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李傲澜撒娇卖萌了一会,死活不想从李思仪怀中出来,扁着嘴继续撒娇又委屈地说:“姐姐,你都不知道这两年多我过得多苦!刚到封邑之地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看着我年纪小好欺负,我做什么事情他们都要横插一缸子……”
“咱们小九不容易,吃尽了苦头,没关系,你记下来那些欺负你的人,等我给你报仇,找回场子来!”
李思仪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地说。
“哼,姐姐你不知道不仅是那些人,还有父皇分配下来的三个监管,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理直气壮把我当成钱庄,这两年的时间还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银子呢。”
“我那王府后宅院都没有人,王府每个月的开支都超支了太多,传出去了还以为是我娶了几十个后院女子呢!”
“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在给父皇奏折里面提一句,现在突然提起来,未免有点儿太故意了。”李思仪不赞同地点了点他的额角说。
“姐姐,我胆小,不敢太过得罪他们。再说了,这封邑之地那么多子民更需要我去关注,所以就把这些个东西忽视了。如今抽出手来了,准备大干一场,这不,姐姐你就来了吗?”
李傲澜一副求表扬的傲娇表情,惹得众人都跟着偷偷地笑了。
李思仪就知道他喜欢撒娇,点了点他的额角就说:“行吧,那就开始整顿吧!”
从王府的人开始整治。
首先就是查账簿。
青梅她们几个可都是算术高手,很快就把那一摞摞账簿分成了好几份,她们效率非常的高,很快就把不同之处都给标记出来。
像是不符合市场价的东西,也一并给誊抄下来,旁边标记了正常的价格。
而王府里面,很多人,包括一些管事,负责采买的人,都被一并寻到了证据。
人赃并获,他们各自家里面,亲戚家里面,找到了巨额银子,全部都被查出来了。
李傲澜坐在一旁,李思仪亲自帮他处理这些刁奴。
萧家家主这个时候出面了。
因为他们心知凤安公主来了,还有玉小柏带着的几万精兵,那些人怕是只能夹着尾巴过日子了。
而这个时候出来,时机刚刚好。
只是,他们这样的算计行事,李思仪又不是傻子。
萧氏一族飞快地带着一群工匠们去仔细查看皇陵,竟然就发现了盗洞!
“什么?嗬,这么说。咱们大嵩的皇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盗了?”李思仪都快气死了。
祖宗们的皇陵被盗了,这件事情还刚发现。
问题就是,究竟是什么时候,皇陵被人第一次偷盗了呢?
大哥在的十二年,应该是没有发生过。
不然他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应该是他离开之后。
也就是四年之内,有人率先盗了皇陵。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傲澜简直是气坏了。
和李思仪一样,愤怒地命自己的人亲自追查,若是查到的人胆敢反抗,那就直接就地格杀了。
涉及到皇陵的事情,就算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旦是有所牵连的人,都该死。
自己的祖宗被掘坟了,谁会高兴来着?
此事事关重大,必然不可能瞒着胤京城。
所以,李钦的圣旨飞鹰传书到了。
问罪的同时,一直戍守在兰陵的萧氏一族,直接就被一并的问罪。
追查之下发现的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参与其中。
想不到有江湖帮派出入,还是熟人,祁莲沁这个圣女。
“祁莲沁?”李思仪冷笑着说:“当初就感觉她身上有一股子不太对劲的气息,想不到她竟然还敢牵涉此事,活得不耐烦了!怪不得之前就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原来是心虚。”
但是那些盗洞都是关键点,所以说,一定是有皇陵的机关图。
皇陵机关图应该被泄露了,追溯起来,皇陵近千年了,应该是千年之前的机关师泄露了图纸。
“追查祁莲沁的身份,还有,所有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本宫需要尽快拿到所有的结果。”兹事体大,不可能掉以轻心。
李思仪几乎把所有鸾影卫都派了出去。
只留下了姜离他们几个在身边。
也是担心会出了什么变故,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人。
“主子,暂时追查到,祁莲沁是杜月影的亲生姨娘。真想不到,杜氏这么多年安插了这么多人。”
不论是江湖势力,还是宫里面。
当初杜氏一族权势滔天的时候,杜家可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祁莲沁如此向着萧氏一族,说起来,萧氏一族是否和月嫔之间也有什么瓜葛呢?
