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了。
这刚赶来准备叙旧,就给他们俩来这一出,欺人太甚啊。
等两个洗漱完了,恢复了一派矜贵公子的模样,还真的从走出院子那一刻,就会收到来自于宫人们眼神的洗礼。
总算恢复了点自信心。
这一路上只考虑到要加紧赶路,哪里会晓得,要把自己捯饬一番。
也没有那个闲心去做这样的事情。
这就造成了他们俩特别的糙汉子。
一路上又没有个女子提醒,都是一样的糙汉子,还一同比较谁更加糙汉子,这就更加草率了。
原本习惯了也没什么,谁让鸾魅这厮结束单身了不说,还显摆了一番,把他们俩拉出来给揶揄了呢。
输人不输阵是吧。
他们俩可也都是偏偏贵公子,怎好过鸾魅那个冷冰冰的棺材脸吧?
再说了,他们俩是遇不上自己喜欢的姑娘,并非没有姑娘家要他们。
有了玉小柏送来的药材和粮草,加上太医们,很快的,封邑之地就控制住了当前面临的人手紧张的问题。
安排他们住宿的时候,把李思仪初次投资的商品房全部都给住满了。
连几个样板间都给安排了。
那些将士们都被挑选出来,在整个住宅区里面十二时辰轮班制巡查。
“公主,这样的房子别看小,但是很方面。尤其是若是外放为官,其实住这样的房子更加便宜行事。很多大人们刚上任,囊中羞涩,住在县衙的话诸多不便之处,倒不如租赁这样的房子住下来。”
“还能够体察民情,又能节省一笔银子,着实一举多得。”
“你想得倒是美好,这样的房子又不能短时间内大批量建造……”
……
几个人争论起来,李思仪见状,翻个白眼,直接跑去膳房了。
众人立刻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
很久没有吃到公主亲自烹煮的膳食了。
其实公主这几年因为别的事情,已经很少专程烹煮膳食了。
奇怪的就是,她偶尔心血来潮研究点小吃食,还是那么好吃不说,她的厨艺还是在稳步上升。
可能,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经常刻意地想要让厨艺水平造诣更高一层楼,反而适得其反。
把厨艺当作空闲下来的一件感兴趣的事情,反而能够达到更胜层次的高度。
等到李思仪随心所欲在厨房待了两个多时辰,期间有各种不同的膳食被拿出来,众人都是翘首以盼。
久违了的争抢膳食的比赛再次开启了。
封邑之地稳定了,再没了别的信息。
李思仪也因为这一次饮水源的事情,吃了个大门亏,险些自己就成了个行走的唐僧肉。
为了以防万一,她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空间里面。
研究出一种可以治愈九成毒性的药丸子,大批量生产出来,再大批量扔进江河湖海之中。
不论是融化了还是让鱼虾吃了,最后都会惠及到黎民百姓们身上。
如此一来,不管是谁想要故技重施,都不可能像这一次那样子来得太过突然。
不给他们一个反应的机会。
届时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各项措施安排。
并且,李思仪还准备把这个方法推广到整个大嵩。
由于封邑之地解除了危机,太医们还和李思仪探讨医术,同时还得了好几个李思仪研究出来的方子,他们一个个高兴坏了。
不过李思仪那些方子侧重的都是药膳。
也就是食疗,食疗不是立竿见影的一种疗法,反而需要长期才能看到显著的功效。
但是却是最安全最有效的一种法子。
只是药膳的方子比较少,且都是古人留下来的古方,而太医们就算是自己研究出来,那也是需要一定的水准。
像是从前已经致仕了的太医们,他们也是自身不知道试验了多少次,才修改出最终的药膳方子。
但也最多一个人研究出来十几个方子。
基本上穷极一生,也就是五六个药膳方子。
倒是别的药方比较多。
可以见得,药膳方子其实尊贵无比。
而李思仪却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她就带着探讨的想法,和他们交流了一下,就直接写出来好多个方子。
这一点不得不让太医们赞叹不已。
自愧不如啊。
有些还是胤京城各大药堂医馆的坐堂大夫们,也都为李思仪的大度而深深地折服了。
而此时,得知李思仪再次以一己之力扭转了乾坤,气得不得不再次亲自出马。
他穿着黑色的斗篷,很想要一把扯下来头顶的斗篷,但是想到自己一直紧紧地藏着身份,可不能这个时候败露了。
但是等待自己下属的过程里,黑色斗篷男子就坐不住了,他几乎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下属名字都想起来了,还特地用笔给记录下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所有的下属们终于陆续来了。
他坐在了上首,就这么看着进来就惭愧地跪下来请罪的下属,气呼呼地说:“要你们何用?那两个家族都为我所用那么多年了,结果却还是被李思仪这个女流之辈给毁掉了!”
