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清楚该怎么做,小叔叔就不耽搁你做事了。”李书墨起身准备离开。
还有几天就是乡试了,他也需要回去多多复习。
“小叔叔慢走,我就不留您了。若是得空了,您可以去寻玉郎,你们俩一同商议着,或许会有些收获。”李思仪恭敬地把人给送出去,转身回了铺子里,就开始铺纸给家里写信。
她先给嫣儿娘写了一封信,里面写了如今家里头不缺银子了,秀才爹从小就读书好,当时考了秀才就没能继续乡试,一定心有遗憾。
所以她想要让秀才爹来到河间府备考,可以去笔墨香书院进行知识的复习,届时三年后和谦哥儿一同下场。
若是中了,届时父子同中,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信里面李思仪还嘱咐嫣儿娘不要让秀才爹看到了,还鼓励她多多向秀才爹暗示一番,让他重燃曾经的一腔热血。
等一气呵成写完了给嫣儿娘的信,李思仪心底一动,提笔给自家妹子李思慕去了一封信。
里面不外乎是说了自己在河间府这段时间,她又研究出了好几种好吃的膳食,只可惜她这个妹妹远在云水县吃不到了。
总之,就是故意馋这个小丫头。
后面随意感叹了一句,说是小时候就听村子里的人议论,秀才爹读书的时候真真是一个难得天才。
先生们当初对他赞不绝口,他果然不负众望,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
只是可惜了,生不逢时,那时候爷奶只会压榨他,自然不愿意给他出银子去云水县的书院继续读书,参加乡试。
不然的话,她们姐妹就有一个举人爹了。
或许,自家爹爹那么厉害,早就考上了进士。
而它们或许就是官家千金了呢。
总之,李思仪这是故意给李思慕画了一个大饼,让小丫头领略到自家老爹科考的好处。
同时,她还给秀才爹去了一封信,里面不外乎是自己在河间府的养生庄园的事宜。
三言两语提及了那杨世美等人的找茬,以及他们那些个有权有势的人若是故意找茬,他们只能抹着鼻子自认倒霉的无奈。
最后感叹一句,若是爹你当初能够继续科考,说不准也成了一方父母官,爹这么正直,一定不会做出那样以权压人的事情败坏自己的风评云云。
写完了信,李思仪自己看了看,发现铺垫得非常好。
等玉郎回家之后,李思仪把事情告诉了他。
谁知道玉郎一脸的深以为然说:“当初爹和我讲解的时候,我就觉得爹的才学不属于书院的先生们,还曾经提议让他老人家继续科考呢。当时爹愣了半晌,我琢磨着,他应该也是愿意的。”
可能是家里面的事情太多了,他想要等安稳了再做决定吧。
“既如此,那等你乡试出了结果,我们就回云水县,亲自把爹和娘他们接到河间府来!届时爹和谦哥儿可以一同结伴去笔墨香书院上学,娘也可以帮着照顾他们。”
“夫君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高中举人,我们到时候去了胤京城为会试做准备的时候,就可以放心了。”李思仪越想越觉得可行。
原本她还有点儿担心,她跟着玉郎去胤京城的话,必定是要把养生馆开到胤京城。
到时候玉郎忙着各种诗会不说,还要复习备考。
而她也会很忙,谦哥儿只能留在河间府,虽然有佣人们伺候着,到底没有一个亲人在那里看着他,李思仪唯恐雅莲的事情再现。
毕竟谦哥儿还只是个孩子呢。
虽然李思仪已经给他科普了那些个绿茶白莲和奶茶,架不住那些个小妖精们段位高呀。
万一这小子不会举一反三,岂不是栽倒了?
在李思仪看来,雅莲那样的女子,谁招惹上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就是人形的狐狸精,专门吸食人气的,一旦人气吸食干净了,她就拍拍狐狸尾巴遁走了。
嗯,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如今这些困扰都快要解决了。
等秀才爹和嫣儿娘他们都来到河间府,还可以在河间府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节。
托科考的镖局把信给送出去后,李思仪这几天心情都比较好。
甚至整个养生庄园里面住满了人,每天都需要对那些苦主们进行各项项目体验,她都没有感觉到厌烦。
还亲自每天待满两个时辰,随即选择苦主给她们做理疗。
这一日,庄园外面来了一位贵人。
嗯,看那排场,估计还是来头不小。
李思仪不害怕,因为,庄园里有夏小侯爷的股份,也有一品的敬国公府人在,再是来者不善,她不信会是一国公主亲临。
结果不是一国公主,可是那受宠的身份也差不多了!
“那位呀,可不是个善茬,并且遗传了她母亲善妒的性格。你呀,可要小心对待。”花夫人的人已经率先发现了那人,刚好李思仪这一天亲自帮她和霍夫人做养肤理疗,就听到花夫人提醒她。
霍夫人撇撇嘴,鄙夷地说:“那丫头贵为县主又如何?如果不是她的母亲是宗室的郡主,她什么也不是。郡马自己是个不争气不上进的,外面养了一大堆的外室,还是个拎不清的孬种,经常和郡主逞口舌之争。”
“郡主自己管不住郡马,嬷嬷一大堆,竟也不能使唤。倒是那善妒的性格,只能促使着她拿那些个外室子嗣们磋磨。稚子何其无辜?她这样子,只会让宗室那些个老学究们更加厌恶她!”
