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墨的父亲在那件事之后赔偿了一笔巨款,后因为他父母双双没有工作,一家子的开销,与易薇在海外的学习的费用,仅仅两年就快要将这个家掏空。
幸运的是,后来易墨就被SUN的人看上,成为了ALWAYS乐队的吉他手。
那一笔签约的钱,成了当时将整个易家撑下去的希望。
再后来,易墨名声大噪,获得了连经纪公司都想象不到的收益。
可悲的是,他不仅成了公司赚钱的机器,也成了家里人眼中的摇钱树。
易墨的父母,在那一次误伤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争吵过。
不争吵,也没有交流,冷战了那么久之后的第一次对话,便是决定让易墨签公司的那一天。
后来,易墨赚的钱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
他发现爸妈的脸上终于又出现了笑容,天真地以为这个家很快就会恢复到以前那样。
然而他父母更加看重的是钱,除了钱便是身为巨星父母的虚荣。
随着易墨越来越高的名气,他母亲对他的要求一天比一天苛刻,近乎变态。
不准与外人接触,服从公司的一切安排,哪怕易墨不喜欢的事,只要价钱合理,就必须去做。
“十五岁那年,公司让我去做一个慈善活动,说是慈善,到头来还是以获利为目的。”
那是易墨第一次反抗公司的工作,也就是那一次,因为他的反抗,大受刺激的易母想不开,以死威胁。
她害怕因为易墨的反抗导致易家一无所有。
她已经失去了爱情,再也不想失去面包了。
易母以死相逼,易墨当然不能弃她不顾。
没办法,他只好他答应了之后所有的安排,也跨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易墨的心里终于垮了。
他不再为了想要修复这个破烂不堪的家而努力,将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
除了后脑勺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对白黎亮出了自己的手腕。
白黎看到,上面还有一些浅浅的痕迹,意识到这是什么,连忙将他抱得更紧。
“后来姐姐回来了,我稍微……好了一些,不要担心。”
现在,他可以将这些过往告诉白黎,可这些都是平时他绝对不会,也害怕回想的。
易墨浑身发抖,甚至从心底想要呕吐,脸色变得极差无比。
白黎眼中泪水打转。
易墨承担的不只是家里的压力,网络的舆论也成了压在他身上的一块大石。
他已经很坚强,撑到了现在。
易墨笑了一声,没了刚才说话时候的沉重,换了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还好我努力撑到了今天,不然就遇不上你了。”
白黎同样感激,心疼地亲吻易墨的后颈。
将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让易墨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遇上了白黎,这样一个能让他完全坦诚,让他感到安心的人。
听易墨平缓均匀的呼吸声,白黎发现他已经缓缓睡去。
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用嘴唇替他擦去眼角那一点泪水,抱着他,白黎也安稳地睡了过去。
酒醉的冷何被人抬回了宿舍。
恍惚的梦境中,他看到一个抱着吉他的小男孩。
这个梦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可当他想要抓住那个小男孩的手,从来都是扑个空。
小男孩不见了,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
他低头一看,脚下一片黑暗,跟着身子迅速往下坠,仿佛要陷入无尽的黑暗。
“啊!!!”
冷何猛地起来,喘着不规则的粗气,满头冷汗。
他头疼地扶额,痛骂那该死的梦,一次又一次纠缠着自己。
“冷何。”
门口传来一个甜甜腻腻的声音,竟然是沙丘趁着所有人喝醉,溜到了他的寝室。
“你来这干嘛?”
被噩梦惊醒的冷何脸色难看,语气更差。
沙丘一愣,有点被他吓到,但这并不影响她想要来这的心情。
“听说你们在开派对,所有人都喝醉了,我就想说,你会不会身体不舒服,给你带点醒酒汤什么的。”
沙丘自发爬上冷何的床,双手递上保温壶,向冷何闪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冷何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却没有将东西接过来。
此时他已经冷静,用着平时那副调笑地口吻问她:“老师,你这样区别对待,不太好吧?”
沙丘放下保温壶,上前扑进了冷何的怀里,将他扑倒在了床上。
“你室友们都喝醉了,没人知道我过来了,你确定,还要叫我老师?”
她笑着拿手指在冷何胸口打圈圈,将她甜腻的嗓音条件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势必攻下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