李思仪飞鹰传书让李钦翻阅古籍,看看历代负责皇陵的机关师都是出自哪一个家族。
研究了一下发现,皇陵本地的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但是入不敷出。
等李钦的消息期间,倒是可以帮着改善一下当地的百姓们的人均收入。
只有他们穿得暖吃得饱,每年还能有余钱,才能整体的提升百姓们的生活质量。
李思仪和李傲澜闲逛的时候,就发现由当地特色是年画。
并且还有绘制出各种春联彩绘的财神画像,还有宫灯。
别小看宫灯,那制作灯笼的手艺可也是祖传的手艺。
灯笼有自己的特色,甚至还有纸鸢。
都是一些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家族。
只是他们不管这门营生是否赚银子,就是为了把这个传承继承下来,所以一直在苦苦支撑。
随着越来越多的花样,就是用外面花里胡哨来吸引人,但其实内里的一些构造甚至是一些需要用到手艺的地方,和他们这些老字号传承了几百年的绝对是迥然不同。
想要让整个皇陵的百姓们整体生活水平提升,那自然是要要发挥出了特色,并且有自己的风格,才能把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销售出去。
通过了多方的实力考察,李思仪他们这一天竟然发现了一家宝藏的铺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不同于别家铺子的萧条不景气,这家铺子的生意还是非常的旺盛,里面的人不说挤满了,但绝对是人流不断,且每个进去的人都没有空手而归。
询问之下还得知,这家铺子的主要营生来源还不是铺子里的人流量,而是和外面多地铺子有长期的大批量合作。
进去了看了一眼,李思仪他们不得不感叹,里面制作出来的纸鸢特别的鲜艳,纸鸢上面画着的图画也都是栩栩如生,让人爱不释手。
青梅她们几个也买了几只。
都是一些女孩子、小孩子们喜欢的图画。
甚至于李思仪还发现,价格越贵的用的工艺就是越发的精致。
甚至那些几十两银子的上面还采用了一些彩绘,掺杂了一些绣花的工艺。
难怪生意这么好了。
但对于传统的手艺人来说,那就是瞎捉摸,就是花里胡哨。
要说传统的手工艺人也是不懂得变通。
他们一直固守着祖上遗传来的手艺,殊不知时代在进步。
而年轻一辈的欣赏和审美也会跟着变动。
“啊,死人了,有人被杀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吼,吓坏不少人。
当然了,也有人想要跑过去凑热闹,于是乎,李思仪他们也跟着人群簇拥着想要去一探究竟。
被发现的人,嗯,称不上人,应该是一只陶俑。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其实任谁都感觉是一只模样栩栩如生的陶俑。
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陶俑在流血。
而李思仪的嗅觉灵敏,自然是认出来,那就是人的鲜血,并非染料。
出了人命,巡街小吏很快赶来了,保护了第一现场。
其后就是府衙的衙役、捕快还有仵作等人。
他们进行了初步的估测,仵作捋了捋胡须说:“这位姑娘骨龄是十四岁,营养不良,且……呃,竟然被几乎放干了全身的血液……”
全身的鲜血被放干了,然后还被制作成陶俑。
这凶手也台凶残了吧。
李思仪和君落羽讨论了一下,就去府衙寻找卷宗。
还别说,这一百年以内的卷宗里面,偶尔就会找到几个差不多的案例。
“有没有一个可能,这个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人作案呢?”君落羽眼神一闪,拿着那几份卷宗,指了指上面出现的熟悉的一些地点,还有追查的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基本上都是没能破案,但追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不管是什么,都很好的记录在册了。
这么对比之下,李思仪感觉他这个猜测或许真的有可能。
并且,也算是给指出了一条心的思路。
而那些受害之人,基本上都没能找出来是什么身份。
由此可以推测出来,那些人在家里面存在感很低。
