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厉害。
他并没有因为情况危机,就把贵族的命放在首位。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将才。
并且也因为他的统帅谋略,胤京的那一场拼杀,才可以那么快结束。
幕后黑手才能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被李思仪这么直白地称赞,李东澜难得有点儿羞赧。
当时李钦也是赞不绝口,满朝文武百官们心有余悸,自己从那张漩涡里面脱身了,自然也是顺着天子的夸赞,好一顿地花式把李东澜给夸成了一朵花。
但是李东澜没什么感触。
就算是各种赏赐送去了安王府,他也没有起什么涟漪。
他确定,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能够从长辈那里得到夸赞的年纪了。
九岁那年的事情,让李东澜直接失去了一个童年。
本应该是无忧无虑,只需要在书房里面接受当世大儒的教导的天潢贵胄,却因为初来乍到,在兰陵那个地方饱受饥饿。
还要被那些贵族子弟们欺负和磋磨。
若非他心里头憋着一口气,一直坚持着,他可能早早地就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日。
李东澜从来都非常的庆幸不已,他曾经遇到了那样一个师傅。
也许他这辈子一直到死之前,都不会有机会见他老人家一面了。
可是他老人家也说了,在他百年之后,他会亲自来把他接走。
这么一想,李东澜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本来就七八分遗传了洛舞歌那张混血的脸庞,包括湛蓝色的眼睛,都说美人一笑倾城,这么看的话,李东澜一笑也的确能够惊艳住九成的人。
就连一些宫人都忍不住驻足翘首以盼。
有那些个自诩美貌的丫头,一开始还可以保持初心,不想那些幺蛾子的事情。
但可能洛小珍太和善了,加之李东澜这个人也鲜少踏入后宅院,给宫人们营造出来了一种翩翩君子的模样。
难保时间久了,会有人升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其中有两个是新进王府的三等丫头,她们心底一动,对视了一眼,就定下了美人计。
或许安王殿下自己长得太过俊美无匹了,所以对于女子的容貌没那么在意了。
这刚好给了她们一个大大的机会。
若是可以顺势成了妾室,更走运的就是成了侧妃,那就可以翻身了。
谁都知道,皇室的侧妃是可以上宗蝶。
如果一飞冲天了,她们还听从幕后之人的命令做什么?
再说了,她们都只是最底层的细作,不值一提。
所以说,还是要给自己趁机寻找后路。
这两个丫头的心思,可是没人清楚。
李思仪和李东澜没有怎么休息,就继续投入了后续的安排工作之中了。
虽然已经研制出来了解药的配方,但是短时间内,李东澜哪怕把整个府城的郎中大夫都集中起来,让他们一同配药丸子,却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逐一普及每家每户都可以吃药丸子解毒。
加上这就算是解毒了,体内脏腑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损坏,所以还是需要长久的恢复过程。
于是,整个封邑之地就开始安静下来。
众人基本上都是要开始休养生息。
哪怕是最繁华的街道也恢复了正常的营业状态,却也压根就没有从前的繁荣昌盛。
这个节骨眼,突然就开始下起了大暴雨。
李思仪站在抄手游廊里面,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水,皱眉说:“这雨来势汹汹,最怕的就是忽然下水量剧增,造成了江河湖海的水位上涨……”
一旦超过了一定的水位,就会冲垮了堤坝。
那么,对于封邑来说必将是另一个巨大的灾害。
无疑是雪上加霜。
并且,李思仪最担心的还是,雨水会引起另外一些疾病的诞生。
对于大病初愈的人来说,抵抗力刚好处于最低的程度,那绝对是无法抵挡一次的疾病缠身。
如此一来,简直是暴风雪齐齐地降临了。
李思仪同情地看着李东澜说:“皇兄,你这今年还真的是水逆了,简直是祸不单行啊!”
