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
公主这是认真的吗?
青梅傻眼了一下,甚至还有点儿懵懵然。
鸾魅直接虎躯一震,这要是被驸马听闻了,岂不是他们都要跟着遭殃?
驸马可不舍得怪罪公主,定然是他们这群鸾影卫们思虑不周全,把做任务时候用的手段都告诉了公主。
一想到要面临的情况,鸾魅蹙紧眉头。
“啊,是,小公子可真有眼光啊。那是咱们这儿的白菜哥哥,他呀,天生的一副冰肌玉骨,可是我们迎春楼推出来要参加花魁比赛的魁首呢。”
陶妈妈心想原来喜欢哥儿呀,那早说呀。
一开始摆出那么一副面孔,她还以为是真的挑剔她们楼里呢。
想不到帅不过一刹那。
这不,还是拜倒在了他们那位白菜哥儿的石榴裤下了么?
白菜?
不知道为什么,李思仪就忍不住喷笑出声。
“这个名字,还挺新鲜,本公子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清丽脱俗、清纯不做作的名字呢。原本心里头有那么几分的不悦,这会儿倒是治愈了。这样吧,让那白菜过来,另外,本公子想要问一下,包下那位白菜,需要多少银子?”
李思仪很快就展现出来,一副对那白菜颇有兴趣,且眼看着颇有点儿陷进去的模样。
她不吃不喝的模样,暂时不能引起姬鹤鸣的怀疑。
但这一点应该很难避免。
所以,倒不如表现出来对于白菜的青睐有加,给姬鹤鸣创造出另外一个软肋。
如此一来,她就会把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到白菜这个男色身上。
那么,接下来,她必定会因此转换了决定。
关于如何把她掌控在自己手中,一定会重新制定出一个详细的计划。
在此期间,李思仪便可以通过这迎春楼,揭开这两族的底下秦楼楚馆的冰山一角。
只要一点点,李思仪可以保证,她会追查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或许不能快速地短时间内把他们这两族一网打尽,但是她相信,她会找到足够多的证据,向天下宣告他们的道貌岸然还有其心可诛,届时,有个风吹草动,他们也要跟着凉凉。
“额咳咳——”
说实话,姬鹤鸣自己也被这个雷死人不偿命的名字给震懵了片刻。
也才没来得及阻止李思仪的一番滔滔不绝的称赞。
这要是传出去了,她的迎春楼也甭指望表面上的一些客人了。
那可不行。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赚银子的机会。
陶妈妈这是脑子进水了吗?
做什么给那样的上乘货色取了如此土气的名字呢?
姬鹤鸣狠狠地瞪了一眼陶妈妈,看着她谄媚地讨好着李思仪,心下只能暂时地压抑住了怒火。
这个时候斥责陶妈妈,点出来那个白菜名字多么的不堪,岂不是打李思仪的脸?
这位皇子的脾气阴晴不定。
高兴了就连白菜这么个土得掉渣的名字都能给予了如此高的赞誉,不高兴了,就算是她这个姬氏一族的大家主,在他面前还不是要像个耗子一样躲起来。
又是皇权。
难道她就要一辈子受制于人么?
见到这些个天潢贵胄,还要装孙子。
这一刻,姬鹤鸣滋生出了一股子属于自己的野心。
她不想再过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若是她的夫君能够和她站在同一条船上,她就会迅速地准备好一艘船队,借着开拓海域的贸易往来,直接离开这么个腌臜的地方。
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国度,在那里重新开始。
她也可以女扮男装赚银子养家糊口,而她那玉人一样的夫君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身上常年有药草的香味,他原本就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中医世家公子,若非一朝被仇人灭了族,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被那么一群处心积虑、心机叵测之人选中。
从此就开启了一个不得不为了每个月解药,言听计从的悲惨生活。
是的,他们也需要每个月服食解药。
而他们自己受到这样的控制,却又不得不助纣为虐,用同样的药控制了别的人。
有时候愤世嫉俗地想着,凭什么他们沦落到了地狱里面,那些人却要光鲜亮丽且对他们颐指气使呢?