或者,干脆就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不然,也不可能失踪了都没能传出任何的消息。
如果把思路往这方面想的话,那么,追查起来就难上加难了。
因为,很有可能,死者的家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遇害了。
或许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就突然之间没了踪影。
如此追查下去,还真的是找不到多少有用的证词。
不过因为有鸾影卫的存在,还是追查出来这个受害人的身份,是城郊三公里的一个村子里的村姑。
她家里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就是她从小最不讨喜,所以被一整个家里人忽视。
通知他们一家子的时候,他们还懵逼了片刻。
还是她其中一个姐姐说,似乎三年了她都没有看到这个妹妹了。
这个消息还真的让人很意外。
由此,鸾影卫们推测出来,那幕后凶手应该是过一段时日才会作案。
而且他需要用那些人的鲜血。
至于作何用途,暂时还没能查出来。
偶尔会失踪一个人,但都是家里存在感不高,可有可无的人,所以一直没能引起足够重视。
这样就能解释了,为什么存在那么多的同样的案子,却都是没能追查出来幕后元凶。
“陶俑是在哪家纸鸢铺子隔壁发现的。盯着哪家铺子的一举一动,连一只狗都不要放过。”李思仪拿起来那纸鸢看了看,抚摸着那纸鸢上面的彩绘。
总觉得有一股子不安萦绕心头。
或许,纸鸢铺子里面真的内有乾坤也说不准。
不然,为何那么多家铺子萧条,只能勉强糊口,就他们家铺子却蒸蒸日上呢?
差距巨大,很难不让人疑心。
“主子,已经确定了,那纸鸢铺子的东家就是凶手!想不到那东家的地窖里面,全部都是陶俑。本来还以为是他个人爱好,结果属下仔细一看,那些陶俑都是用人制成的!”
李思仪端起的茶盏直接放了回去。
“所以,纸鸢的彩绘,尤其是喜欢用鲜红色的彩绘,那些都是人的鲜血?”李思仪喃喃自语地说,眼底却是溢满了戾气。
她亲自带人过去。
就看到那整个纸鸢铺子的人都被拿下了。
东家已经蓬头垢面了,从他自己不屑一顾的证词里得知,李思仪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就是挑着那些爹不疼娘不爱,且每人关心的人下毒手。
还不分男女老少。
把人杀了之后,就开始放血,他就会直接用鲜血绘制出来一幅幅画像,再制作成纸鸢。
至于尸首就直接制作成陶俑。
偶尔会制作失误,就会扔了。
他吐出三口鲜血,冷笑着说:“你们以为,那灯笼铺子无人问津,就会无辜了吗?”
这还是他临死之前的一句话。
是因为他很好奇,为什么他会被怀疑。
衙役就说你家铺子的生意好的让人感觉不同寻常,结果他死之前竟然还爆出了这么一个消息。
直接就吓得众人虎躯一震,就立刻跑去灯笼铺子里面搜查,却什么也没有搜出来,也是虚惊一场。
离开的时候,那灯笼铺子的掌柜的亲自送出来,还一脸的淡定地说:“可能是那位气不过,想要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这用心险恶啊!”
真的是这样子吗?
李思仪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那两只挂在铺子外面的巨大宫灯,总觉得里面或许藏着什么秘密。
这又是独属于自己的第六感。
不得不说,李思仪也意识到了,自己每次经过那两只放在门外的巨大宫灯,还是感觉比别的宫灯好看太多了。
不管是上面画着的仕女图,还是那仕女的每一个表情,都感觉像是真人一样。
就连那仕女图里面裸露出来的肌肤,都如玉一样,宛若人皮一模一样真实。
回去的路上,李思仪就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结果第一个蹦出来赞同自己的竟然是鲁一一。
鲁一一还说自己偷偷地摸了,真的是一模一样,那触感,若是闭上眼睛,真的觉得是在触摸人的肌肤。
这句话立刻就让众人眼神一闪。
一模一样?
人皮面具也做不到这个触感呀。
所以说,就很让人怀疑了。
于是准备夜探。
毕竟,既然有了疑惑,那自然是要亲自去查证一番。
夜幕降临了之后,李思仪也跟着一同过去了。
结果一眼看到里面的一幕幕,就统一地:呕——
目睹了一个人亲自割开了人皮,制作成了一面鼓面!
