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何的故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可白黎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徐劼不让易墨知道这些呢?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后来的冷哥虽然逐渐变得开朗起来,但就像现在你看到的这样,喜欢把自己的事隐藏。我是有一天……在他喝醉的时候听见他喊着易墨的名字,所以才觉得蹊跷。”
徐劼不确定冷何与易墨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暂且就没有让易墨参与进来。
“冷何和墨墨……”
白黎摸着下巴,实在想不出来他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易墨曾经说过,他并不认识冷何。
“啊。”他忽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
南华:“怎么了?”
白黎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墨墨告诉我,他这里受过伤,小时候的事情几乎已经不记得了,会不会他和冷何曾经认识,只不过他忘记了?”
徐劼和南华对视一眼,认为这个可能性的确很大。
此时的冷何已经醒来,他小心翼翼从沙丘的怀中出来,将她轻轻放下。
对这个女人吧,一开始确实不太喜欢,不过现在有那么一些改观了。
他抓起自己的衣服出了帐篷,转而回到自己那一顶。
其他人还另一边忙着烧烤嬉戏,冷何安静地一个人在帐篷内坐了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之后,竟然收拾起了行李。
等他将自己的行李理好,背挎行囊从里面钻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与易墨撞了个正着。
易墨的视线落在冷何手中的行李包上,不解地问他:“你要去哪?”
冷何一笑,“去哪呢,我也不知道。”
此话一出,易墨更加惊讶。
他原以为冷何只是不想参与这次的户外活动,但刚才那话听着,就像他要就此离开所有人一样。
冷何看着易墨,这一眼望得特别深。
因为透过这个高高瘦瘦,长得清清白白的少年,他看到的是一个温柔又开朗,笑得像太阳似的小男孩。
当年吉他被毁,冷何恨透了孤儿院的那帮人。
他从孤儿院逃出来,躲在了那个仓库。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废物,除了每天对着吉他的残片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三天没有回到孤儿院,冷何差点饿死在那。
他仰天趴在木箱子上,凹进去的肚子像是被刀砍了一截。
虽然痛苦,可那时候他想的是,死了一了百了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活着实在是太累了。
他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冷瓒与芮茵,他的爸爸妈妈。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才会看到爸爸妈妈。
冷何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
走在前面的冷瓒与芮茵,听到冷何呼喊他们的声音,缓缓转过了身子。
不知为何,冷何只看得见他们嘴角牵起的笑意,却看不清他们的脸。
“爸爸,妈妈……”
眼看着就要抓住他们,两人忽然伸手,一把将冷何用力地推了出去。
冷何猛然睁开眼睛,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
他喘着粗气,发现外面天黑了,他还是躺在那个仓库的木箱子上。
原来一切不过是他饿昏了头,产生的幻觉。
“你醒了。”
听到声音,冷何向后转。
他看到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盘腿坐在那,手上竟然在捣弄他的吉他残片。
“你干什么!”
冷何紧张地冲过去,一把推开小男孩,将他手中的吉他残片抢了回来。
他这样没有礼貌,小男孩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再次靠近。
“我想帮你把吉他修补起来。”
冷何趴着,护着那堆残片堆,满脸困惑。
这小子才多大,他才不信他有这个能耐。
小男孩从旁边取来一个包,打开来,放在里面的竟然也是一把吉他。
他将吉他取出来,双手递给冷何,对他说:“这是我的吉他,我要是修不好,你拿去便是。”
冷何不理会小男孩,反正他再也不会拿别人的东西了,哪怕他现在已经没有重要的东西可以失去。
小男孩见说不动冷何,干脆把吉他往他身上一塞。
“我来修,你来弹。”
他不由分说从冷何那里将残片抢了过来,然后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对该从哪里下手的问题进行思考。
冷何握着小男孩的吉他,这一把吉他不比他从之前那个小不点那儿拿到的新。
上面有许多磨痕,是勤劳练习的痕迹。
比起上一个小不点,这个小男孩是原本就会弹,还很厉害的样子。
“喂……”
冷何开口,引得那小男孩抬头看他:“怎么了?”
“我饿了,有没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