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宗哟,这话可不能胡乱说呀!您可是高贵的县主,是赵氏的嫡女,哪里等自甘堕落与人为妾?”第二个丫头气得脸都青了,狠狠地掐了一把赵温婉说。
“哼,我就知道,你一直吵着要跟我来,就是专程坏我好事!虽然你是我名义上的族姐,可你没资格管我的事!你若是继续不知道轻重,本县主就把赶回趙洲去!”赵温婉一脸的愤怒盯着那个劝自己的丫头,哼,她才不要她管自己呢。
那个丫头气得一个仰倒,就知道赵温婉这个小贱蹄子不识好人心。
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像样吗?
竟然自甘堕落为妾!
呸!
她开了先河,这是要让赵氏一族的女子,都要跟着自甘堕落么?
一点也不考虑为家族蒙羞,她真的是赵家的女儿吗?
有无数次,她都产生过这个念头。
先不说她压根不像是赵家孩子那样身量拔高,且瞳孔多少有点儿鲜卑族的异域血统,就是性子也不如赵家女儿的爽利,反而像是小家子气的小门小户人家养出来的金丝雀。
李思仪快气爆炸了。
怎么也想不到,来到玉郎所在的屋子里,会看到这么一幕。
嗬。
行啊,竟然让陌生女子随意进入他的房间!
王惊风,你给老娘等着吧。
“阿嚏——”王惊风一脸的风尘仆仆返回来,就准备先去自己的房间里沐浴更衣。
哪想到走了几步,脊背一冷,鼻子里痒痒的,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喷嚏。
而屋子里的赵温婉吓了一跳,慌忙说:“啊,是王家玉郎回来了!你们快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只是想要来看一看他的衣服都是什么颜色的,上面的绣花样子是什么样的,好亲自给他缝制几身衣裳。现在他若是进来发现我了,误会我了,该怎么办啊?”
“县主,那里,不如我们藏进去!”第一个丫鬟立刻指了指李思仪藏身的屏风说。
李思仪气鼓鼓地就准备返回空间,结果另一个丫头说:“抚远将军文韬武略,他内力深厚,必然可以察觉出屋子里多了三个人。县主,我看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毕竟,您都说喜欢他愿意为妾的话了,也应该要告诉王驸马。若是他也对您有意,必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若是他没有意思,县主也好收收心。”
安心的回趙洲让家里给寻一门好亲事。
早点儿把自己给嫁出去,赶紧地祸害别人家,可不要留下来祸害赵氏一族的姐妹们了。
实在是受够了她的愚蠢和自私自利了。
“什么人?滚出去!”王惊风冷着脸,一脚把门给踹开来,看到屋子里的三个人,面色更加阴沉了:“和嘉县主,本将记得警告过你,不要自作聪明!”
赵温婉一点也不害怕他,在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他从天而降,救自己于水火的画面。
那样的玉面将军,且文韬武略,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夫君人选嘛。
他之所以成了驸马,还不是那位凤安公主捡了个漏。
否则她生长在乡野山村,哪里配得上王家玉郎?
那可是皎皎明月呀。
“王大哥你回来了啦?我听说你这一次带兵亲自和里耶郡王正面交锋,威风八面,还多次痛打落水狗呢!”赵温婉星星眼看向了王惊风,还递上了自己的帕子说:“您脸上都是汗水,快擦一擦吧!”
“本将再说一次,滚出去!”王惊风冷飕飕盯着她看了一眼,砰的一声把桌子踹翻了。
赵温婉吓得尖叫一声,立刻哭着说:“你这么凶做什么?人家喜欢你有错吗?王惊风,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都为你死皮赖脸了,你怎么舍得对我大吼大叫?”
“第一,本将有妻子,是当朝凤安公主,除了她以外,我王惊风此生不纳二色;第二,你我没什么亲缘关系,你叫我王大哥实在是太厚颜无耻,实属没必要;第三,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却不能罔顾我的心思,我不喜欢你,并且,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
王惊风一瞬不瞬地盯着赵温婉,冷冷地说。
赵温婉哭声停了下来,而后像是惊雷一样,哭嚎着跑了出去。
“县主,等等我——”第二个丫头追了出去。
另一个丫头则愤恨地看了一眼王惊风说:“将军,你也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何以要守着公主那么一个妒妇?我家县主为了你脸面都不要了,你这也太无情无义了!”
“嘭——”
对此,王惊风毫不客气地将那丫头踹了出去。
闻讯赶来的鸾飞也是一脸的风尘仆仆,她看到从主子屋子里滚出来的姑娘吓了一跳。
这阵子他们一直很里耶郡王各种试探着发生了多起摩擦,一直没有回江南府住下来,想不到这里面就被人给挤占了?
不会呀。
难不成江南府的知府这个时候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吗?