还有一个人说留点儿,他的灯笼该换一面新的仕女图了。
吓死了一群人,总觉得毛骨悚然。
李思仪缓了好一会,才让自己恢复了点神智。
这特么的比那纸鸢铺子的人还要凶残啊。
微微地颔首,鸾影卫们直接冲进去,包括有了神捕编制的鲁一一他们,直接就是人赃俱获。
看到李思仪一群人,那铺子里的东家竟然没有一点儿担心害怕之色。
反而非常淡定地说:“这都是祖祖辈辈一脉相传出来的,必须要定期有个人做活祭。”
竟然这么说。
呵呵了,这可真的是太血腥恶心了。
想不到还能一直维持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简直是让李思仪他们也无语凝咽了。
还是因为太偏僻了,且村子里面的人思想守旧,一直苦守着古老的传承和所谓的规矩,并且因为各种重男轻女的思想,让他们觉得死了的女孩或者是失踪了的女孩,一点也不在意。
想不到竟然就成了地狱恶魔的利用点,不仅仅是灯笼铺子、纸鸢铺子。
李思仪这一刻终于是明白了,或许,但凡是一脉相传了几百年的,例如一些喜欢用古早秘方等作为噱头的,应该都是有一些龌龊的事情,或者是藏污纳垢。
地狱在人间,恶魔多如牛毛。
李思仪不由地又记起来,李素君那个铺子里的胭脂水粉的铺子,里面曾经有用到处子之血的成分。
像是百年传承的一些老酱汁、老的红糖方子、老的酒窖……
李思仪一声令下,命人重点的追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还真的都是藏污纳垢!
因为太过骇人听闻,所以不可能做到公开审讯,也不能够公布出去,免得引起了百姓们的恐慌。
只能秘密给李钦上了奏折,并且和李傲澜继续持续追踪着这么一件事情。
想不到还有更加让人碎裂三观的,比如那紫檀木、棺材铺,甚至是珍珠粉,还有最常见的胰子……
里面竟然都存在着一些让人作呕的成分。
这一系列的事情,把李傲澜吓得不轻。
李思仪还要抽空安抚这小子,感觉他就是年纪太小了,才会一直被人欺负。
而李宗澜看着自己的王府,被人修缮的很好,恢复了郡王府该有的华丽,禁不住痛彻心扉。
他从前怎么就那么样混蛋呢?
看大哥他们,一开始就对凤安有兄妹情谊,为什么他独独和他们格格不入?
其实看着他们兄弟和睦,他有的时候刺痛了眼睛,心里面不是没有羡慕。
李思仪去平郡王府,刚好遇到了李青澜走出来,她浅笑着说:“见过三皇兄,看样子,皇兄这是要出门?”
皇兄?
李青澜想不到李思仪会有朝一日称呼自己三皇兄,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半晌才笑着说:“是,你皇嫂想要吃麒麟街那家零嘴铺子的酸梅干。”
其实自打来了皇陵这里,马妃倒是深明大义,提醒李青澜不要再犯浑了。
还多次向他说,李思仪和别的皇子相处融洽,且都是真心为对方着想,兄妹之情也都是真情实感,就希望他有朝一日也能和他们一样。
“那皇兄出去吧,我去看看嫂嫂。”李思仪就自己进入了王府。
这一路上她其实也得出来了一些消息。
比如,李青澜这么两年竟然一直过得紧巴巴,幸亏马妃比较精明,并且自己家里给的嫁妆也比较多。
哪怕那些人捧高踩低,故意给他派最累的活,他都忍耐下来了。
而那些人也不敢真的太过分了,尤其是听闻李思仪一直南下来了,且看样子要来兰陵的皇陵,就开始有所收敛了。
一直等李思仪赶来的消息,结果一直得不到,以至于李思仪直接出现在皇陵,就目睹了他们竟然欺负堂堂的郡王皇子。
所以说,李思仪还是挺生气。
总觉得皇陵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由于别的事情耽搁了,她暂时也查不出皇陵太多的龌龊,只追查到皇陵地宫设计图纸应该泄露了,刚好就遇上了陶俑的案子,所以就转移了一下视线。
如今别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那自然是要开始把修葺皇陵的事宜拎出来。
翻阅账簿的时候发现,几乎每年都会有固定的款项用来修葺皇陵,按理来说,皇陵应该不会有这样大的破坏。
