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梨亭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他茫然的对着天花板眨了下眼,似乎想把清醒前的记忆调出来。
余梨亭望了许久,天花板还是那么白,他还是一点都没想起来,掀开被子,起身时喊了一声:“妈!”
脚丫子刚沾上地,余梨亭目光就定住了。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醒了?怎么样啊?醒了就出来吃个早饭,昨天晚饭都没吃。”
余梨亭回神,急急忙忙道:“妈!”
“哎,来了。”余梨亭仿佛听到了路女士的那只命运之手,已经握在了决定生死的门把上,海哭的声音已经不算什么了,路女士要真进来了,那绝对是一场海啸!比智利海啸还恐怖!
“妈!你等等!我在换衣服!”余梨亭头疼的闭上了眼。
路女士:“你哪里是我没见过的,跟妈妈害羞什么,昨天还吐在人家一声身上,快把脏衣服拿过来,我让陈姨拿去干洗。”
余梨亭:“……”
余梨亭一时不知道是吐槽他额娘什么时候跟骆尾巴那么好了,还是吐嘈一下为什么昨天那么多人在,还是骆一声把他弄上来的!!!
余梨亭扶住额头:“不用,我一会就下去了。”
路女士也没坚持,只随口囔囔了一句:“儿子长大了就是麻烦,事多,还是生女儿好,你和小离儿什么时候才能生一个给我抱啊……”
余梨亭听着路女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松了口气,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盒子,咬牙切齿:“骆一声我操你妈!”
十只装,余梨亭一数,特么少了三只!
他妈的!畜牲!在我家里还精虫上脑!还特么三次!你特么怎么不回归大自然把配偶的范围再扩大一点,别再拘泥于人类呢!
他狠狠戳着小盒子,怒目切齿!
再气也没用,余少一时间觉得屁股有点疼……
虽然有所预感,但真到了镜子前,余梨亭亲眼看到自己锁骨脖子上那一片片的红,怒气又涌了上来,觉得刑法已经不能阻止到他犯罪的脚步。
可惜当事人并没有这个自觉,还“恰到时分”的call了个电话过来。
电话里含着笑意,仿佛对昨天的服务格外的满意:“醒了?早呀。”
余梨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绷出来的:“骆一声你不想死在我手里的话,我劝你现在就打开窗户自杀。”
骆一声笑了一声,完全没带怕的:“恭候大驾。”
余梨亭气笑了:“很好。”
……
考虑到了余梨亭的宿醉,路女士早上特意熬了小米粥。
余梨亭下楼的时候,一锅热腾腾的小米粥正好完工,路女士把粥舀出三份。
“下来了?过来帮妈妈端一下。”她光听着余梨亭下楼的声音,没抬头。
余梨亭渡步过来,端了两份,大步朝餐桌走去。
他过去的时候余父正在看余氏的报表,余梨亭脸一下耷拉了下来,伸手取过:“我说了你现在不用管这些,再休息一个月,我会把余氏完璧归赵。”
余父猛咳了一阵,一边咳一边还倔强的,非要把话说完:“我还没老到要你管。”
“哎呀。”路女士端着最后一碗粥走过来,皱着脸,“你们父子俩怎么一大早就开始吵?还喝不喝粥了!”
余父:“不喝了!”
路女士瞪他:“没问你!”
余梨亭刚张嘴,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路女士堵住了后面的话:“你也坐下!”
在路女士铁一般的手段下,一家人终于坐在了一块,“和和美美”的吃早饭。
路女士给余梨亭剥了个鸡蛋,“喏,昨天晚饭都没吃,饿着了吧?”
余梨亭饿还真是没有感觉,气倒是气得很饱。
他接过光溜溜的鸡蛋,把蛋白和蛋清分开,然后一一吃了下去。
他不记得昨天的事,路女士不忘跟他讲:“你昨天喝那么多,还是人家一声给你抱、抱上去的。”
路女士说“抱”的时候顿了一下,觉得有点羞。
余梨亭筷子都快捏断了:“抱上去的?”
路女士更不好意思了:“是啊,你喝得路都走不了了,怎么上楼,人家只能把你抱上去了。”
余梨亭呵。
很好,账要一起算才显得有成就感。
路女士:“你还吐人家一身,一会儿使唤人家做这个,一会儿又使唤人家做那个,人家走前,还特意叮嘱不要上去叫你,让你好好睡个觉,下次啊,你去谢谢人家……啊,跟你说话听到没啊?”
余梨亭想把骆一声那颗黑到发霉的黄鼠狼之心,刨出来,搁路女士面前,让她好好看看,这玩意就不是个好的。
想是这样想的,但嘴上还是应着:“听到了,我知道了。”
路女士满意的点了点头:“人家在医院就帮了咱们不少忙,咱们也没回报过什么,光靠着你们以前在一个学校这么点情分,你看现在同班同学都不顶用了,何况是一个学校的,这孩子是真不错,以后人家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可别拒了人家。”
余梨亭笑而不语:“回报是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