好吧,其实那两个家族也不是那么重要。
但是毕竟也是埋下的暗桩,都那么多年了,所以,直接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就这么废掉了。
怎能不生气?
看着眼前这些被召唤到面前的下属们,他怒气更甚,就狠狠地把他们训斥了一番。
训斥完了之后,他感觉心被掏空了,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还是他的贴身护卫走出来说:“诸位先退下吧,公子想要自己静一静。”
“你也退下吧。”斗篷公子挥了挥手说。
看着众人呼啦啦都退出去了,就剩下了自己,黑衣公子拿下了斗篷,露出了一张戴着半张红色面具的脸庞。
这不得不说还真的是小心谨慎了。
面具下面的脸庞其实还戴上了人皮面具,嗯,两层。
看起来他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唯恐曝露出自己的真面具。
这一手准备还真的是面面俱到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取出了一只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腥臭味,别人闻了反而是香气扑鼻,很想要深深地嗅一口的小盒子。
那只小盒子不过巴掌大小,且携带方便。
盒子周围还散发出浓浓的冷气。
原来是寒冰玉盒。
这样材质的寒冰玉实属难得,且非常的不好寻找。
听闻形成寒冰玉的自然环境也非常的苛刻,并且寒冰玉一般情况之下也都是在千年以上的寒冰洞里头。
但是寒冰洞里也并非就百分之百有寒冰玉的诞生。
摩挲着盒子外面,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的冰寒,他眼神一滞,继而缓缓地将盖子掀开来。
里面有两只透明的大白虫。
虫子一模一样,左边一只通体泛着绿光,右边那一只通体泛着红光。
他颤抖着手取出来,看了看,还是犹豫着放了回去。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让自己和那个女人联系到一起!
何况,她都已经嫁人生子了,配不上他的高贵血统。
还有,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那个女人到底是否真的有喜欢的这样的情绪。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先祖规定了,他们这一族必须要娶一位皇族女。
还要是千年一遇的皇族女。
之前的那位是李望月,那位的成就千秋万代,虽然被抹除了史籍的记载,但是他们这一族可是拥有完整的详细记录。
可惜,先祖还是失败了。
败给了当时的那位国师。
啧啧——
于是,先祖就韬光养晦,带着他们一族一直低调做人和行事。
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他们已经具备了颠覆整个天下的实力。
可是,他们缺少顺应天命的那个命格。
就只能迎娶皇室女。
为什么不能是迎娶皇子呢?
那是因为,皇子的血统会压制住他们这一族女子的血统。
也就是说,只能做嫁衣。
而只有男子迎娶了皇女,他们才有能够改朝换代的机会。
只是机会还是渺茫。
这也是他们潜伏了数千年,却一直没能溅起水花的缘故。
其实很小的时候他就知晓,自己将来会迎娶李氏皇族的那位储君公主。
然而族中的大祭司一直推衍,说是时候未到。
一开始还以为是李素君呢,他曾经年少轻狂还混入了锦阳公主府中做了个面首,实际上却是个谋士。
但想不到对于锦阳公主他没什么感触。
所以就寻了个机会死遁了。
其后几年,大祭司总算是占卜出来,那位天命所归的皇女出现了。
可是也晚了。
她竟然流落民间的时候就嫁了人。
这让他感觉非常的愤怒,还曾经寻找大祭司,指责他为何没有早早地推演出那位公主所在,他也可以早早地过去培养感情。
大祭司则斥责了他一番。
说他不识大体,说是要迎娶那位公主,实际上他们黎巫一族只是想要让他入宫为皇夫罢了。
做不了正的皇夫,也可以做一个皇侧夫不是?