只要让他们和他们一样不干净了,那他们哪里还有胆子和底气对他们指手画脚?
都是一样的傀儡罢了。
缓缓地压制住心底的不甘不忿还有嗜血的暴戾,姬鹤鸣垂下头,遮掩住眼底掩饰不住的凶狠之光。
若非他们皇族无所事事,不愿意体察民情,他们何至于沦落到如斯的地步?
将来有一天,若是大嵩的人都被那东西控制住了,那不是他们的错。
而是天要亡了大嵩!
李思仪其实很想要抓狂,因为眼前的舞姿很优美,但如果把跳舞的男子换成了女子就更好了。
毕竟,一群男子卖弄风姿,并且那腰肢比女子还要纤细妖娆,原谅她欣赏不来这样的美。
其实都快要达到吐了的地步了。
但是吧,李思仪一直坚定地坚持着、忍耐着。
一直到那些娘炮们跳完了舞,其中为首那名叫白菜的男子一改跳舞时候的妖娆,立刻就多了几分清冷孤傲的气息,总算让李思仪吐出一口浊气。
在陶妈妈的热情促使之下,那白菜羞羞答答来到李思仪旁边坐下来,就开始给她斟酒。
“公子,您请喝酒,这是我们迎春楼特制的雪中寻梅。”白菜矜持地给李思仪斟酒,便老实本分地坐下来,满身充斥着一股子浓浓的清冷气息。
可惜了,他还画了眉眼,所以那原本就狭长的眼角,被眼线笔勾勒更加细长,还夹杂着一股子胭脂水粉的气息,让李思仪实在是憋不住打了个喷嚏。
喷嚏威力巨大,直接把眼前的酒樽里的酒液给震得飚飞出去。
刚好,飚飞的酒液喷到了正对面姬鹤鸣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李思仪把自己的扇子弹飞过去,替姬鹤鸣挡住了那一簇的酒液。
姬鹤鸣便吐出一口浊气,收回了自己下意识地动作。
并起身拱了拱手说:“多谢公子相救——”
呲啦——
一声巨响,那酒液溅在了扇面上,将其直接烧成了灰黑一片。
烧焦了的扇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刚好非常的醒目,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姝画早就憋闷不住了,直接一脚踹飞了眼前的茶几说:“混帐东西!竟敢包藏祸心!酒液里竟下了剧毒,你们想要害死我们家公子不成?”
“不要和他们废话,直接绑了送官。还有,整个迎春楼也要封起来彻查!”
也早就按耐不住的鸾魅蹦出来,气势十足地说完,就率先出手向那白菜擒拿过去。
白菜只懵逼了一瞬间,就被鸾魅的鹰勾手吓得迅速地回击。
就像是一个讯号一样,那些个原本还在跳舞,展现出自己柔弱可推的男子们,一个赛一个身手敏捷,开始无差别攻击在场的人。
其中一人一脚将吓得躲进了桌子底下的陶妈妈踹出去,整个人追过去对着她一阵的拳打脚踢。
“该死的虎虔婆!这阵子小爷都被你给折腾死了!哼——”
“你个老东西,总是要求这要求那,劳资好好的大老爷们,愣是被你这段时日磋磨地娘们唧唧——”
“哼,若非任务使然,劳资想要把你弄去我们那享受一下一百零八道刑罚!”
……
呃——
李思仪听到这么多的痛斥,意识到了,原来竟然是一群假冒哥儿的高手啊。
只是,是哪一方的人?