“鸾飞,此人随意进入本将房间,恐是细作,带下去,细细拷问!还有,把知府抓起来,单独关押,本将稍候会亲自前往审讯!”王惊风不准备留着知府了。
确定了他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细作,自然是要早早地把人给控制住了。
何况,既然仪妹来了,他当然可以把人扔空间,用食人花们吓唬一顿。
“是,主子。”鸾飞应了一声,拎着那昏死过去的丫头就退下了。
李思仪走出来,哼了哼说:“哟,我们驸马长得皎皎如月,果然是风采依旧,吸引了不少女子甘心为妾呢!”
“仪妹!”王惊风走上去把她捞进怀中,抿唇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前世今生,我心里只有一个你而已。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命了。至于那些个蜜蜂们,我可真的烦死了。”
简直是听不懂人话。
不知道警告多少次了,那和嘉县主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听不懂大人说什么,一个劲地按照她自己的心思行事。
“她是趙洲名门望族赵家的嫡女,上头有两个兄长,都把她宠坏了。竟然独自一人带着几名护卫丫头,就北上来了江南府,说什么特地奉命前来支援。”王惊风一脸的嘲讽之色。
支援个毛线球啊。
若不是他刚好追查到西域那几个王子公主的踪迹,顺手救了她,她早就成了一杯黄土。
不曾想让她报恩,但她也不要恩将仇报,一直纠缠着他呀。
实在是让王惊风厌恶至极。
“你等一会。”李思仪心底一动,飞快地回忆着,似乎,她听过关于趙洲这个名门望族。
啊对了。
是雅莲真正的身份。
对!
“她不是真正的赵氏女。”李思仪双眼兴奋地说:“她原本是奶娘的女儿,是她生母一位装瞎的寡妇,把她和真正的赵氏女雅莲给更换了。雅莲如今已经死了,不过那赵温婉如此觊觎我的夫君,我自然是不会让她好过。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份,享受着锦衣玉食,让她从云端跌落,尝一尝她瞧不起的那类人的滋味。”
“此事交给我来处理,既然她不是真的赵氏女,那么我就有了谈判的筹码。这几日,我们研究了,准备擒贼先擒王,不过不是活捉,而是直接把李翦给诛杀了。只要他这个头领死了,那些兵数目再多,都只是一盘散沙。”王惊风拧了拧眉心,他最近比较累,都需要喝一杯灵泉水,才能保持精神。
有时候那些下属们他也会给他们把茶水更换了。
“行,我不去插手,那你可要好好的利用此事。”李思仪心底清楚,既然是趙洲的名门望族,那么李翦起兵造反的事情,他们未尝没有尽一份力。
如今让赵温婉来纠缠玉郎,或许就是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的道理。
“你怎么突然想要拿拿里耶郡王开刀了?”李思仪时不时地会进入空间,和玉郎探讨他如今遇到的事情。
玉郎也会时不时地从空间回到胤京,和李思仪一同交换信息。
之前他们只是试探着和里耶郡王的人交手,目的就是试探对方的实力,还有惯用的作战方阵等。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其实双方都差不多摸清楚了彼此的底细。
只是里耶郡王可能不清楚,他摸清楚的只是玉郎愿意让他清楚的事情。
倒是他们的兵,玉郎是真的差不多都摸透了。
自然就不想浪费时间继续纠缠下去了。
虽然他们绑了西域的使臣,不过黎景枫已经派人按照玉郎画出来的详细地形图,前去营救了。
玉小柏则一直待在江南府坐镇。
这个时辰了,他还在外面巡查,亲自带兵巡查,也是很负责任了。
两个人最后还是去了一趟空间,因为空间里有一处温泉水,王惊风泡了个温泉澡,李思仪已经把食盒里的膳食摆上了桌子。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着最近的事情。
等李思仪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她匆忙坐上了马车,赶回了宫里。
而玉郎用完了膳食,神清气爽地和玉小柏一同商议了作战方案。
夜幕降临之后,王惊风只带了鸾飞,两个人直接施展轻功飞出了江南府的城楼。
由于多次探过里耶郡王的营帐,所以两个人轻车熟路赶了过去。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摩擦不断,且每一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让里耶郡王的兵还是很垂头丧气的。
尤其是李希,直接忿忿不平地纸上谈兵。
当然了,都是他自己瞎逼逼,没人当一回事。
两个人先是去了后勤部,一旦王惊风把里耶郡王宰杀了,鸾飞就会点燃后勤部的粮草。
双重打击,会让里叛军们乱成一锅乱麻。
这个时候进攻,可以乘胜追击。
主营账里面一直灯火通明,两个人很有耐心,一直等到里面只剩下了一个身影,王惊风开始行动了。
他溜了进去,就看到里耶郡王正专注地坐在桌子旁,盯着面前的模型看得专注。
王惊风不疑有他,也没有废话,他可是牢牢记得李思仪的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的定论。
他不想做反派,更不想死于话多。
所以王惊风干脆利落冲了过去,直接扬起手,就准备扣住眼前之人的喉咙。
李翦忽然嗤笑一声,直直地后退,避开了王惊风的一击。
“王驸马倒是好胆色,竟敢一人单枪匹马前来!本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本王可以把孪生女儿都给你做妾,还有本王的一切,都可以给你继承。你是个聪明人,难道真的要自寻死路?本王一直等你前来,你以为本王那么愚蠢,真的会独自待在这里?”李翦嘿嘿一笑。
立刻就出现了六条黑色人影,虎视眈眈盯着王惊风。
王惊风嗤笑一声说:“我敢来,自然也预料到这一幕。不过无妨,我王惊风既然敢铤而走险,也不是什么也没准备的就来送死的人。”
所以,他直接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一个纵跃过去,直接把两名高手拧断了脖子。
此举,震慑住了其余的四个死士,包括李翦在内。
李翦面容开始维持不住镇定了,他开始内心惊惶不安了,四处看了看,准备伺机逃出去。
他禁不住开始反省,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待在他的营帐里面呢?
