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本县主已经放低了姿态,你却矫情起来,怎么,是感觉本县主堂堂县主之尊,无法让你一介乡野村妇尽折腰不成?”碎玉县主恼怒了,难不成她高贵的县主,还要给她赔不是不成?
简直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思仪没有转过身,而是怒极反笑,脚步不停留,径自向门外走去。
眼看着她竟然真的无视了自己,碎玉县主哪里会咽的下这口气,索性她一直像个火柴,一点就着火,直接怒气冲冲地吩咐下人说:“你们一个个冷着作死啊!还不给本县主把人给拿下来!”
不给她一介县主的面子,她就不让她好过!
那些丫鬟婆子抽了抽唇角,一个个消极怠工地缓缓地福了福身,其实就是给李思仪足够的时间溜走。
可把碎玉县主气得不轻。
看到她不依不饶,李思仪忽然就不想这么简单的了事了。
怎么,一个没有民心的县主很了不起么?
姑且让她来看一看,这所谓的皇亲国戚、宗室子弟们,一个个到底能够豪横到什么地步!
毕竟不出意外,明年开春他们就能启程去胤京城了,那地方可能随便拽出一个就是什么皇亲国戚,她倒是想要提前享受一把,那些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会故意找茬欺负人的所谓的与皇室颇有渊源的贵人们是怎么找茬的。
猛地停住脚步,李思仪转过身,一副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碎玉县主,冷笑着说:“怎么,县主自己做错了事情,无缘无故羞辱我一介贫民百姓,非但不知道补救,还想要我给你赔不是?”
“你不过是郡主所出的县主,郡主和皇室的血缘关系都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更何况是你呢。还亏得你只能扯着皇室宗亲这面大旗耀武扬威,若真的是锦阳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民妇这条小命可不就是白白丢了!”
“你——你放肆!”碎玉县主瞪大了眼珠子,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乡野山村的村姑,竟然敢这么嘲讽她的出身!
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碎玉县主之所以这么豪横,说白了就是因为她自己也感觉自己拿身份不上不下。
别人家的县主不是国公府、侯爵府的嫡出千金,就是王府庶出的千金。
不管怎么说,人家要不然就是父兄有能耐,得了县主的封号名正言顺。
要不然人家出身的王府,哪怕是庶出,但是和皇室的血缘关系就是比她母亲的还要近!
就只有她,还是靠着母亲豁出去脸面,多次跑宫里面哭诉,才给她换了个县主的封号。
所以她一直都清楚,伺候她的从宫里请的宫嬷嬷们瞧不起她的出身,更加瞧不起她那对烂泥扶不上墙的父母亲。
就是家里面的那些个丫鬟、婆子们,一个个的也都是背地里笑话她们一家三口。
如果她不能凶狠点,那些个丫鬟、婆子们都要到她这个主子的头顶撒野了!
所以说,她从那个时候就变成了胤京城有名的蛮横跋扈女。
好人家的贵公子们,一个个避她如蛇蝎。
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因为,她从小就喜欢一个人——玉小柏。
小的时候,她因为父母经常闹腾,被家里婆子们疏忽大意弄丢了,还是遇上了玉小柏,被他背在背上,两个人一同掏出了拍花子的据点。
从那之后,她母亲就注意到了她,除了和她父亲那些个外室们厮打,还会记得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不过她的心已经死了就是了。
“放肆?嗬,敢问碎玉县主,您除了这些个字眼,可还会说些别的话?”李思仪面上的冷色不变,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嗤笑一声道。
碎玉县主张口结舌,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那些个丫鬟婆子们,一个个已经垂下了头,掩饰住自己轻轻上扬的唇角了。
看起来,她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哼!你好大的胆子!纵然玉小柏和你的夫君是结拜兄弟,可你夫君也不过是区区一介贱民!莫不是你以为和玉家的公子成了义兄弟,自己也跟着一跃成了贵族子弟吧?”
“嗬!果然是眼皮子浅显!”碎玉县主已经气得没了脑子,什么粗鄙的话都一股脑儿倒竹筒一样吐了出来。
李思仪眼神一闪,忽然冷冷一笑,孤注一掷地冲过去,揪住了她的发髻,扬起手就给了她几个耳光。
看着她头发散乱,脸蛋肿成了猪头三,心里头萦绕着的一股子怒意方才和缓了不少。
“我就是要看一看,高贵的县主阁下你,若是被我这样一个你口中的贱民打成了猪头三,会怎么做!”李思仪的举动太快了,并且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真的打了一国县主!