花夫人笑了笑说:“要亏得她自己作死,没有宗室宗亲们给她做主,不然的话,她那样的跋扈性子,可是要有不少夫人、千金们被迁怒受苦了!”
霍夫人哼了哼说:“那倒也是这么个理!就是不清楚她女儿碎玉县主亲自赶来河间府,还专程来了养生庄园,打什么鬼主意。”
“总之,你若是和她碰上了,千万要谨慎小心。那位县主呀,可是一言不合就挥鞭子抽人的!”花夫人无奈地叹息一声,其实她还真的很少这么厌恶一个小辈。
毕竟那碎玉县主的年纪也不大,还没有及笄呢。
因为从郡主肚子里出来,从小就被圣上赐了县主位分,若是能够寻宫里头的嬷嬷多多教养几年,说不准胤京城那些个俏佳人也能有她一席之地。
“夫人,贵人请您过去亲自给她做体验项目。”瑟瑟叩门进来,福了福身道。
“嗯,你留下来,好好地伺候着二位夫人。”李思仪应了一声,心说多亏了两位夫人的提点。
这会儿不知道那位碎玉县主,是否来者不善。
按照李思仪明锐的第六感,总觉得她可能就是来找茬的。
事实证明,李思仪的第六感非常的准确。
因为她进了理疗室里面,那一排排的丫鬟、婆子们,一个个都用挑剔的眼神凌迟着她不说,那位端坐在首位,正捧着李思仪专门定做烧制的琉璃盏,喝着花果茶的碎玉县主掀了掀眼皮,就这么目光不善看向了她。
“这位小姐万福,不知道您需要什么理疗项目?我们养生馆的项目很多,分为脸部、身体、四肢等部位的理疗护肤……”李思仪福了福身,按照章程向她开始了介绍。
说得口干舌燥,把所有的项目都说完了,那位碎玉县主放下了琉璃盏,嗤笑一声说:“嗯,这嘴巴的确伶牙俐齿。就是这小脸蛋长得也勾人的狠!我就说玉小柏那厮何以乐不思蜀,中秋在胤京只待了两日就急匆匆离开了!”
玉小柏?
这么说,无妄之灾了?
李思仪心底一动,眼前的碎玉县主,竟然是因为玉小柏?
可是,那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冤枉死了!
“哼,不过是一个狐媚子!涨了这么一副脸面,的确是有不安分、攀龙附凤的资本。”碎玉县主的嘴巴还真的狠毒,就这么把李思仪给品评了一番。
“这位小姐,小妇人已经成亲了。您口中的玉守备是外子的结拜兄弟,姑娘如此羞辱小妇人,难不成和玉守备有仇?所以迁怒到小妇人头上了?那可真的是无妄之灾了!”
李思仪郁闷死了,听懂了就赶紧地麻溜地滚蛋吧!
可不要继续嘴巴不干不净了,她都是成亲的人了,有自己的相公,也从来没有和玉小柏有过多的接触,哪里就成了*他的狐媚子了?
难道说长得美是她的错?
那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锦阳公主,岂不是大错特错了!
有本事,你去对着锦阳公主吼啊!
“你是说,玉小柏和你相公是结拜兄弟?”碎玉县主这会儿明白了,闹了半天,她得到了个假消息!
她把玉小柏兄弟的妻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该怎么办?
一想到打听消息的人竟然没有打探到这个消息,还有眼前的人已经成亲了,她分明梳着妇人头,这些个没用的丫鬟婆子也没见着提醒她,碎玉县主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可是让她给一介民妇赔个不是,那决计不可能!
“这位姑娘,您要打听的消息也都清楚了,请恕小妇人长得太狐媚这就退下了,免得碍了您的眼!”李思仪冷冷地福了福身,不等那碎玉县主回话,就自顾自转身离开。
“哎,不是,你等一等!其实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你看,你相公是玉小柏的结拜兄弟,我呢又是玉小柏的未婚妻。呵呵,以后我们也是要走动一二的,今儿个的事情是我没有打听清楚,唐突了你,你就笑一笑揭过去吧!”
不知道这位碎玉县主自己是否注意到,她在说自己是玉小柏的未婚妻的时候,有几个婆子撇撇嘴,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
总之,李思仪可是注意到了,这说明,或许这未婚夫一说,还是有待于考证。
毕竟玉小柏可从来没有提及此事。
“不必了,小妇人不过是一介民妇,姑娘是贵人,这贫民百姓和富贵人家可不会有什么走动。”李思仪扯了扯唇角,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表达出歉意,她又不是圣母白莲,她记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