那之后,他就不乐意待在黎巫族了。
太颠覆了他的认知。
闹腾了几千年,原来他们的祖先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膈应自己后代的法子?
所以他才开始接管了姜氏一族和姬氏一族。
春夏秋冬的楼层其实就是他们黎族一族对于外界掌控信息的一个情报堂。
为了控制那两个家族,才会在祠堂里面随意地撒入了他们黎族一族的巫虫。
又叫做茧虫。
其实乍然一看和蛊虫有九成的相似之处。
同时也具备了蛊虫的各项优缺点,但是比蛊虫还要难缠。
并且巫虫的饲养和诞生非常的凶残,还要配合牛马牲口的活祭。
那就是见了血。
所以巫虫一旦植入了人体,想要将其弄出来,难如登天。
而他们黎巫族也就是祭祀一族的人才可以做法将巫虫逼出来。
这一对巫虫叫做鸳鸯巫王,和鸳鸯蛊虫、情蛊等有差不多的功效。
同时,还能够更加紧密的把两个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就连寿元共享都可以做得到。
并且红色的巫虫是给女子种下,而绿色的是给男子种下。
种下的顺序不同,也是有不同的隐藏功效。
将盒子重新盖上了,他气呼呼地来回地踱着脚步。
“来人,准备一下,安排我和李思仪见一面。我倒是要看看她是什么女子,还奇女子,那么多人吹捧。”饶是听闻了许多李思仪的事情,他对于李思仪却还是有了一开始的抗拒和恶感。
不然的话,也不会命人给她增加点麻烦。
大祭司已经派出了好几批人暗示他,让他最好在李思仪被立为储君之前得到她的芳心。
就算是伏低做小当个面首也可以。
这么掉价自甘堕落的事情都敢让他做,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难道生来就是要这样么?
李思仪的确有点本事,那又如何呢?
难道除了这一条,就不能让黎巫族重新执掌神权,君权只是他们祭祀占卜出来的一个代言人。
没错。
几万年前,那个时候黎巫族是整个天下的主宰。
那时候还是神权至上,而君权只不过是祭祀们通过祭祀、占卜从祖先那得来的一些预警,亲自挑选出来的一些皇族。
一开始那些皇族还是很听话。
他们会帮着建造黎巫族那些神的神庙,会推广到整个天下,让更多的人祭拜黎巫族的神灵。
而黎巫族的神灵得到的信仰之力越多,那么他们黎巫族的人也会获益匪浅。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们的巫术超强。
可以达到生死人肉白骨的超凡医术,也可以将濒死之人从阎王殿找回来……
然而就是因为黎巫族太过锋芒毕露了,所以黎巫族的巫神被其余新诞生的神灵忌惮和觊觎。
他们联合起来,把巫神封印起来。
从那之后,黎巫一族就开始走向了冰封之年。
而皇族们也失去了掌控。
他们反咬一口,诛杀了不知道多少的黎巫族人。
最后还是跑出来了一部分黎巫族人。
其后几万年来,黎巫族的人都一直寻找能够重现先祖们辉煌的办法。
经过几百年前的一位先祖红尘历练得出来,他们黎巫一族的巫神还是在封印之中,只不过因为封印有所破损,所有他们得以喘息的机会。
只需要诞下拥有皇族血统的黎巫族人,那么他们的机会就会来临。
“公子,您这是又闹哪一出?您可知晓,您自作主张对水源下了那些巫虫,险些酿成了大祸。还有,您吩咐姜氏一族和姬氏一族利用地下青楼收集信息,可他们还是普通人,只要是普通人就会无利不起早。”
“他们利用您给的便宜,竟然藏污纳垢,不知道坑害了多少无辜的少女少年,您难道对此一点也不内疚么?”