李东澜也苦涩一笑说:“只能命人提前准备一番了。”
于是,周围府兵也被遣来做苦力了。
饶是如此,当堤坝被冲垮的那一刻,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好在李东澜和李思仪准备工作做得充足,不少人被安顿进了临时的屋子里面。
那还是李思仪试探的请了泥瓦工们建造的第一个古代版本的商品房住宅区。
里面基本上都是三室两厅的设计,李思仪没有第一次就建造十几层楼那样的高楼层,所以都是多层,顶层是第六层。
这样一来,刚好可以安顿那些灾民。
至于吃饭的事情也好办。
人手那么充足,既然有住的地方了,那就开始分工协作。
年轻的一起修筑堤坝,小娘子们一同烹煮膳食。
就这样反而很快就平息了暂时的困境。
而李钦听闻李东澜的封邑之地多灾多难,大手一挥,就命太医院的太医们准备一下,另外还从胤京各大医馆、药堂聘请了不少的大夫,组成了一个最强支援医疗队。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除了院判还有两名年轻的太医自愿,其余的太医纷纷推辞了。
一个个痛哭流涕,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想离乡背井。
有几个年纪不上不下的甚至直接提出来,去了那样的地方万一自己回不来了,那岂不是家里面没了指望云云。
这是人还没有赶过去就开始唱衰了啊。
气得李钦险些厥了过去。
好在火儿适时地给他喷灵气,才让他保持了理智。
顾擎直接哼了哼,一脸的鄙夷和鄙视看着那些太医们说:“都说医者仁心,本官倒是没有从你们这一个个身上看出来这四个字的真谛,你们莫不是荣华富贵迷了眼,直接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职责所在了?陛下说是让你们自愿,如今是需要用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用到你们的时候不过去大展拳脚,那你们还当什么太医?一个个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吧!”
李钦也怒了,紧接着顾擎的话之后,怒吼一声道。
众臣立刻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陛下息怒啊,臣等有罪。”
李钦担心自己的女儿,她还是自己内定的储君,绝对不容有闪失。
李东澜也是他心爱的儿子,两个人凑一块了,那更加是不容许他们有任何的性命之忧。
看着那一群群每个月不知道拿了多少赏赐的太医们,竟然一个比一个滑头推脱,他都忍不住要把人拖出去砍脑袋了!
杀鸡给猴看,估计他们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陛下,微臣愿意前往——”
陆续走出来不少的太医,他们都是近两三年才入职了太医院,还没有太大根基的年轻太医们,一个个还对于医者仁心身体力行的充满了对于太医这个职业的激情。
像是再年限久一些的太医都成了老油条了。
只想着怎么捞金,怎么避开祸端,哪里还记得自己曾经学医的时候,自己老师强调的那四个字呢。
到最后,整个太医院基本上近三年的太医包括两位院判都准备去封邑支援。
剩下的那些个垂着头,不吭一声。
李钦冷冷地说:“两位院判留下来,陆太医做为这一次太医的领头,其余的太医立刻除去太医一职,逐出宫门——”
逐出宫门?
这岂不是昭告天下,他们没了太医的荣耀了么?
那一半原本装聋作哑的太医不干了,一个个冲出来哭爹喊娘。
陶艾艾呸的一声,冲进来指着那些个不要体面的太医,破口大骂地说:“你们一个个还自诩医者仁心,我呸,说出去笑掉大牙了!一个个迂腐不说,陛下的命令都不愿意遵从,不想着提高自己的医术,只想着怎么从后宫那些妃嫔们手中拿到赏银,要你们在宫里面何用?是要忽悠完了妃嫔们的月例银子么?”
“一个个缩头缩脑的东西,不配为医!你,当初想要那五百两银子,就要帮一个小小的浆洗局贱婢作假,想要诬陷陛下宠幸了她,险些混淆了皇室血统。若非那宫婢猝死,此事揭过去了,你早就要被问罪。低调做人了三年多,如今又蹦出来刷存在感,自寻死路!”
