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仪原本还在羞窘呢,自己这么不雅观的姿势摔下来,腰似乎闪了一下,就这么猝不及防被玉郎给公主抱了,她还有点儿反应无能。
肿么办?
心跳好快啊!
一直清楚玉郎长得多么吸引人,这会儿近距离看着他,李思仪就感觉一颗心噗通跳个不停!
她可能沦陷了……
“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玉郎看她直愣愣看着自己,还以为她疼得傻了,忙在她眼前晃了晃,几乎吓哭了一样抱着她说:“仪妹,你到底感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你说话呀!”
“我……我腰好像摔到了。嘶——就在这里,哎哟,玉郎,你帮我捏下……”李思仪尽量让自己忽略他那张俊脸,干咳一声,抬手想要揉一下自己扭到的地方,结果扯到了受伤那一处,登时疼得面色苍白,手脚冰冷,愣是把玉郎给吓坏了!
“你别乱动,我来。”原本玉郎还思索着,腰那个地方,他到底还是没有和李思仪成亲,难免会唐突了她,这会儿见她疼的抽筋了一样,立刻把什么礼数礼教给抛诸脑后了。
唯恐李思仪伤到的地方太重了,他取出了红油,轻轻地揉搓了几下,开始寻找着适宜的力度,摸索了一会,李思仪总算是感觉到缓解了不少。
并且在玉郎的按摩之下,她竟然逐渐地进入了梦乡。
以至于玉郎一直给她按摩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她的睡颜,唯恐她醒来还会那么猝不及防摔下去,有点儿不放心,干脆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一夜好眠。
翌日,玉郎醒来的时候,李思仪睡得还正香甜,他笑了笑,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里洗了把脸,心情倍儿好且神清气爽地从大门走出去,径直去了书院。
因为李思仪这一次来河间府只带了香烛和张娘子两个女仆,便免了她们的守夜,以至于香烛端着洗脸盆、锦帕,张娘子拎着食盒前来的时候,刚好就撞见了玉郎从自家姑娘的屋子里心满意足走出来的模样!
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连向玉郎见礼都忘记了!
面面相觑了一样,心里面翻江倒海,产生了无限遐想。
“仪妹还没醒,你们动静小一点,不要吵醒她,等她自己醒来。”玉郎抿唇瞥了她们一眼,停下了脚步,小声地吩咐道。
“啊,是,姑爷!”香烛和张娘子忙垂着头应了一声。
实在是姑爷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以及那沉淀了磁性嗓音,太撩人了!
更加肯定了她们的胡思乱想一样。
一直到目送着玉郎离开,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张娘子叹息一声,迈着小碎步拎着食盒进了屋子里,把食盒放置到茶几上面,一眼看到李思仪睡得正香,眼底还能够看到一些黑眼圈,很淡的一圈。
莫非昨晚上闹得很晚才睡?
呸呸呸!
她真的是太会遐想了!
姑爷和姑娘还没有成亲,哪怕是未婚夫妻,却也不能这么胡来。
不行,寻个机会,她还是要提醒一二才是。
如今家里面就几个人,过一段时日姑娘还需要为养生庄园和养生馆去人牙子行采买奴仆,家里的人多了,人多眼杂,就不那么风平浪静了。
香烛也有点儿难以言喻。
平常看着姑娘和姑爷很正常呀,怎么突然之间就——
难不成当初还在家里头,人太多了,又有老爷、夫人他们在,所以姑爷和姑娘才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成?
如今来到河间府,就只有两个人,大少爷是个小少年,所以他们,呃,放飞自我了?
等李思仪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刚好敞开了部分的睡袍,若隐若现可以看到腰那处毓痕,愣是把张娘子给雷得不行!
她几乎是快步走过去,伺候着李思仪更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说:“姑娘,昨晚,您睡得还好吗?”
“还行。”李思仪自然不清楚,因为玉郎从她屋子里走出去,让两人脑补了太多画面,还有几处小细节坐实了她们俩的猜测,所以她往常一样洗脸漱口,倒是让张娘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看到她们俩都一脸的古怪看着自己,食盒也没有人把里面早膳取出来了,她总算是后知后觉察觉出了点端倪。
“出了什么事?你们俩一副踌躇的模样,还有点儿难以启齿模样,是跟我有关系?”李思仪刚拿了一只胡萝卜包子咬了一口,忍不住狐疑地看了看张娘子,看着她无奈地垂下头,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又去看香烛,同样看到她*着脸垂下了头。
呃——
李思仪还真的就纳闷了,咋了呢?
