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梨亭上班的时候没见着最近有点闲过头的陈一鸣,还问了一句:“一鸣人呢?”
汪暮抿抿唇,他总不能说陈一鸣还接受不了你和俞青那个恐-怖-分子在一块的事实吧:“在忙吧。”
余梨亭听了也没多想,嗯了一声,就继续看文件。
汪暮看着余梨亭的侧脸,其实昨天陈一鸣跟他说跟余梨亭谈恋爱的人就是俞青,他也吓了一跳,对俞青,实在是记忆深刻,仍有余悸。
余梨亭原本温温和和一个人,现在身边站了个俞青,空调都开低了十度。
汪暮试着问:“你最近经常出去啊?”
余梨亭掀开眼皮,用眼皮反问他哪天不出去。
汪暮一想也是,有点后悔开了这个嘴。
余梨亭放下文件:“你们最近怎么回事,说吧。”
汪暮:“……也没什么。”
余梨亭眉毛挑了一下:“你觉得我信?”
汪暮声音低了个八度:“我信……”
余梨亭不看他了:“李秘书。”
“哎!别叫啊!”汪暮忙拦着,“我说就是了。”
李秘书听着了声,敲门进来:“余总,你找我。”
余梨亭:“暂时没事了,你出去吧。”
李秘书:“……”
李秘书疑惑的望向一旁的汪暮,希望汪暮能给她个提示,可惜汪暮:“没事了,快出去吧,看着点人,别让人进来。”
李秘书:“……”
所以你们到底要在里面做什么……
觉得自己的老板们每天都很基的李秘书乖乖的退了出去。
李秘书一走,汪暮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那个……”
他放下手,摸摸鼻子:“你是不是谈对象了?”
余梨亭一愣,汪暮不晓得他迟疑的那几秒余梨亭想了些什么,只知道余梨亭最后是点了头的。
汪暮差点就吼出来:“你不告诉我们!先拉着骆医生见女朋友是什么意思!还是不是大学四年一起手把手创业的兄弟!”
但是作为助理,汪暮很有职业操守的忍下了这口气,告诉自己,也许这只是个误会,问清楚了就好:“是和昨天晚上那个?”
余梨亭点了头,随后偏开了眼,汪暮在那脸上居然看到了一丝丝的羞涩!
虽然早已知道事实,可在余梨亭点头的那一刻,汪暮还是跟被棒子砸了后脑勺一样,大学时代俞青留给他的恐惧瞬间上身。
汪暮深吸一口气:“你喜欢她?”
余梨亭没点头也没摇头,就这么僵持着,一直到汪暮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余梨亭嗯了一声。
那声嗯轻轻落在了办公室,却重重的砸在了汪暮心头,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自虐!找不到温柔的,咱们也能找个开朗阳光的啊!你好歹一总裁,至于那么省电费,搬个活体空调回家么!
汪暮:“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不知道。”
余梨亭说的是实话。
能让余梨亭说这些的,这世上不超过十个人,汪暮和陈一鸣算在其中。
“霸道强势,表里不一,说的话没一句能信,我每天都想把他脑袋弄下来当球踢。”
汪暮:“……”
你们这也太特么重口味了吧!
汪暮受不了了,摆摆手,准备走了。
他想出去喘口气,顺便捋一捋爱情到底有多神奇,才能把余梨亭和俞青绑一块,月老的红线特么是闭着眼睛绑的吧。
汪暮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余梨亭道:“很难接受么?”
汪暮顿住,他和余梨亭多少年的兄弟了,怎么会听不出那句话下的隐隐不安和胆怯,他的心瞬间就软了,俞青就俞青吧,只要以后少往余梨亭家跑就是了,而且说不定,俞青还能为余梨亭改变一点,温柔一点。
他转过身,扬起一个笑容:“也没有啦,我开玩笑的。”
余梨亭表情似乎好看了一点。
汪暮出去后,大松了一口气。
……
临近下班,骆一声发来消息:
——我还有个手术,不过去了
——记得吃饭
余梨亭手捏着手机,因为过度用力,青筋凸现,过了好一会,屏幕都灭了,余梨亭才松开了手机,打开抽屉,取出烟。
他一根一根抽下去,夹着烟的手指不可控制的在颤抖,最后干脆一巴掌拍在自己手上,疯了一样的丢开,在键盘上打下“同-性-恋”三个字。
他在百度页面上,一条一条看下去。
随着时代的发展,精神文化的提高,人们对同-性-恋者包容度越来越高,不比当年,打开全是色-情骗婚艾-滋,余梨亭看着页面那抹鲜艳夺目的彩虹旗,心里的焦虑一点一点落下。
往下看去,余梨亭的目光定在那个标题为:
一位同-性-恋者吐露的惊天秘密:基本都是被诱导
余梨亭目不转睛,心定住,不受控制的点开了那个页面,一千来字,把同-性-恋的丑陋暴露无遗。
余梨亭松开鼠标,瘫在椅背上,手掩住脸,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