一名长着白胡子的老者走进来,他看着不怒自威,并且因为也是看着眼前的少主长大,难免也有三分薄面,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他继续钻进了死胡同。
若是闯出了更大的祸,难保不会被祭司他们察觉出端倪。
届时,那十二位替补的圣子就会派上用场,他若是被剥夺了圣子的位置,下场都不需要想。
“我……我不知道啊,难道不是他们自愿的么?”黑衣男子一脸的讶异之色。
老者气得不想说什么了。
他们这些待选圣子们,一个个从小待在黎巫一族,都没有见识过外面的纷纷扰扰,不是特别的单纯就是特别的工于心计,总之,良莠不全。
这才导致了他们想要吩咐自己的下属或者奴隶做事,却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可能会阳奉阴违,甚至于趁机透过他们的便宜而为自己谋福祉。
造下的孽债也要算在他们头上。
相信凤安公主的聪明才智,早就猜出来,姜氏一族和姬氏一族的人,是听从幕后之人。
可是那些造孽的事情,可都是他们自己自作主张呀。
如今那两族知晓他们关系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估计凤安公主是要把这事情迁怒到了他们黎巫一族。
这可就是不妙了呀。
他们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够有一位圣子进入凤安公主的后宫,从而诞下皇族和神族结合的孩子。
那个孩子才是他们黎巫一族的曙光。
可惜,这个最优秀的圣子不乐意,一副侮辱了的模样。
若非他和自己妹妹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他怎么会给这个拐了九曲十八弯的曾曾孙子擦屁股这么久呢?
“您也想要我一个冰清玉洁的高贵圣子,去摇尾乞怜,做一个和别的郎君生儿育女的妇人面首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圣子一点也不高兴,也不甘愿,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
“你可以不答应,只要你现在反悔黎巫族,自请放弃圣子之位。你愿意吗?你舍得吗?没了圣子之位,你觉得你是什么?你甚至还不如黎巫族普通的祭祀、巫女高贵,你只能做低贱的巫奴。因为你的阿姆阿耶是罪人,而你原本是要充入贱奴,一并去戈壁滩挖矿……”
随着白头翁老者的一番话落下,圣子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他眼睛里写满了绝望之色。
“我也看清楚了,你不适合做圣子。圣子都是温润如玉,且大爱天下苍生之人。你首选从资质来说就勉强入选,而给圣子量身订做的大巫咒你只练到了第三层,别的圣子有些达到了第五层。”
“若非你体内留着一丝丝属于我的血统,你不会打败那么多人成为圣子。不过是短短一年半的历练,你就暴露出来了如此之多得缺点,你不是来给黎巫族寻找希望,看着更像是让黎巫族自掘坟墓。”
这个指责可谓是扎心了。
圣子一脸的不敢置信,最后他垂下头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请您最后一次让我任性,我想,我没有和那位凤安公主接触过,或许才是我一直不愿意接受的原因。”
既然她是个如此传奇的女子,他很难不为她动心。
可是他一直没有主动接触她,其实就是担心自己会沦陷。
这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固执的办法。
如今下半辈子凄惨和成为黎巫族下一个希望,他只能屈服于现实了。
“公主,最近由于您的一些新奇的法子,整个封邑的人都在努力赚银子。您都没有给养肤花推出新的系列了,要不要考虑一下呢?”姝画和洛小珍她们凑过去问。
其实是她们用完了储备品,想要用新系列。
李思仪挑眉说:“是有新的系列已经研究出来了,不过你们要用么?你们一个个年轻的,满满的胶原蛋白,其实不适合我新推出来的养肤花。”
这养肤花主要是抗皱抗衰老,是之前那个系列的升级版本。
针对于四旬以上的女子和男子。
没错,是男子和女子通用的一个系列。
可以说李思仪对于这一个系列付出的心血更多。
“算了,你们还是用那几款面膜吧。都是鲜花中草药面膜,功效我都写出来了,只需要洗脸之后涂抹一炷香的时间,用清水洗掉,长期使用就会有效果。”
几个丫头立刻就每个人拿了一罐面膜,当时就结伴敷面膜去了。
李思仪摇摇头,她还在研究那些商品房的门禁卡等问题。
若是在星际时代,直接用自己的光脑和瞳孔就可以识别出来,就算是具有的精神力都可以识别出来。
在陶艾艾的二十一世纪,也是可以通过刷脸、指纹甚至是此卡识别出来业主的身份。
但在古代么,就麻烦了。
鱼龙混杂,终究还是会出大问题。
所以,李思仪还是千方百计制作出来了木制的门禁卡。
中间放入了一种用李思仪秘制香料浸泡过的干花粉末,还特地研究出来了膏体状的板砖,届时用门禁卡靠上去,只要那板砖变成了绿色就是业主。
否则的话,就不是,就不可以进入小区。
这个门禁卡出来之后,很多人都舒了一口气。
当然了,门禁卡也是会被别人给盗走。
为此,李思仪还做出了几项防止的措施。
门禁卡上面会刻着业主的大头像,用的是陶艾艾二十一世纪的素描,所以和本人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一旦护院们看到门禁卡的头像和持卡人不符合,就会立刻拿下来,迅速地扭送去府衙。
“对不住,险些冲撞了这位夫人。”
李思仪纳闷地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他羞赧的红了耳稍,双手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前面还有个俏皮的小丫头笑嘻嘻地说:“略略略,你这就不行了?我告诉你啊,想要做我红辣椒的未婚夫,那就首先要过第一关!”