“还有你,你见那些个小宫妃们不受宠,虽然得了命令去给她们看病,却趁机要了她们从娘家带进宫中的首饰,你倒是狗胆包天呀!”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偷偷地在太医院医药局的药材配置一些药丸子,偷偷地带出宫放入药堂寄卖,你也赚了不少银子吧?这事情追究起来,你都进行了十多年了呢。”
……
随着陶艾艾一桩桩一件件揭露出那些个不愿意支援的太医们的丑事,让满朝文武百官都叹为观止。
这都是清洗了一大波的文臣武将,一个个都是国之栋梁,忠君爱国,闻言气得破口大骂。
有那些个急脾气的武将已经动手了。
众人也暂时不记得了陶艾艾这个后宫妃嫔,怎么突然来了太和殿。
就算记起来了,也都默契十足地没有提醒李钦。
当然了,李钦自己也难得糊涂了一把。
最后,几乎七成的太医都跟着赶赴李东澜的封邑之地。
而李钦甚至打开了自己的私库,把珍贵的药材都拿出来,命人一块送过去。
玉小柏和黎景枫也接到了圣旨,命令他们亲自带兵押送药草、粮食赶过去救援。
足可以见得,李钦绝对的看重李思仪。
消息传出去,众人皆知,李钦这还是内定了储君就是李思仪。
李素君听了消息,气得把自己屋子里刚摆上的摆件再次砸了个稀巴烂。
“又是为了李思仪!父皇什么时候才记起来我这个女儿?我可是他第一个女儿呀,他曾经那么疼我,难道真的是假的吗?”
“我不相信,我不甘心——”
李素君哭喊着,宗嬷嬷一脸的无奈之色。
其实心里面不屑。
就你这个模样,这个德行,让天子怎么偏心你?
那也找不到偏心你的理由啊。
你看人家凤安公主,短短两年把自己穷困潦倒的封邑之地建设的有声有色不说,整个的赋税都超过了大嵩平均水平。
而你的封邑,直接走下坡路。
凤安公主不仅仅把自己封邑之地治理好,还跑过去帮助大皇子一同治理。
而且您邀请凤安公主来做客的途中,她还把您的封邑几个县城一并给治理了一下,这份气度,还有与生俱来的体察民情,您就被甩出了十几条街。
这让陛下如何偏心你?
更不用说记起来你了。
估计记起来你,也是觉得你实在是太过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想来想去还是不要记起来您了,免得一肚子都是火气。
宗嬷嬷想得出神,以至于外面的动静她一开始没有听到。
近来她自己又故意表现出来上了年纪,记忆不太行的姿态,反而更进一步坐实了她的这个虚假模样。
萧平安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不悦地说:“你这样,是觉得私库银子太多了没处用?”
“谁准许你随意进入本宫的寝室了?我告诉你萧平安,如今我们最好相安无事,否则的话,本宫立刻就把你给休了!”李素君这会儿干脆不想和他维持着表面的夫妻关系了。
“这么大的火气,看起来是又听闻陛下对于凤安公主的偏心一些事情了?你气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就算是我,也觉得凤安公主更加讨喜。”
萧平安嗤笑一声,寻了一张还完好的凳几坐下来,浅笑着说:“宗嬷嬷退下吧,我和公主有些体己话要说。”
宗嬷嬷浅笑着说:“驸马恕罪,老奴是公主的人,可不能听您的吩咐。不如,您让公主屏退老奴?”
李素君见萧平安吃瘪,立刻笑着说:“看到没有?这里是锦阳公主府,我李素君才是真的主人。至于你,不过是入赘公主府,本宫若是不高兴休了你,你就要光腚滚蛋!”
宗嬷嬷都被惊得眼珠子瞪圆了。
光腚滚蛋?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哦不,是什么残忍的话呀。
难道驸马跟了你这么些年,都是错付了吗?
就算是休了驸马,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情,让他光腚滚蛋吧?
萧平安气得笑了。
让他光腚滚蛋,李素君怕不是活腻了?