绝对不会是鸾影卫,这一点李思仪确信。
“公子小心啊——”
姬鹤鸣还真不敢让李思仪有任何闪失,所以看到有人偷袭,她立马就冲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李思仪直接霸气地一脚踹过去,把那白菜踹飞了。
没错,就是踹飞了。
所以,她打了个喷嚏,就把那酒液给溅起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对了。
她没有喝茶,也没有吃这里的点心。
就连她带来的人,也是没有任何人动这里的任何食物。
原本也打算在摆件、家具上面下功夫,但最后还是稳妥为先,而只在吃食和茶水里下手。
至于酒,也没敢作妖。
想不到这一群小东西竟然是别有用心之人派来的。
迎春楼立刻就混乱起来了。
想不到那么一群西域的美男子,嘁,都是用了易容之术。
压根就不是什么西域的人,而是大嵩的死士假扮的。
至于他们主子是何人,李思仪还真的好奇。
不过他们也算是目的相同了,所以李思仪眼神示意之下,鸾魅他们帮着打掩护。
那么一群小哥儿就都逃了。
而这个时候,巡街小吏赶了来。
并且官差们也赶到了,整个迎春楼就这么给封起来了。
陶妈妈他们也被堵上了嘴巴,点了穴,防止他们这些个知晓甚多的头子咬舌自戕。
姬鹤鸣这个时候慌了。
怎么突然就被官府封了呢?
不行,底下的楼层不能曝露出来,否则的话,他们所有人都得死!
“官爷,你们看,这为何就把迎春楼封起来了呢?要知道后日就是花魁比赛,这封了迎春楼,岂不是要有十多个人无法参赛了?”
姬鹤鸣走过去,讨好地对着为首之人寒暄道。
同时还想要借助自己宽大的袖袍,给那为首的官差塞了厚厚一沓的银票。
事关重大,所以她直接把自己身上所带的银票都卷起来,塞了过去。
可惜为首之人冷冷地推了她一把,姬鹤鸣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就这么瘫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银票就散落了地上。
李思仪清浅一笑,挑眉说:“姬家主,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以为礼和府的官差会这么容易被你收买了?何况,当着本皇——呃,本公子的面,就敢藐视我大嵩的律法,实在是让人不齿!”
“今儿个太扫兴了,我就不和你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我们走。”李思仪傲娇地转过身,哼了哼,就带着人扬长而去。
徒留下迎春楼那些个还没有睡醒,匆忙之间就披头散发穿着衣裳被捆起来押走的一众人。
这个时间点,别的秦楼楚馆也没有开门,但多少有一些睡醒了起来用膳,听到动静这么一看,吓了一跳。
整个花街柳巷都吓坏了。
难不成,是最近安王殿下有了什么新告示?
需要大力整治一番花街柳巷了吗?
众人都升腾起了这么个猜测。
但哪怕平素和府衙关系不错的商贾,都没能打探来消息。
一时间,人心惶惶。
有那些个分明是朝廷命官,却偷偷地拿了银子和别人合开了秦楼楚馆的人,就更加心急如焚了。
而这个时候,府衙一直岿然不动。
但也没有任何的消息露出来。
这就是足够的重视,藏着捂着,就为了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真相不到,后日就到了举办花魁比赛的时间,然而今天大白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现如今,他们只能从迎春楼那一方得到一些细枝末节的消息。
就这么凑在一起分析斟酌,到最后,嗯,还是一无所获。
觉得越是商讨越是扑朔迷离。
感觉都可以写一系列的话本子了。
尤其是当作评委的一群人,这会儿就聚齐一堂,一脸的担忧之色。
他们其实都清楚,明着选花魁,实际上,可是为了做着皮肉生意。
可以让这样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也可以趁机把一整年努力培养出来的新人苗子,趁机推出来。
让已经腻歪了一群人傻银子多的贵客们,会被新的苗子再次吸引,从而一整年再次挥金如土。
姬鹤鸣对此最是咬牙切齿。
因为她和姜氏一族的家主一样,都是养着一群才貌双全的男子和女子,和江南府还有富庶州府的一些贵人有合作,就用赠送美人给他们拉近关系。
而她们俩默契十足,也会联手。
甚至于他们也会把各自感觉比较有潜力的贵客,介绍到对方的楼层里面。
毕竟,她们楼层里面的人,都是不同类型的。
就为了如果一方没能留住重要的客人,那么另一方的人绝对可以留得住。
如此合作了多年,一直没有翻车。
想不到被礼和府府衙官差封了迎春楼,一下子就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和安排。
这个时候,有个人一脸的惊慌跑进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姬家的大家主姬鹤鸣也被押走了!”