那就是,有人挪用了用来修葺皇陵的银子。
至于是什么人,需要追查,还需要翻阅往年的一些账簿。
李青澜说,没用,他都查了,但是关键的账簿都没了。
按照记录,是发生了几次走水的事情,刚好把那些账簿给付诸一炬了。
所以这也是他一直隐忍着,想要从中追查出蛛丝马迹的关键原因,只是他在这里苟着,没有多少可信之人不说,甚至于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已经被人给掌握了,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打扫惊蛇。
而李思仪和李傲澜的到来,无疑是给幕后之人敲响了警钟,应该不会继续这么明目张胆了。
事实证明他们可能在这里做土皇帝自负了,竟然还敢把那些龌龊手段用到了李思仪的身上,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因为李思仪这会儿正和马妃一起谈论怀孕注意事项,结果有个宫人给两个人端上了新鲜出炉的点心,李思仪一眼看出来那宫人指甲盖里面的不对劲。
她眼神示意马妃不要吃点心,自己浅笑着看向那宫人说:“这丫头长得水灵,和本宫身边伺候的梅绣有点相似,刚一眼看过去吓了本宫一跳,还以为梅绣什么时候跑来了呢。”
那宫人心底里面打鼓,面上却淡定地说:“能够和公主身边的梅绣姐姐神似,是奴婢的荣幸。”
“你上前来,本宫仔细看看你。”李思仪继续笑着说。
那宫人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上前,就直接被姝画给踹倒在了地上。
还卸掉了下巴颏。
而后拽着她的手腕,露出了指甲盖里面还没有来得及全部逗掉的粉末。
“把她的指甲一根根拔掉,她不是很喜欢在指甲盖里面藏东西么?把脚指甲也拔掉!”李思仪一眼看到里面的藏红花粉末,气坏了。
这绝对是针对马妃。
因为她怀孕了,这若是被落胎了还有可能造成她不能再孕。
“追查清楚,幕后之人不管是谁,一旦查清楚,让他签字画押,即可以谋害皇嗣的罪名抄家流放,罪魁祸首菜市口斩首示众!将罪行公布天下,让心怀叵测之人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李思仪冷冷地下了一个个命令。
其实她很少这么雷厉风行,毫不留情。
实在是被踩住了底线。
马妃也吓了一跳,李思仪亲自给她烹煮了药膳压惊。
这个节骨眼,竟然发生了大暴雨,李思仪他们唯恐皇陵会出什么意外,周围的百姓们会面临一些天灾造成的房屋等坍塌。
就派出来了很多人,规劝周围的百姓们暂时地搬迁到他们准备的一些安置房里面。
结果皇陵真的出事了,里面飘飘出来了许多的铜板!
并且还飞入四面八方,造成了天降铜板的奇景。
其实就是皇陵被盗洞盗了,那些盗洞没有得到修缮,在暴风雨的情况下,地宫各处都有了积水,并且由于里面的一些水压等因素,造成了铜板飞出去,还有一些金银玉饰都顺着河水流了出去。
顺流直下,岸边的人都哄抢,只能命官差、府兵们进行追回,
贴出了告示,解释了那是属于皇陵的东西。
听着那些捡漏的百姓们嘀咕,说是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遇到,也就说,这么多年之间,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然而胤京城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所以,追回来的只有三四成。
是一项好大的工程。
加之暴风雨又没有停歇的姿态,而胤京城的早朝,李钦怎么也想不到,安分了一段时日的御史台们,这个时候再次起了幺蛾子。
说这是天罚,让李钦下罪己诏,也是没谁了。
“嗬,三位御史的意思,都是朕这个天子的过错,所以才会天降暴雨,以至于皇陵都被盗了?”李钦怒极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