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围观的人都不待见芮茵,但看到那个女人出糗,他们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女人见自己颜面扫地,气愤地破口大骂:“你不就是个陪酒小姐吗,再漂亮也就是双烂鞋!妓。女配小偷,你跟你男人真是绝呸啊!连生出来的儿子都是怪胎!哦?不对,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还难说呢,听说干你们这行的,自己都分不清怀了哪个男人的孩子。”
“你闭嘴!”
“被说中痛处,恼羞成怒了?”
“你……”
众目睽睽的,芮茵是顾及冷何才没有跟她撕破脸。
否则,她这个本来就已经臭名远扬的人,还怕再背一个动手打人的名吗?
那女人就是看中芮茵不敢当众给她难堪,变本加厉地说一些更难听的话。
她只顾着用嘴炮轰芮茵,完全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个黑着脸的小鬼。
面无表情的冷何抓起那女人的手就是狠狠一口,痛得那女人哇哇之叫。
“不愧是狗娘养的!痛死我了!”
冷何“呸”掉口里的唾沫,擦擦嘴,嫌弃地对那女人说:“你身上是抹了屎吗,怎么那么臭!”
小孩子口无遮拦,她可以不当回事,可是周围的人却因冷何的话笑得更欢,气得她抬手想要一巴掌扇在冷何脸上。
芮茵将冷何拉过来护在怀里,但那女人的巴掌并没有落下,而是被人在半空抓住了。
“这位家长,这是幼稚园门口,你身为大人怎么能对孩子下手呢。”
说话的是园内刚来的年轻男老师,叫曹焕。
女人不死心,咬着牙指责冷何:“是那小子先动手,不对,是动口的,你瞧瞧我这手背给他咬的!”
曹焕瞄了一言女人的手,并不当回事,而是警告她:“刚才你破口大骂那些我都听见了,再怎么说这里还有那么多孩子,你不当的言论会给他们带来不好的影响,希望这位家长你能注意一下说话的场合。”
女人还想要为自己辩驳,曹焕立刻打断她:“传言是传言,除非你能够证明那些都是真的,不然你所有难听的话都可以算是污蔑,冷何的妈妈倘若追究起来,还可以告你呢。”
她只是想要芮茵下不来台,挽回失去的面子,哪里敢把事情闹得那么大。
“得了得了。”
她顿觉没意思,拉着自己的小孩跑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散去,芮茵拉起冷何的手,谢曹焕帮了她的大忙。
“小何,快谢谢老师。”
冷何脑袋一撇,不情不愿地道了一声谢。
“我知道冷何是个好孩子,相信只要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会解开对他的误会。”
这还是冷何第一次从幼稚园的老师口中听到夸奖,倔强的小脸闪过一丝欣喜。
他很感谢曹焕,但还是拉了拉芮茵的手,告诉她:“妈妈,我不想来幼稚园了,让我呆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芮茵不是不能理解冷何,她笑着点头,请求曹焕:“老师,我想给冷何请几天假,你看行吗?”
曹焕摸着下巴考虑了会儿,最后答应,“也好,你回去好好陪着孩子吧,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就联系我。”
他拿出手机晃了晃,意思想要跟芮茵交换号码。
芮茵连忙也拿出手机,跟曹焕交换过号码之后,带着冷何离开了幼稚园。
路上,冷何终于露出了这个年龄该有的单纯笑容。
他凑近芮茵,坏笑着说:“妈,我觉得曹焕老师喜欢你。”
“臭小子胡说什么,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我怎么不知道了,电视上不是老放吗,你看他老帮你,一定是喜欢你,嘿嘿!”
芮茵从冷何开心的反应上,看出这孩子对父亲的渴望。
这些年她虽然一直陪着冷何,照顾他,呵护他,但终究没法填补他心里那份空白。
两人回到家,一个小旧的公寓。
冷何见芮茵没什么精神,进了家门之后就跑去房里,然后抱着一把吉他哼哧哼哧回到她的身边。
看到吉他,芮茵的眼神划过一丝暖意。
当年她擅自离开冷瓒,什么都没有带走,唯独偷偷拿走了这把吉他。
因为冷瓒曾经说过,等将来他们有了孩子,他要把这把吉他送给他们的孩子,然后教他,希望他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
“妈妈,我已经会弹你喜欢的那首歌了,给你听听!”
他是个聪明又勤奋的孩子,仅靠着芮茵给他买的吉他教学书,就自学成才。
小小的屋子内响起了吉他的旋律,是芮茵最喜欢的那首《永恒的雪花》。
他看着与冷瓒十分相似的冷何,看他弹着吉他的模样,那瞬间,小小的男孩仿佛与记忆中最深爱的男人重叠。
冷何弹完了一首曲子,他原本是想让妈妈高兴的,却发现她听完不仅没有笑起来,竟然还哭了。
“妈妈……我弹得不好吗?”
“不,不。”
芮茵擦掉眼泪,笑着将他抱在怀里:“小何弹得很好,真是个小天才,不愧是妈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