是了,她还以为他是真的萧平安呢。
可惜了,他不是萧平安那个蠢货。
若真的是萧平安,那估计还真的要混到被李素君休了,还要被光腚赶出了公主府的凄惨境地。
如此可怜。
不过舔狗嘛,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滚出去——”
萧平安越想越感觉被冒犯了。
他直接把宗嬷嬷用内力卷着扔出了屋子里,继而直接冲到李素君面前,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喉咙,看着她面容恐惧,满意地笑着说:“公主刚说了什么?似乎是休了我,还要我光腚滚蛋?”
“不……不是的,你……你表冲动,我没……没那个……想法……”
李素君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窒息了,她使劲地掰着他的手,可惜感觉他那一只手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都不能撼动分毫。
萧平安什么时候这么大的力气了?
虽然一直知晓他必定也是有武艺傍身,可是李素君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厉害。
莫非,他一直藏拙?
还有,萧平安一向是温文尔雅,从前他哪怕目睹自己和别的男子虐恋情深,只会独自舔舐着伤口,见到了她还是要露出自己的温润笑容,治愈她。
这不是萧平安!
几乎是一瞬间,李素君开始怀疑起来。
这绝对不是那个她记忆之中的萧平安。
可是他的脸庞,甚至是他手臂的那颗痣,都不差分毫呀。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难道是他被自己多次刺激了之后,性情大变了。
李素君欲哭无泪。
她不想死啊。
还有一年的时间,她就要坐上了储君之位,可不能折损在这里呀。
“吓坏了吧?”萧平安忽然松手,看着李素君瘫坐在地上,一脸的心有余悸大口喘着气,立刻恢复了温温柔柔模样,蹲下身说:“公主,以后可不要开玩笑了。”
李素君被他这前后变脸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忙摇着头说:“不开玩笑,呵呵,刚就是吓唬驸马呢。谁让驸马不在乎本宫了,本宫以为驸马你巡查各地的时候,寻了别的女子……”
“公主可是冤枉了我呢,所以,这样的玩笑一次就够了。可不许再来第二次呀!毕竟,我现在的承受能力有限,若是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万一失手真的把公主害死了多难过?”
萧平安抬起手,勾着她的下巴颏说。
李素君简直是要骂娘了。
这人虽然面上萦绕着笑容,可是看着就更加骇人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如此可怕。
“知道了。”李素君不得不低头。
她暗处的死士都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护着自己,十之八九被萧平安灭口了或者就被他收为己用了。
意识到自己才是空壳子公主,李素君立刻就嚣张不起来了。
“嗯,这样才乖。公主就负责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其余的事情有我呢。保证不会让公主输得太难看,只是储君之位公主不要妄想了。这段时日我也巡察了各处,几乎都觉得凤安公主坐上储君之位才是顺应天命……”
“至于公主你,届时你也可以在封邑之地做你自己的封邑之主,凤安公主又是个慈善之人,必定不会对您下毒手。”
“前提就是,停止一切针对凤安公主的行为,可不要给自己的封邑子民们招祸呀!”
