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本宫没事。”李思仪轻怕了拍她的后背,青梅因为大喜大悲之下,打了嗝。
李思仪忙把她推进了同样一脸担忧赶来的将央怀里。
简单把他们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众人,同时那座陵墓轰隆一声坍塌了。
不过还是留了一条路,从里面跑出来很多男子。
接下来的事情是府衙的人处理了。
就连这两洲的总督也被惊动了,直接赶来向李思仪和李宗澜请命。
监察御史更不用说了。
直接就把话撂下了,不给一个交代,他自己人头落地。
毕竟造成的影响太巨大了。
尤其是从那条路走进去,看到里面那些被做成了标本的新娘子们。
接下来就是去襄州的路上。
李思仪对于襄州充满了向往,因为襄州主要的特产就是蜀锦、鲛纱、各种御供之品,完全可以打造奢侈品天下么。
陶艾艾也给她来了飞鹰传书,她在宫里面已经听说了关于襄州的那些特产之物。
还给李思仪罗列很多关于奢侈品的东西。
在李思仪看来,其实就和胤京城不同的绣庄做出来的成衣,还有宫里内务府的尚宫局做出来的衣裳的区别。
总之,就是要把生产衣裳的铺子打造成一个品牌效用。
联系了一下之前庄洲的能工巧匠们,其实完全可以都用一样的套路。
蜀锦、茶叶以及能工巧匠的首饰品制造厂,其实都可以逐渐地发展成为一个系列的产业。
届时不仅仅是需要更多的人上工,还能够促进整体的经济发展。
陶艾艾甚至还给提出来了一个建议。
就是首饰和衣裳做出来之后,适当的举办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走秀。
让所有人都可以直观看到衣裳还有首饰搭配在身上,到底是什么模样。
毕竟是李傲澜的封邑,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询问了他的意见。
看到陶艾艾写出来的草稿图纸,李傲澜难得慎重起来,他点头说:“姐姐,要是你觉得可以,那我就给你做吉祥物。”
反正就是随李思仪的便吧。
走秀什么的,先是要解决场地的问题。
至于那些蜀锦等制作成的成衣,那都是李傲澜自己的事情了。
让他去亲眼看看,绣娘们是如何辛苦劳作,好让他明白,就没有很轻松的活计。
李傲澜是实实在在锦衣玉食长大。
李钦就算是渣爹的阶段,对他却是一直疼爱有加。
也因为玉溪柔那个时候对李钦不感冒,可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他就对玉溪柔更加的喜欢。
同时也会爱屋及乌,对李傲澜特别的宠爱。
总之,这走秀就这么开始了。
想不到在走秀之前,还有一个绣娘大赛。
还真的是让李思仪一言难尽。
但看着李傲澜自己搞得热火朝天,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就这么样子吧。
她就负责多看看,顺便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王惊风在李思仪平安归来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一些东西离开了。
他也没有和李思仪过多说什么。
李思仪不知道怎么和他聊这个话题,就暂且把这些儿女情长给放到了一旁。
从庄洲到襄州,这一路上其实李思仪一直避而不谈。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的意思,也都知趣地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就连君落羽都和鸾魅他们混在了一起,没有继续和从前一样紧跟着她。
这让李思仪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
等到她可以真正的面对所有人,面对这件事情,她会做出一个决断。
看走秀的时候,别说,真的挺让人心情愉悦的。
至少李思仪看着是充满了好心情。
不仅仅是那些女子、少年们长得好看,他们身上的搭配恰到好处。
让人看了就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这个人真的太坏了!明明那是我的衣服,为什么你要穿?”
“都是一样要展示这一整套的衣裳、首饰,我们俩身材差不多,我只是喜欢这一套搭配爱不释手换了,你就不能大方一点?”
“明明是说好的,也都分配好的。你既然喜欢,那为什么一开始的没有选这一套搭配?故意等都确定好了,在这里等着使出幺蛾子,是想要一箭双雕吗?”