“什么?”
“姬鹤鸣可是每年花魁比赛的重头戏,现如今她被关进了府衙,那么下一个人会是什么人呢?”
“你先别想太多,这不还没有更多的消息么?”
“是呀,自乱阵脚的,明明我们什么也没错,别也因为你的一番话,把咱们也一网打尽了吧!”
……
“你——你竟然是女子?”被捉起来,就被堵上了嘴巴,单独关在了一个牢房的姬鹤鸣,这会儿看到李思仪一袭女装,傻眼了。
她心里面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倒是有点儿脑子。”李思仪坐下来,端起了花果茶喝了两口,笑着说:“现在本宫正式告诉你,本宫李思仪,凤安公主,也是大嵩的摄政公主。”
嗬,还真的不愧是凤安公主啊。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没有合适的皇子,那么若是她成了公主,很容易就能确认出她的身份。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一个女子身,却能够早就这样一番大业,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李思仪继续道。
直接噎得姬鹤鸣一阵的无语。
“公主,真的是好算计!只是草民不明白,您为何盯上了草民?不,应该是整个姬氏一族的人?我们到底哪里,值得您这位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亲自纡尊降贵来到姬氏一族?”
“你们做了什么,惹得本宫不远千里跑来寻你们的错处,你比谁都应该清楚。怎么,姜氏一族的事情才过去了多久,你们就忘记了?”李思仪倒是很佩服眼前的女人啊。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惩罚那些渣男,但是自己做出的事情就是渣滓中的鼻祖。
嗤——
还好意思的说为了什么。
“你可能不太清楚,姜氏一族已经臭名远扬了,姜氏一族的族长还有族老们也被百姓们唾弃。至于你们姬氏一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本宫就不清楚,你们做出的那些藏污纳垢的事情?”
“公主说得,我听不懂。公主想要问罪我们整个姬氏一族,那请拿出有力的证据吧!”
姬鹤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李思仪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模样,只嗤笑一声说:“你怎么争辩都没有用,本宫掌握的证据不多不少,但是把你们两大所谓的圣贤礼乐先生的后裔都给拿下了足以。”
这是真的掌握了?
姬鹤鸣不敢再随便搭话了。
“还有,你不是自诩自己是女子的引导者么?喏,这有不少的女子,想要和你好好的探讨一下,什么叫做女子自己以为的幸福生活。”
李思仪心知,杀人诛心,当然了,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巴,首先要从心理上面碾压她!
哗啦啦,涌进来了一群的女子。
她们的年纪什么阶段都有,并且什么类型的都有。
有一个女子迫不及待冲上去们,拍打着牢门说:“你,就是你这个毒妇!你满足你自己的放荡,圈养面首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标榜你为了我们好?”
“我一点都不想要你的好。我不想和我的夫君之间充满了隔阂,也不想看到他一介七尺男儿竟然要匍匐在我的脚下,称呼我为什么妻主、主人。”
“我更加不愿意按照你的命令对他进行荼毒,各种磋磨,你就是个魔鬼!”
“我和我夫君明明伉俪情深,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我们曾经那么甜蜜郎情妾意。可是因为你,什么都毁了!因为你,我们之间横跨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恨不能吞了你的肉!”
另外一个女子也冲过去,目眦欲裂地说:“贱妇!一把年纪了还妄想玷污糟践那些十多岁未及冠的少年郎,你是有多么饥渴?既如此,你自己开了秦楼楚馆,你大可以自己挂牌,想要什么男子不是凭你自己的心愿?”