萧平安笑得异常的浓郁,但是说出来的话让李素君快要气哭了。
最后,她直接被气晕了。
萧平安嗤笑一声,大横抱起来,把人直接丢进了床榻。
定定地看着她的睡颜一会儿,他打了个响指说:“三号出来,给公主诊脉看看,是否有喜了。”
一条黑色身影闪现在屋子里,单膝跪下应了一声,就上前给李素君摸脉。
“主子,公主已经有孕两个半月。”
“是吗?按照这个时间,应该是住在波浪院的婵鸽公子……”
“婵鸽公子?就那个伶人馆的魁首么?倒是一个意外了。”
萧平安抿唇一笑,那笑容里分明写满了魔性。
“嘱咐厨房,好好地给公主安胎。明年这个时候,咱们公主府就迎来了小主子了。说不准回胤京的时候,公主就可以带着小家伙一同回京了呢。”
萧平安丝毫没有一点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自打知晓自己的心,感觉那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人,就对别的女子失去了兴趣。
包括李素君。
实际上李素君比别的女子还是多了那么点姿色。
偶尔萧平安有需求也很配合李素君,和她厮混那么久。
但自打李素君迷上了伶人馆,萧平安就觉得她突然就自甘堕落了。
那样的女人,已经不在萧平安的考虑之中。
哪怕是一夜风流,他也不考虑李素君了。
倒是李素君那几个宫人,他都收入囊中了。
这样一来,她们帮着自己盯着李素君的一举一动,倒是省却了他不少的功夫。
“主子,那位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萧平安抿唇走出了屋子,就直接赶回了书房。
书房里面,一名穿着斗篷的男子早就等候多时了,他这会儿正把玩着一只印鉴,见萧平安进来了,轻笑一声说:“你这两年倒是过得逍遥自在了,成了个驸马,啧啧。”
“废话少说,当初我们达成合作就说清楚了,我们蛊族的事情你们不可以插手。至于你们所图谋的事情我们蛊族不会理会,只会适当的给予你们一些蛊虫等支持。如今你闹腾出那么大的动静,这是准备要昭告天下了吗?”
萧平安是没有想到,这一群人这么疯癫。
图谋的不仅仅是大嵩,是整个天下。
哪里来的自信心啊。
但是想不到他们早几十年几百年就开始着手准备了,根基已经非常的稳了,并且还广撒网,可以说他们的人已经遍布了整个天下。
那么迟早,他们就是天下之主。
可是萧平安不愿意看到这一点。
所以他提供给他们的蛊虫是属于蛊族最普遍普通的蛊虫,杀伤力几乎是无限接近于零。
“我这次来,想要改一下我们合作的契书。不知道公子可否考虑一番,和我家主子共谋大计?”斗篷人倒是一直维持着从前的矜贵和高傲秉性,但是声音却和缓了几分。
萧平安立刻拒绝道:“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是想要报仇雪恨,为曾经的蛊族先辈们讨回公道。至于这个天下是谁做主,我一点也不在意,也不想趟浑水。”
这拒绝的意思很明白了。
斗篷人面色非常的不好,可惜他戴着斗篷,谁也看不到。
就只能自己干巴巴的生闷气。
斗篷人不做声了,萧平安自然也没有继续作声。
而是端起了茶盏,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就看谁先忍不住,谁先认输。
“公子考虑清楚了吗?和我们合作,您只会得到更多的东西。听闻您似乎一直对于那位凤安公主暗戳戳觊觎着,若是我家主子得了天下,自然是轻而易举能够把那位倾城公主收入囊中,可如果公子也是曾经的肱骨之人,那自然是要给公子您——”
“啊——”
斗篷人没有想到,萧平安会突然出手。
萧平安一把扯掉他的斗篷,掐着他的喉咙,狰狞地说:“觊觎凤安,你的主子也配!藏头露尾的无名鼠辈,本公子不过是给他三分薄面,他还真的自己开染坊了!”
“什么腌臜的东西也敢觊觎李思仪,嗤,先宰了你!我们的合作就此作废!”