李思仪去后台准备看看的时候,还有三四步的距离,就听到了后面特地搭建出来专程换衣服的屋子里面,传出来了两个人的争吵声。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太厉害。
就是压抑着声音,小声地争吵。
周围的人也跟着规劝了几句,哪知道不知道哪句话踩雷了,两个人的声音直接就尖锐起来。
并且还直接歇斯底里。
这么平地一声吼,若不是前面走秀的时候,有丝竹管乐之声,还有人应景的唱着小调,估计还真的要整懵了一群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也不是什么好现象。
青梅已经率先走过去,寻了管事的人,让他们迅速地处理好后面的纠纷。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又是第一次举办走秀这样的方式招商引资,真的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
而两个人就因为一套搭配的衣裳首饰,闹个不停,太小家子气了。
李思仪也知道,有人多的地方就存在着竞争。
也预示着谁都有可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
或许会为了一己之力从而破坏了整个大局。
但也有人因为考虑到大局为重,就把个人的苦果咽了下去。
总之,李思仪是感觉有点儿接受不了。
就像那第一个女子说得那个样子,早喜欢的话,那就早早地下手。
这个节骨眼把别人的衣服给穿了,还说出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话,绿茶实锤了。
若非没有依仗,还真的不敢这么骚操作。
所以,就看到底是什么人给这个女子这么大的底气,敢在这个时候作妖了。
青梅见那管事的进去了之后,里面反而传出来了哭泣的声音。
那哭泣的声音像是第一个质疑的女子,她声音很委屈,但却咬牙答应了临时更换装束。
这让青梅就不高兴了。
她转头向李思仪福了福身,眼睛里的愤怒一览无遗。
李思仪就明知道,她应该是看不过去,准备亲自出手惩治一番了。
挥了挥手,李思仪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不管那管事的为何会偏心那个作妖绿茶女,李思仪是不会让这个风气涨起来。
就算是李傲澜事后问起来,那也是她的命令。
青梅得了李思仪的授意,很快就踏入了里面。
一眼就看到那位姑娘身姿窈窕,且前凸后翘,最主要还长了一张娃娃脸。
这一整套的配饰就是对她的量身订做,哪里就适合一旁那个干煸四季豆一样的女子了?
最主要的还是,她的五官实在是寡淡了一些,撑不起这么华丽的搭配。
别看那娃娃脸姑娘看着鲜嫩,但是她的五官属于浓颜类型的美女,所以那一身搭配会让她锦绣添花。
她穿了那么一身的搭配,会和衣裳首饰双赢。
绿茶女反而会毁掉了这么一整套的搭配。
“管事的,为何要让她们临时更换衣裳首饰?”青梅冷哼一声,直接问责那管事的娘子。
她只轻轻地看了一眼那绿茶女,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长得也真的是比大众脸还让人感觉寡淡。
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真想不通,她哪里来的自信心,能够把那么一套衣裳给穿出来风采?
“啊,青梅姑娘,是……”管事的一怔,想不到这个节骨眼了,青梅会跟进来,还会质问这件事情。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偏心那缕缕,实在是缕缕的娘在轩王府的御膳房做厨娘,平素可是很多人都是走了她娘亲的路子进入了王府讨生活呢。
有这个原因在,谁都要捧着缕缕这姑娘。
她皱一下眉头,说实话,他们心里面呵呵,面上还是要嘘寒问暖。
没办法,倘若她一个不开心,他们可能一家老小都要从王府以及王府所属的庄子里面被赶走了。
这年头,有一个可以固定拿月例银子的东家不容易。
宣王又是当朝九皇子,那肯定是不缺银子。
所以说,是百姓们首选的第一个东家。
“是什么?她有什么依仗让你们所有人都吞吞吐吐,噤若寒蝉?我可是凤安公主身边的一等宫人,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寡淡的让人记不住的丫头说话有份量了?”
“适才就嘱咐你了,不要有所偏颇,你倒是好啊,竟然还敢阳奉阴违!”
青梅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有点儿生气。
“青梅姐姐,是我的错,你不要怪芝芝姐了。”就在这个时候,绿茶缕缕开始说话了,她一面狠狠地扯下来那些首饰,一面还想要把衣裳给弄坏了。
这可把青梅直接给激怒了。
可能这个绿茶真的是胆大妄为了。
竟然在青梅的面前玩起心思。
青梅走上去卸掉了她的双手,命一旁的人说:“还不把她身上的衣裳剥下来?等着她都给撕碎了不成?”