“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是挂牌,哪里会有人买账?若非她依靠着姬氏一族家主的身份,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让那些个年轻俊逸的公子们不得不成为她的面首,她哪里会过得如此滋润!”
“我们明明可以和夫君相知相伴,偏偏被你这个恶毒的贱人要求磋磨自己的夫君,还要给他们装那什么锁,你怎么就这么歹毒和恶心?”
“那什么锁是不是就是你和你那些面首琢磨出来的东西?你还真的是败类啊!”
“看着你就想要吐,要是知晓你脑子里想什么,绝对会恶心死了——”
……
众人越说越生气,有几个甚至发挥了蛮力,将牢门的锁咋开来,冲进去对着姬鹤鸣就是一顿的厮打。
姬鹤鸣会花拳绣腿,所以不可能任凭她们打自己。
但是吧,里面混入了几个武艺高手,所以,她愣是被那几个有身手的人按住了,被群殴了。
李思仪全程淡定如斯的喝茶吃点心,看着众人一腔的恶气得到了释放和发挥,这才干咳一声说:“咳咳,诸位稍安勿躁,这么个恶心的玩意,还有那什么姬氏一族姜氏一族,只要查出来不无辜,本宫都会命人一并按律惩处。”
越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越是藏污纳垢。
“主子,已经寻到了机关。想不到迎春楼底下还存在四层楼,每一层楼都分属不同的名字,且里面都是不同级别的机子和伶人。当然了,也是接待不同的客人,您是想不到,里面刚好还有几个胤京的熟面孔……”
此话一出,姬鹤鸣不淡定了。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就这么曝露了,幕后之人会不会迁怒到夫君的头上?
那是不是要第一时间把他灭口了?
不行,她需要回去,必须要执行第三个计划。
他们要离开大嵩境内1
天高任鸟飞,他们以后哪怕每个月毒发,也要忍耐着,总比现如今随时面临性命之忧好得多。
“怎么,姬家主无话可说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本宫就只掌握了这点东西?关于你们幕后的主子,本宫不用猜也能确定是什么人,不过他倒是聪明,你们自己都不知晓他们的身份,并且平素还多次和他一起合作呢!”
李思仪讥讽一笑说。
什么?
姬鹤鸣简直没办法思考了。
随着凤安公主的每一句话,每抛出来一个重要的人名和地名,她的心理防线逐渐地崩溃了。
到后来,她直接蹲下来,求着李思仪说:“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求你把我放了。要不然求你派人去保护我的夫君,他吃尽苦头,他不应该要被人害死……”
她说的语无伦次,但是李思仪还是提取出来了重要的讯息。
立刻就命姜离和姝画过去处理此事。
接下来,李思仪需要亲自的审讯姬鹤鸣。
最好是趁此机会,把她嘴巴撬开来,尽可能得到她所知道的所有详细的东西。
同一时刻,沈少阳一直埋头处理多年积累下来的案件。
但这个时候,有总捕快告诉他说:“知府大人,食人花丛再次有了骚动。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惊动了食人花丛。属下已经亲自询问了巡查之人,这一阵子没有任何人试图接近那里……”
沈少阳把笔放下来,皱眉道:“备车,那一处事关重大,本官需要亲自查探一二。”
“还有,大人,近来,这各地都传来了一个差不多的消息。就是多家秦楼楚馆,都出现了一批批来自西域的女子和男子。你看,是否是哪一方的细作?”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目的应该就是想要掩饰自己细作的身份,但如此庞大的数目,本官不觉得其中不存在任何的龌龊。”
“你挑几个身手好又机灵,最好是生面孔的人,分派到各个秦楼楚馆,打探一下消息。记住了,不要自己单独行动,也不要铺路了自己,哪怕是再大的发现,一切都要等本官回来再做决断。”
沈少阳很快就意识到,梦中的那些事情,应该是开始出现了征兆。
那么,这一次,他必定要让他们一群心机叵测之人有来无回。
这前面的还都是小虾米。
真正的重头戏不在公主的封邑之地。