萧平安捏死了斗篷人,感觉还是有无数的暴戾之气没能发泄出来,他看了一眼外面那属于李素君的寝室,最后还是捶打了自己几拳头,吐出了几口淤血。
暗卫闪身道:“公子,还请爱惜自己的身体。”
萧平安冷冷地说:“自然是要爱惜身体,这样才可以长长久久看到她呀。你说,她会喜欢本公子么?不多的几次,她对本公子印象怕都不太好,这可真的是为难本公子啊。”
黑衣暗卫浑身抖了抖。
不知道被公子盯上的凤安公主是庆幸还是不幸。
公子其实不懂喜欢一个人。
他感觉想要一个人,就会真的不择手段得到那个人。
他拥有无数的女人,却不愿意要任何一个女子给他孕育子嗣。
这也不知道原因。
不少的女子自诩不凡,想要拿捏公子,可最后却都是人财两空,自己也被扔去了乱葬岗。
“问你也没用,你自己还是个光棍汉。”萧平安见暗卫跪在地上不回答自己,没好气地说:‘处理一下,送去那人的总舵,让他们见识一下本公子的本事,同时告诉他们一声,合作取消了。’
既然他们的目的和自己有冲突,那自然是早早地分道扬镳了。
而斗篷人很快就被这么一波打脸,还有合作者单方面毁约的行径气坏了。
“好一个蛊族少主!好一个萧氏皇族后裔……”
“给我暂时地停手,专程给那萧氏黄口小儿一个教训!竟敢戏弄与我……”
萧平安以一己之力和斗篷人杠上了,其中各种交锋,李思仪是不清楚。
目前整个封邑之地因为突如其来的超多降水量,造成了部分的堤坝被冲毁,好在李东澜来了之后,专注地修筑堤坝,那些堤坝质量没什么问题,就是水位上涨太多了,冲击力太大。
堤坝也不是全部被冲破了,而是部分有了损害,所以修筑的工作很容易就完成了。
接下来,就开始挨家挨户进行防护的措施。
府衙到处贴出了告示。
比如必须喝煮沸了的开水,常洗手,用开水煮沸水消毒等。
包括家里养了家畜的地方,也需要通风保持干净。
若是发现有任何的异状,必须要立刻上报,进行隔离治疗。
经历过烟萝花的毒,众人对于李思仪俨然是十分的信任。
李思仪这个时候也抽出了时间,亲自去见一见姬鹤鸣。
结果发现,他们体内的蛊虫还有毒被清除了之后,人却还是无法醒来。
植物人?
李思仪纳闷不已。
“最近一次给他们补穴是什么时辰?”李思仪不相信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切的巧合其实都是别有用心的准备。
“回公主殿下,约莫两个时辰之前。”
“两个时辰?在此期间,可有异状?另外,可有除了你们以外的人来见过他们?”
李思仪琢磨着,那不应该呀。
这突然就成了个植物人,明显的是脑神经受损,还是严重的受损。
可是他们的脑子外面没有任何的外伤。
难不成,又是用什么内力一类的?
李思仪也不好妄自下结论,免得把原本的证据给破坏了。
“这还真的没有,再说了,属下是什么样的身手,公主最清楚不过了。”
这么一说,李思仪就排除了很多的可能。
最后,她忽然就冷笑着说:“不作不死!看起来啊,他们一个个还摆了本宫一道呢!这是早就自己给自己痛下狠手了,也要帮着幕后之人保守秘密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就是姬鹤鸣他们也约莫记住了鸾影卫们给他们补穴的时辰,所以待补穴那一刹那,就自己击垮了自己的脑部神经。
用的自然是他们自己的内力了。
这足够狠辣,也足够有魄力了。
“公主,胤京来人了!是太医院的太医们,说是陛下下旨,命他们前来支援……”
这个时候,鸾魅拱了拱手进来禀报道。
“看你难得露出一抹喜色,这不仅仅是来了太医们吧?”李思仪浅笑着打趣道。
鸾魅挠着头说:“是的公主,玉小柏和黎景枫也一同押送粮草和药材跟来了,当初属下和他们曾经一同战场上拼杀,如今能够再次和他们见面,难免有点儿兴奋。”
“你带着王曦染一起去,给他们俩单身汉看看你都能脱单了,让他们也赶紧地找到好姑娘成亲。”李思仪抿唇道。
鸾魅这不知道怎么回了。
他什么时候也需要在兄弟们面前炫耀自己有娘子了?
大可不必吧。
虽然这么想,但见到风尘仆仆的玉小柏还有黎景枫的时候,鸾魅还是得瑟地说:“这是内子,我们只是简单地拜了天地,待他日回了胤京,就会重新让公主帮着操持婚礼。还有你们俩,不是我说你们,老大不小了,也要早点儿找个知冷暖的姑娘成家了。”
玉小柏和黎景枫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直接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