那缕缕痛得嗷嗷叫,但是没有人理会她。
等她自己被剥的只剩下了亵衣亵裤,这才捂住了脸,蹲下身来,嘤嘤哭泣。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人怎么了呢。
“喏,你将就一下,现在快要到你了,换上吧。以后注意到了,分给你的就是你的专属衣裳首饰,任何人都没资格这个时候蹦出来作妖。”
青梅走过去,把那衣裳抖了抖,递给了那个姑娘。
她感动的都红了眼眶,但想到一会儿走秀的时候还要露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她就忍住了。
青梅亲自给她梳了发髻,亲自把她送到了舞台边缘。
“加油,你是最美的!”留下这句话之后,青梅继续处理那缕缕。
“你是管事娘子,还怕她一个丫头?莫非,她是轩王爷身边伺候的一等宫人?不像呀,毕竟,轩王殿下是个颜控,不可能瞧上这么寡淡的女子……”
青梅眼神一闪,故意这么说。
缕缕自己就承受不住了,直接气呼呼地说:“我娘可是王爷御膳房最出色的厨娘,王爷每年都要给我娘赏赐几百两银子,你不过是一个奴婢,难不成会比我娘高贵?”
“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就是比你娘高贵了。我的主子是凤安公主,凤安公主是王爷的亲姐姐,亲疏有别,你说说看,王爷是偏心你们一家子,还是偏心我们公主殿下?”
“你闹腾出来的丑事,可是把公主殿下都给惊动了,若非公主的授意,你以为你有资格见到我?”
青梅抬起脚给了她一下,踹得那缕缕又是哭哭啼啼。
“堵上嘴巴,先押到外面打二十板子。”青梅直接不忍直视。
这个缕缕莫非是眼瞎耳盲了不成?
竟然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她怕不是被一直当做高门贵府的千金小姐娇养吧?
青梅还真的猜对了。
李傲澜接手封邑之地的时候就还小,所以府中没有多少宫人伺候着。
但后来他处理公务开始得心应手了之后,府中就多了不少的人。
他尤其喜欢膳食。
而那缕缕的娘刚好厨艺精湛,还别说,看了李思仪的膳食方子就能做出来,味道相似七八成。
李傲澜自然是给了三分厚待。
结果就宠出来了一家子的嚣张跋扈的狗东西。
她自己的女儿缕缕就一直住在王府最好的单人间,还有专程的小丫头婆子们伺候着。
这三年的时间还真的是把自己当成贵女,嚣张习惯了。
别说抢人的东西了,不高兴她还会打杀一些人呢。
细数出来她一家子的罪恶,还真的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不过他们也懂得适可而止,没有太过分,就踩在了底线上面,所以才没有人敢禀告李傲澜,就让她一直这么着了。
也是她们一家的运势到头了,刚好被李思仪撞见了她的跋扈。
李傲澜很快得了消息赶来。
那缕缕竟然还撑着爬过去,哭嚎着让李傲澜给她做主。
可把李傲澜自己给雷得不行。
他急忙看着李思仪说:“姐姐,别相信她胡言乱语。是,我记得她,是厨娘的女儿,可是我和她没什么牵绊呀!我可以向姐姐发誓,我怎么可能看上比我侍卫还丑的女子?”
众人忍不住喷笑出声。
缕缕一脸的不可置信地说:“王爷,您怎能这样翻脸无情?明明您还送过我定情信物,那物什难不成都是假的?”
“本王何时送你定情信物了?本王就是看上姐姐身边的锦瑟梅绣她们,也不可能看上你呀!你看看你自己,还不如本王的小厮看着秀气,你那么一张脸,怎么说得出口?”
李傲澜也是醉了,都有点儿口不择言了。
但是他的口不择言,可把伺候李思仪的几个丫头吓得不轻。
她们可是冤枉啊,都三年没有看到轩王殿下了,可没有背着公主和他私底下鸿雁传信好吧。
李思仪笑了一会说:“行了,你什么德行,难道我会不清楚?就闭嘴吧!”
“哼——”
李傲澜冷哼了一声,尽显傲娇的本色。
倒是李思仪抿唇道:“让你府中的人,都记住了,这些小事也要管好。不要让更多的人去嚣张跋扈,以为有了个依仗,就敢为所欲为,还要给我们皇子抹黑。”
此话一出,跟着李傲澜的人都吓得跪了下来请罪。
接下来就是李傲澜御下的事情了。
李思仪他们回了住的院子里面,结果接到了一封信。
确切的说,是一封来自碎玉县主的邀请谏。
李思仪还愣怔了一下。
王怜惜给她邀请谏?
这是又有什么喜事了吗?