“不,不是的红姑娘,我……我可以的——”少年焦急地说,又歉意地看了一眼李思仪说:“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弄脏了您的鞋子,这样吧,您拿着我这玉佩去城西的黎家找帐房可以拿银子……”
语毕,他拎着东西追着那少女而去。
李思仪纳闷的就是,她竟然没有察觉出来动静,就被人家手中的油饼弄脏了鞋子。
姝画也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说:“公主,是不是感觉反常?他们看着眼生,应该是这几日才来了礼和府,这路明明这么宽敞,却偏偏挤到这里……”
“嘘——”李思仪眨了眨眼睛说:“是什么,且待几日看看吧!”
那玉佩看着平平无奇,但是水头还不错,尤其是里面竟然还疑似有一只蝴蝶在。
这可就是琥珀了。
湖泊和玉石合在了一起,难得的东西了。
三天之后,府衙来了个人,贴了个告示,寻找那位被弄脏了鞋袜的夫人。
上面言辞恳切,当时他们公子实在是分不开身,就只能把玉佩留下来了,那玉佩是他家里重要的东西,还请那位夫人归还,至于鞋袜他们可以赔上十双把双最好的绣庄所出的货品。
这样一来,李思仪就笑了。
她直接把玉佩给了锦绣说:“喏,你装扮一下,就和海泠一同过去送玉佩吧。若是他们执意,就只收下一双鞋袜即可。”
姝画啧啧地说:“才短短三天就等不及了,公主,那人到底是年轻呀。您都在礼和府了,谁不知晓您固定的时间跑出去逛街采买食材?还用这么蹩脚的搭讪方式,说出来简直是笑掉大牙。”
李思仪抿唇道:“你就没有想到,那少年如何能够比我们俩速度还快,就把葱油饼扔到我脚上了?”
这一直是李思仪忌惮的点。
姝画皱眉说:“还真的是,明明是没看到他有什么别的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能是用蛊虫操控吧?”
说着话,姝画自己都笑喷了。
李思仪摇着头说:“蛊虫我能感应到,应该不是,但其实,那一瞬间,也是感觉有别的东西一闪而逝。”
所以,还是疑点重重。
来头应该不小。
这应该是之前李思仪没有接触到的一群人。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目前看来,就只是想要和她搭讪?
她都是孩子她娘了,还有人想要搭讪不成?
摇摇头,李思仪笑了。
锦瑟和海泠拿了玉佩,按照李思仪说的去寻了黎府。
叩门的时候,有个白头翁老者打开门来,温文尔雅地说:“姑娘,不知道您找谁?”
“哦,这是我家夫人那日收到的玉佩,原本也没当回事,不过是一双鞋袜。这玉佩看着也平平无奇,就给了我把玩,哪里晓得竟是贵府公子重要之物,这不,就给送来了。”
老者眼底有一抹失望一闪而逝。
为什么不是凤安公主亲自来了呢?
