裙的女子正在采摘果子,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还有侧脸,都让人情不自禁地把眼神盯了过去。
慕容小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
把她给比成了尘埃。
她甚至都没有露出完整的脸蛋,就已经吸引了所有男子的眼神。
一股子不甘心和不忿滋生而起。
“看好路了!”慕容小荻冷不防呵斥一声,倒是有半数的人回过神来,立刻就直直地看向了前方。
那女子转过头,看到他们之后,露出了一抹嫣然的笑容。
这一笑,像是百花绽放了一样,让人脸红心热。
就连黑子他们都口干舌燥,甚至有些人还流鼻血了!
“看什么看?那是我们的如夫人!啊不对,大当家未来的妻子!我们的当家主母,你们可不要垂涎。你们是没戏了。”
黑子尴尬地擦了擦口水,他心里极度不关心,凭什么最美的都要给郑涌?
其实他也想要如夫人。
“真美啊,慕容小荻到她面前,屁都不算。”
“是呀,这么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寇,竟有脸拥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老天不开眼啊。”
“怕什么?他们都是一群渣渣,待大事已成,他们势必要玩完。届时,那如夫人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嘘,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们不可说漏了嘴,坏了主子们的大事……”
一个如夫人,就让郑涌自己的下属,还有这么一群江湖人士都打定了主意,想要徐徐图之,甚至还产生了取而代之他的想法。
“小姐,你看他们,一个个比癞蛤蟆也丝毫不逊色了。您这样的天仙,哪里是他们这些酒囊饭袋的腌臜玩意可以觊觎的?”一名丫鬟咯咯一笑,凑近了如夫人说。
如夫人就是楚聘婷,她如今继承了超高的蛊术,还成了蛊族的圣女。
出师了之后,她得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这座岛。
只需要几只虫子,她就把一整个匪窝的人给迷得七荤八素。
还可以保证不让臭男人们近的自己的身。
楚聘婷爱上了这样可以凭借虫子,操控别人的神奇力量。
想不到短短的几年时间,李思仪已经脱胎换骨了。
她的身份和她之间,一个天上的云朵,一个是地上的淤泥。
真想不到,曾经的乡野村姑,摇身一变成了高贵无双的公主。
她还得到天子的盛宠。
都说盛极必衰,她还需要等多久,才能等来李思仪的失宠呢?
到处传闻,天子要给她造势,要把帝位传给她。
楚聘婷感觉可笑至极。
但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闭着眼睛,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于李思仪那浓烈的可以灼伤人的嫉恨。
这对她真的不是个好消息。
她对于自己的任务没有任何的激情。
哪怕她轻而易举提前完成了期望,却因为李思仪的举动感觉到挫败。
她还以为自己很厉害了,结果和李思仪比起来不堪一击,这样下去,她到头来还是斗不过李思仪!
难道她当初烧了整个楚家,还救下了这么多人,都是同样恨着李思仪的人,那都是做无用功不成么?
不,她绝不容许自己失败。
失败的滋味有一次就足够了。
“这位少侠,你的荷包掉了。”楚聘婷故意地从岔路口斜刺里穿过去,刚好看到了一名江湖人士掉落的荷包,她走过去捡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土笑着说。
那人长得眉目清朗,只多看了她一眼,便很有教养地收回了眼神,接过了荷包说:“多谢这位夫人,这在下的未婚妻所赠,若是丢了,还真的不知道怎么交代。”
此人是傅淮安。
楚聘婷挑眉,哦,原来这位就是慕容小荻的一位好哥哥啊。
怎么,他到底还是让慕容小荻看到了他的真心了吗?
也不对。
慕容小荻不还是像哈巴狗一样,追在风肆意身后么?
所以——
他不准备等慕容小荻回心转意,而是有了别的姑娘?
楚聘婷感觉自己低看了他。
还以为他会一直犯蠢呢,啧啧,男人,一时地情深意重,还真的不能保证一辈子情深不寿。
“真的吗?能够避免了一位可人的姑娘伤心,那我还真的挺意外。少侠的未婚妻应该非常的贤惠,这刺绣用了四种不同针法,且针脚细密,看来是个中巧手。”
楚聘婷扬眉一笑,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
就算是傅淮安努力地不去看她,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属于她的气息。
周围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栀子花香,随着她开口说话,花香开始逐渐地浓郁。
甚至还有一只只蝴蝶飞过来,围绕着楚聘婷翩翩起舞。
傅淮安感觉自己也被迷惑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奇女子么?
“她是挺贤惠,多谢夫人称赞,若是她知晓了,定然很开心。”傅淮安拱了拱手说。
“这位少侠,我到了,你沿着这条路直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大殿了。”楚聘婷明白过犹不及,抓心挠肺才是真正的诱惑之术,适时地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