他这么偷偷地学习他的一切,包括行军作战,他知道了,他也没有活路啊。
何况,他一直佯装出一副愚蠢自大的模样,事实上,他的身手不逊色李翦。
就是他的心机智谋也不比李翦差哪里去。
之所以愿意做他的替身,无非是想要打着主意,他若是成事了,便直接杀了他取而代之。
但这不代表,他真的要代替李翦去死。
“你往哪儿逃?”王惊风很快干脆利落解决了那四个死士,来到李翦面前,对着他那双惊恐的眼神嗤笑一声说:“王爷也有害怕的时候吗?那,你起兵造反,对趙洲百姓们做的威慑举动,就没有把你自己给吓唬到?”
“不,你不能杀我。我不是——”李翦的话没能说出来,王惊风就捏碎了他的喉咙。
到死,他都不甘心,自己没能完成计划很久的事情。
王惊风搜寻了一下他身上,没有帅印虎符,竟然只有一块玉佩。
他眼底一冷,糟糕,他杀错人了。
这个分明是李翦找来的替身。
竟然杀了那个西贝货!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像李翦呢?
明明之前见过一面,他只会嘴巴上瞎逼逼,真的遇到几个厉害的高手,就吓得屁颠颠逃走了。
莫非,这个西贝货其实也一直藏拙,蒙蔽李翦的眼神?
这样说来,他必定也藏了很多关于李翦的隐秘。
于是,王惊风直接把他给扔进了空间里面。
至于整个营帐的东西,他同样给收进了空间里面。
而后跑去了后勤,和鸾飞一同点了火把,直接趁着叛军乱成了一团的时候,施展轻功返回了江南府。
玉小柏也在这个时候将江南府那些个细作一并绑了起来。
因为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卸掉了下巴颏,捆住了四肢,直接送去了死牢。
没有惊动任何人。
王惊风回来之后,把那些营帐里的东西放出来,就让鸾飞给整理了。
他自己亲自去了死牢。
知府这会儿像是一条死狗,趴在地上,正一脸的失魂落魄。
看到王惊风的时候,他满脸的波动,激动地说:“将军,快救救下官啊!下官也不清楚,为何会被堵上了嘴巴收押了。下官一直兢兢业业,没有丝毫的错处,不知道这是何故?”
“你身为趙洲里耶郡王李翦埋下的细作,你觉得你无辜在哪里?本将之前赈灾的时候,你可是出了大力,那些险些染了病的灾民,可都是喝了你加了料的河水所致。不过你们显然不受老天青睐,太医们很快就研究出了解药。本将不在的时候,你总是自作主张,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入我的房间。”
“驸马冤枉了啊!下官并没有那么做,下官只是吩咐了人打扫您的房间,好让您回来的时候可以舒舒服服安歇。”
“你翻了我的东西,我都清楚。你也不用费尽心机狡辩了,这里都是你和里耶郡王之间的书信往来,你以为用专程训练的信鸽传信,就会神不知鬼不觉了吗?其实,本将不怕告诉你,本将传信的不是信鸽,而是鹰。”
在王惊风最后一句话之后,知府沉默了。
“想不到,王驸马年纪轻轻,却文韬武略。如今还能够驯养鹰那样凶猛的飞禽为信使,着实让人钦佩。只可惜老夫和您不是一路人,成王败寇,既然您都掌握了证据,那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妄想从我嘴巴里探听到只言片语!”
“嗯,是个嘴巴硬,不怕死的。”王惊风微微地颔首说:“这样吧,我让你见一见世面,看看所谓的食人花。”
食人花?
那是什么东西?
知府心底一惊,结果脖子一疼,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躺在一群高耸的植物下面。
还有水滴落在脸蛋上。
不过那水有点儿粘泞,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把,看到的竟然是绿色和黄色混合的黏液。
一股子不安袭上心头。
那些植物缓缓地弯下来,向他露出了一张满是锯齿的嘴巴,里面正好流着粘泞的汁液。
啊——
那是什么鬼东西!
食人花?
对了,他昏迷之前,王惊风似乎提起要让他见识一番。
“救命,王驸马救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知府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逃窜,但是他被整个食人花从笼罩住了,哪里逃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