不过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公主不可能会为了这样的小事亲自登门拜访。
毕竟没什么交情。
且也太过突兀了一些。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出此下策,想要最短时间内和凤安公主接触一番。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真的要换个人了。
“啊,真是抱歉,这里是我们公子命人买了最好的那家绣庄的鞋袜票,姑娘可以拿回去给夫人挑选何时的码数……”
老者没有表现出太殷切的态度,而是接了玉佩,就一副尴尬地要送客的姿态。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没有当回事,那鞋票直接送给了善民堂,让里面的人抽空了给孩子们选鞋子袜子,并且还特地给添了几千两银子,让他们可以每个人分到两身新衣裳。
李思仪听闻是一个白头翁老者,勾了勾唇角说:“看来也意识到那天太过急切了,可能引起了本宫的警惕之心。如今反而循序渐进了,且看看吧,本宫准备半个月不出门了。”
姝画浅笑着说:“您不出门,该让他们怎么寻找下一次搭讪的机会呢?要不这样吧,让锦瑟和海泠三天后再次出门一趟,就让她们俩佯装出去珍宝阁买东西。”
“怎么,你这是要给她们俩做媒了?”
洛小珍笑嘻嘻地说。
锦瑟俏脸一红,推了一把姝画说:“奴婢不和你们说了,哼,你们可都是有了夫君的人,说起这些话来就没羞没躁了,哼——”
“傻子,还不去追!”洛小珍抬起脚踹了一下傻乎乎,懵懵然的海泠道。
“啊,哦!”海泠其实还没意识到他们什么意思呢,就这么被踹出去了。
他还真的追上了锦瑟,挠着头说:“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锦瑟闻言更是吓坏了,撒开腿可劲地奔跑着。
只是她哪里跑得过海泠,三五下就被他追上了,还拦住了她的去路说:“锦瑟姐姐,你怎么了呀?难道是我得罪你了?不对呀,这几次公主烹煮膳食,我可都是帮你抢了不少呢……”
锦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闻言直接狠狠地碎了一口说:“你就是呆瓜,滚吧!”
走了几步她停住脚步,转过头气呼呼地说:“活该你单身!”
“不是,这怎么就上升到攻击我单身的问题了?”海泠还是傻乎乎地挠着头呢。
这一幕刚好被玉小柏和黎景枫看到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十足地抬头看天,一副孤寂到不行的模样。
“这年头,就那样的蠢货都有姑娘喜欢,我们俩这样貌什么甩出了他十几条街,竟然还要如此凄凉的当个孤寡老人!没天理啊!”玉小柏抬起手盖住了自己脸蛋,欲哭无泪地说。
黎景枫深以为然地说:“所以,我们回京了,是不是要让父亲他们安排一下,给我们相看?”
“别,你想要相看别拽上我!”玉小柏就是故意感慨一下,哪里真的想要相看。
他这会儿心里头还有李思仪的存在痕迹呢,哪里敢招惹别的姑娘。
虽然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慕之情,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但是他也懂得不能喜欢一个姑娘,却又去招惹另外一个姑娘。
那样太渣了。
对,就是公主说的渣男行径。
“你说,会不会是主导这一次烟萝花和饮水源的幕后黑手?”李思仪和李东澜探讨了一下,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李东澜微微地颔首说:“有时候排除最不可能的几项,剩下的那一个就算是有无数的不可能,其实就是真相。”
“皇兄,你这什么时候还成了推理哲学家了呀?这话说得还真的是精辟,妙哉啊!”李思仪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感叹。
李东澜被她这么称赞弄得面红耳赤,有点儿尴尬地说:“别闹,仔细想一下,那两个人还有那座黎府,是出现的太突然了。尽管他们做足了准备工作,但是本王一直查看翻阅卷宗,这两年来,那个宅子一直都是一位富户的宅子,突然之间被卖了,也不可能备案成了五六年居住史的黎府,所以,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就等他们主动找上门吧。左不过没什么事情了,本宫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呢。”李思仪哼了哼说。
“哪里没事情做了?本王还想要让你帮我想一下,该怎么让封邑之地物尽其用。”李东澜焦急了,趁着李思仪还在这里,那自然是要让她的脑瓜子转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