那些个原本散漫的丫鬟婆子们傻眼了!
很快,她们还是反应过来了,立刻蜂拥着冲了上去。
若是不把李思仪给绑起来让县主撒气,她们也没什么好下场。
她们可以偷偷地窃笑,嘲讽县主,但是县主若是真的被别人给欺负了,她们冷眼旁观,那等着她们的就是被发卖了!
李思仪垂涎了哨子,立刻跑出来一群体壮膘肥的粗使婆子、丫头,她们二话不说,自然是冲着那群养尊处优的丫鬟婆子们而去。
显然,李思仪养的人很轻松就把碎玉县主的人给捆起来了。
至于碎玉县主,已经扯开喉咙,歇斯底里的哭嚎着了。
自然是嘴巴里不干不净,各种咒骂声、威胁、恐吓的声音此起彼伏,只是可惜了,没人理会她。
而她自己,决计不会跑出去。
因为,李思仪很细心地给她拿了一面镜子,将她这会儿的尊容完全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她本就长得不是多么天姿国色,反而只能称得上清秀可人,这会儿肿成了猪头,那简直是奇丑无比。
若是跑出去了,她碎玉县主是一个丑八怪的传言也会传遍了天下!
玉小柏可从来不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这还是她自己整天跟在他身后跑,见天地跑去玉府里面,一个劲地给他的那些个长辈们送好东西,得来了的一句打趣的话。
至此,她就赖上了玉小柏。
只是玉小柏对她只有厌烦,甚至连虚情假意都不愿意给她,为此,他宁愿远离胤京城那个豪华的国都,跑到乡野山村里面当一个武夫!
也因为此事,玉小柏的母亲对她更加瞧不上眼了,每次都会避而不见。
碎玉县主感觉自己追求玉小柏的路途陷入了死胡同。
那些个打趣她的人其实压根没有资格插手玉小柏的婚事,只不过是察言观色看出了她的心意,故意打趣讨好她罢了。
谁让她出手大方,送的东西合他们心意呢!
“县主不用说什么把我大卸八块这些话了!如果骂人可以成真,那全天下的人都不要考科举努力奋斗了!只需要有人说出自己想要干什么,那就坐等白日梦成真吧!”
李思仪已经命人把喋喋不休的碎玉县主捆起来,这会儿坐在椅子上面,就面对面看着被捆住了四肢的碎玉县主说:“我敢这么做,就有了应对之策,你以为呢?”
碎玉县主痛恨地盯着她,因为嘴巴里被塞上了破棉絮,只能愤怒地瞪视着她,好像这个样子就能用眼神把她给杀死。
“嗯,敬国公霍夫人在我们养生庄园准备待三五个月。不知道碎玉县主你觉得,自己是否比国公夫人还要大牌?”李思仪故意刺激她,把碎玉县主愣是给气得晕了过去。
这样好。
然后,李思仪对她进行了深度催眠。
等碎玉县主睡醒一觉起来之后,就大手一挥,豪迈地定下了顶级的巨无霸套餐项目体验,似乎忘记了李思仪。
至于她肿成了猪头的脸蛋,她感觉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给摔得。
那些个丫鬟、婆子们见自家主子似乎忘记了被李思仪揍了一顿的事情,一个个反而庆幸不已,只口不提。
李思仪解决了碎玉县主,就回了府城内。
结果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刚回了家里头,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熟人——雅莲!
那个险些赖上了自家大弟的雅莲!
她不是成了杨世美的小妾么?
当时还趾高气扬,一副已经攀高枝的姿态,这会儿怎么跑来她家门外面哭嚎?
心底涌起了一股子担忧,李思仪实在是担心是自家大弟心太软,可能又着了这朵小白莲花的道了。
结果那雅莲噗通一声跪下来,哭哭啼啼地说:“救命!求李公子救救我吧!当初公子能够帮奴家解围,必定是心底良善之人。如今奴家的日子苦不堪言,若是不能脱离苦海,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吱呀一声门开,出来的是李子谦身边的书童金喜,他一脸的怏怏不快冲出来,不悦地说:“这位杨家姨娘,您要点脸吧!你和我们家公子无亲无故,整日里跑我们家门外哭哭啼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哭丧呢!”
“你自己不嫌晦气,我们家都晦气死了!我们家公子心底仁善不假,可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蹭上来纠缠不清呀!你自己什么德行,围观的街坊邻居们一清二楚,就不要再这样败坏我们公子名声了!”
顿了顿,金喜一副鄙视地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年纪了,我们家公子才十三岁呀!你好意思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