“咳咳,姑娘,您快点用早膳吧!等您吃完了,一会儿奴婢再想想该怎么跟您说这个事。”香烛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她作为李思仪最寄予厚望的大丫头,自然是要顶住了各方面压力,也要让她明白,有些事情的确不可为。
她这么一说,李思仪就更加尽快听到了,忍不放下了筷子说:“有什么事你快说吧!被你这么几句话勾得我七上八下的,要是不能知道是什么事,我看我早膳都吃不香了!”
香烛就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张娘子,得到她微微地颔首后,抿唇说:“适才奴婢和张娘子来给您送早膳和洗脸水,看到姑爷是从您屋子里出去的,昨儿个晚上,姑娘您是和姑爷同处一室?姑娘,您和姑爷虽然一直对外宣称成亲了,可毕竟没有真的成亲,这贸然就……”
下面的话,香烛一个同样是待字闺中的丫头,哪里好意思说出来呀!
只能*着脸,无奈地瞅着李思仪,寄希望于她能够理解自己的暗示和旁敲侧击,收敛点,注意点。
原来是这样子啊!
李思仪这才记起来,昨儿个晚上她被空间没有预兆的踹出来,直接从榻上摔下去,把腰给闪了。
后来是玉郎听到动静进来,把她给抱起来,又给她把伤处用红油给推开。
因为太舒服了,也太困太累了,以至于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还把玉郎这么个大男人给忘记了!
所以,昨儿个晚上,玉郎就一直在她屋子里?
早上他离开的时候那么明目张胆,又恰好被香烛和张娘子给撞破了,造成了她们俩的无限推测了!
造孽哟!
李思仪干咳一声说:“你们多虑了!昨儿个晚上我不慎摔下来,扭到了腰,玉郎是拿了红油给我推开淤青罢了。后来他担心我夜里面有需要,就一直留下来看着我。”
“姑娘,虽然事出有因,可男女大防太过严苛,您还是多多注意点。这样的事情,以后万万不可以再有了!尤其是您若是把养生馆的人给买了,家里头的人就增加了,难免有几个乱嚼舌根,败坏了您和姑爷的名声可就大事不妙了!”
接下来张娘子豁出去一张老脸,还和她叙说了有些事情,一定要等她和玉郎成亲之后,才能够一起探讨和研究,就算是姑爷血气方刚冲动了些,也让李思仪坚决不能赞同他为所欲为。
愣是把李思仪给说得面红耳赤,垂着头都不想见人了!
只是李思仪后知后觉反倒意识到,自己对于昨晚上玉郎的公主抱,还有自己那怦然心动的感觉,突然就像是回顾一样清晰,再次让她一颗心躁动起来!
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呀!
其实她一直不讨厌玉郎,也早就接受了他是自己夫君的事实,但是那都是李思仪对于这个时代的无奈,不愿意自己的婚姻是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也不想找个三妻四妾的渣男。
玉郎的出现让她看到了一条更好的路,让他入赘上门不说,还能够不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更何况,他失去了记忆,一无所知,只对自己充满了依赖和善意。
李思仪就想要靠着自己的影响,让玉郎变成她喜欢的那种男子。
以至于她反而忽视了玉郎他本人,往哪儿一站,就是风光霁月的贵公子,能够吸引无数的闺阁贵女前赴后继想要投怀送抱。
不说楚聘婷和钱家那个胖妞,都是玉郎那张脸招来的烂桃花。
就是玉郎初次县试就能够得了案首,直接给予了秀才功名,又让十里八村不少好人家的姑娘春分萌动了呢!
或许,她不知不觉喜欢上了玉郎,只不过自己没发现。
直到昨儿个晚上,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他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下子把李思仪心底的爱慕之情给唤醒了!
加之从张娘子和香烛的话中分析出来,原来玉郎昨晚上守了自己一整夜,心下更加感动!
他肯定没有睡好。
对了,因为她起晚了,还没有给玉郎准备便当呢!
这么一想,李思仪更加没心思用早膳,喝了两口小米粥,她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边走边说:“玉郎这么早去书院,估计路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吃了。他最近读书太用功了,要多点东西补身体!我这就去给他做便当,一会儿给他送过去!听说他们书院膳堂的膳食一点也不好吃,很多学生们都不乐意吃膳堂,宁愿自己带点膳食凑合一下……”
看着她絮絮叨叨,进了厨房就娴熟地挑选出了食材,香烛和张娘子无奈地摇着头,安心给她打下手。
考虑到玉郎有几个比较好的同窗好友,李思仪特地让香烛蒸了栗子饭,自己烹煮了两荤两素外加一道汤品,并四样小点心。
“姑娘,您都做了这么多膳食,何以还给带这么多点心?”香烛不明白了,份量都足够三五个人食用了呢,姑娘难道要把姑爷当猪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