而是从兰陵那一块开始蔓延开来,公主如今去了安王殿下的封邑,看情况,公主应该要趁着最后一年的时间,把诸位皇子的封邑之地走个遍。
有什么不足之处也会帮着一同解决了。
如此,待三年之期满了,公主他们启程回京,面临的应该就是储君册立事宜。
届时,公主要在胤京长期留驻。
就没有那个时间全大嵩各处走一趟了。
不过有了如今的基础在,只需要派遣信任又有赶紧和潜力的官员任职,必定很快就会达成她的计划。
沈少阳这么一想,心里头滚烫。
他也会成为李思仪的肱骨之臣。
左膀和右臂。
至于王惊风,嗬,他就做个御林军统帅吧。
他那一身的傲骨还有才华,也需要一个合适的职位进行发光发热。
而沈少阳也逐渐地恢复了前世的很多记忆,他觉得自己如今就算是亲自辅佐李思仪,都有余力。
坐上马车的时候,沈少阳的脑子还不停地运转着。
一直到他来到了食人花丛不远处,由于他时不时地就过来查看,食人花们都已经熟悉了他。
加上李思仪嘱咐了它们,这个人需要它们的守护和保护,所以食人花们灵性地摇晃着硕大的脑袋,表示出欢迎。
但随着它们的动作,可是吓得跟着沈少阳赶来的一群人虎躯一震。
沈少阳眼神一闪,不对劲,食人花里藏了一群人。
“不用怕,它们可都是凤安公主培育出来的保护我们边疆的功臣,虽然只是一种花草树木,但它们功不可没。你们什么时候看到她们随意攻击人了?”
“本官在前面,你们紧跟着,里面有一群人。那些人之所以没有被食人花攻击,看起来,也都是我们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偷偷地溜到了这里……”
众人咽了口唾沫,虽然害怕,却还是听话地跟着沈少阳往食人花丛里走去。
而躲在里面的一群人瑟瑟发抖。
他们拿了一些药包,一开始食人花想要吞食了他们,却碍于他们药包散发出的味道,竟然嫌弃的没有吞了他们。
包括一口被吞了一半的人,竟然还被食人花给吐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身上到底沾染了食人花的汁液,那汁液有浓浓的毒性,把他们还是给腐蚀的化成了一摊血水。
血水还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这震慑住了他们,让他们轻易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又是从后面的樟木林走过来,想要到李思仪所在的封邑之地,那就只能穿过食人花丛。
听说这食人花丛本来没有这么大的范围,只是围绕着一条湖泊一整圈,哪里晓得,越来越多,竟然变成了食人花丛林!
他们的人已经在各大秦楼楚馆开始了动作。
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取得第一阶段的胜利。
哪知道,关键时刻,他们这些负责第二阶段任务的人,就这么被困在了这里。
虽然讨厌忌惮他们身上的药包味道,但是食人花们却故意把他们困在这里,不让他们退出去,也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这简直是想要活活的拖死他们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了。
但是来人却是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沈少阳。
他们若是面对别人还能轻易过关,对上了这个人,他们只怕只能退一层皮了。
退一层皮没什么,就怕自己受不住什么都告诉他了。
“如今什么日子了?我们被困在这里有十日了吧?”一个人萎靡不振的询问。
一开始他们为了不引起食人花太大骚动,都没敢做出任何异动,毕竟他们还带着一队车队,吃喝什么都不用担心。
但是十天之后,他们的食物已经消耗殆尽了,难免想要冲出去。
于是,就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这不,把沈少阳这个年轻的杀神给吸引来了。
看来,凶多吉少了。
“你们是什么人?”很快,沈少阳就追踪到了这一行人,冷飕飕地说:“看样子,是厥部的贵族。瞧瞧马车上面来不及撤下去的徽记,啧啧,怎么说你们呢?真的是有够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