哎呀个呸!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打开来一看,原来是碎玉县主再次诞下了二胎,这一次她诞下的是两个男娃娃,还真的挺能生啊。
不,是会生。
估计自己那个公爹倒是乐坏了。
人家竟然人到中年了,还发展出来了一段恋情。
跟着庆乐郡主跑去做了王怜惜这个县主的县马。
啧。
“姐姐,我处理了……”
李傲澜跑进来,就看到了邀请谏。
他拿过去一看,就一脸的尴尬说:“对不起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得。呵呵,这个是喜事呀,姐姐你看看什么时候就启程吧,路上注意安全。”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要赶姐姐走了?”李思仪逗他。
“不是,还不是因为看姐姐的样子,是准备要去巴蜀之地赴约么。我也不想姐姐时间太赶,路上也不安全。还不如让姐姐早点出发,路上就不要彻夜赶路了,还能好好的找客栈留宿……”
李傲澜感觉自己操碎了一颗心。
“行,我会好好的看看时间。不着急,这百日宴还有二十多日呢,从你这里去巴蜀也不过三五日的时间,就算是我一路上游山玩水一样赶路,也只用十日就到了。”
李思仪估算的很准确,李傲澜吐出一口浊气。
这么说起来,他还可以和姐姐相处十多日了?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就立刻好起来了。
眉飞色舞地说自己怎么处置了那么一群刁奴。
还说已经给胤京城去了折子,问父皇要人了。
也就是他好意思这么麻烦李钦。
李思仪都可以现象出来李钦看了他的奏折,先是笑骂了几句,然后就很开心的大手一挥恩准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思仪感觉其实问题不大。
自打推出来了走秀等一系列的产业,想不到襄州的一切都焕然一新。
很多人年轻人脸庞上面多了一些笑容,走路的时候都带着轻风。
就连一些老头头老太太们,一个个也是笑容灿烂。
看来这一系列的产业,给很多人提供了一份保障,每个月的收入增加了至少两倍以上。
李思仪感觉欣慰至极,同时也到了他们要离开的日子了。
李傲澜一整夜没有睡着,天亮的时候戴着黑眼圈看着李思仪说:“姐姐,你这一次走,咱们就要到胤京城再见了,我会很想你的!”
其实他都想要撂摊子不干了,跟着李思仪走。
李思仪最了解他不过了,从他的表情都能猜出来他心里面想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乖乖地管理好你的封邑之地,这还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届时咱们回了胤京城,有的时候相聚。”
巴蜀之地一共有三个洲,分别是食景州,府城铁食府,顾名思义,食铁兽的故乡。
盛产竹制品,像是筷子啊、竹雕技术,家居摆件,还有独特的竹青茶。
朱砂洲,顾名思义,盛产最顶级的朱砂,一种中草药,可以凝神,丹砂还可以炼制丹药,当然了,还有唇砂,就是制作胭脂唇脂。
明砚洲,府城梓砚府,有两大名门望族——沈家和顾家。
明砚洲是大嵩国内盛产最好砚台的故乡,还是各种可量产的笔,又称为笔的故乡。
在此之前,笔以江南府的一个小县城,盛产各种笔,有宣笔有湖笔各种毛笔而出名。
最出名的是最顶级的狼毫笔,在那之前,江南府几乎是垄断了所有好的笔。
后来出了明砚洲的那个小县城,就没办法垄断了。
那个小县城不仅同样盛产笔,而且笔的质量和江南府不相上下,最主要出产的量多,价格实惠。
一度的险些把江南府中等层次的笔的生意给抢了。
李思仪看完了资料,就琢磨着,其实若是能够新推出来铅笔、石墨笔也就是炭笔,也很快可以抢占市场。
“公主若是这么做,岂不是故意给江南府挖坑了?”
锦瑟她们犹豫了一下说。
“江南府一直引以为傲,不知道创新,也不知道精益求精,就觉得自己垄断了就可以自己做主了,本宫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认识到只有不断的创新,不断的尝试以人为本,才能够长治不衰。”
远远地到了城池外面,一眼看到瘦了却精神更好了的王怜惜,李思仪还有点儿懵懵然。
“公主——”
还是王怜惜率先看到了她,浅笑着迎了上去。
“多年不见,公主还是风采依旧。”王怜惜福了福身道。
“这才三个月多,你就恢复这般好,看起来是真的过得很幸福了。”李思仪上下看了看王怜惜,又看了一眼她那几个熟悉的丫头婆子们,就跟着她上了郡主府的马车。
“最近听闻锦阳公主的封邑之地怨声载道,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很多人都说想要公主您接手她的烂摊子呢。”想不到王怜惜会说这样的事情。
“是吗?”李思仪只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的样子。
王怜惜已经今非昔比,自然是拎得清,就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