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秋雨悄然而至,淅淅沥沥的打在窗边,换得众人一夜好眠。
余梨亭睡得比游离还沉,闹钟在他耳边响了千百遍,也没见他睁眼。
游离服了,用力搓了搓,自己本来就睡乱了的头发,然后压着余梨亭的身体去关闹钟。
游离,一个一百多斤生物,这么猛地一下压下来,余梨亭不醒才怪:“卧槽!嗷!”
游离把已经关掉的闹钟丢他脸上:“你还知道醒来啊。”
余梨亭把脸上的闹钟抚开:“又没关系,我定早了半个小时的。”
“这半个小时是路姨留给你背书的吧。”游离不留情面的揭穿他后,拿余梨亭的身体当蹦蹦床,压了好几回才从床上爬起来了。
“嗷!”余梨亭压得五脏六腑都快不再是立体了,“你给我下去!”
游离贱贱一笑,然后蹦下了床。
他比余梨亭收拾得快,出去的时候路姨已经做好了早餐:“路姨,早上好!”
十六七岁的少年,笑起来特活力青春。
“早啊,小离。”路姨把热好的牛奶给他们倒上,“快来吃早餐,小亭那死孩子还赖着吧。”
游离轻车熟路的坐下,自个拿了包子,咬了一口才发现是萝卜馅的:“他受了内伤,得调养一会。”
路姨一愣,余梨亭正好从房间出来了:“妈。”
路姨唉了一声:“你们这两孩子,从小就闹腾,快过来吃早餐了。”
余梨亭走过去,在游离身边坐下:“我爸呢?”
“去公司了。”路姨把倒好的牛奶给他俩,“小离他爸不是要回来了嘛,他着急把事处理好,到时候两家人一块出去乐呵乐呵。”
余梨亭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哦。”
路姨看余梨亭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就把话头转到了游离身上:“小离啊。”
“哎。”游离咬了口包子应道。
路姨问:“你爸跟你说了,具体哪天回来没?”
“还没,我打个电话问问。”游离掏出手机,给他爸拨了电话。
没一会,手机就传来一阵女声,说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是放的免提,一桌子人都听得到。
游离掐掉电话,冲路姨耸了耸肩头,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路姨叹了口气:“你爸也真是的,都多大年纪了,还到处瞎跑,你妈在的时候就算了,现在你妈……”
余梨亭:“妈!”
路姨给余梨亭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小离啊,路姨不说了啊,不说了。”
游离笑了笑:“没事的,都过去的事了。”
路姨满眼心疼:“好孩子,路姨疼你,这就你自个家哈。”
游离嘿嘿:“好嘞。”
“吃吧。”余梨亭给游离拿了个肉包。
游离接过包子,掰开一见里头的肉就笑了。
余梨亭垂下眼,过了会,嘴角勾起了起来。
吃过早饭,余梨亭想把自行车从车库里推出来,一开门,才发现雨还下着。
路姨也见着了:“还下着呢。”
余梨亭:“嗯。”
路姨细心安排着:“下雨天可不能骑车,你俩带点钱,打车过去,放学我让你爸去接你们。”
余梨亭点了头。
游离拿了伞走出来。
走到路姨身边的时候,路姨摸了摸他的脑袋:“路上都小心点,有事就打家里电话。”
游离笑着应了声:“哎,知道了。”
路姨把两个孩子送出门,一遍遍叮嘱着路上小心,让余梨亭多照顾着点游离。
余梨亭对他爸是能怼一句是一句,对他妈是完全的绅士,不管他妈在唠叨,他都没嫌过。
两个人出了门,在路口等车。
两把伞挨在一起,雨水顺着伞布的弧度往下流。
跟他们一起等车的还有不少学生,大家都穿着同样的校服。
游离捏捏手,突然感觉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
不,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
“小离儿。”
游离闻声侧头:“啊?”
余梨亭:“答案我都给你写书上了,老师再叫到你,你按着上面的答就是了。”
游离心比天大,昨天那么点不愉快早忘到太平洋去了,要不然今天早上也不会跟他闹着玩。
他听了余梨亭的话,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代表组织感谢你,余同志。”
余梨亭看着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低眼一笑:“哪个组织?”
“甭管啥组织。”游离收回手,握成拳头,在他肩膀上不重不轻的捶了一拳,“哥记得就行了。”
“谁是哥?”余梨亭将他的拳头包住,只一会,就推开了,“我可比你大五个月。”
在游渣渣这里,五个月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整张脸都写着“风太大我听不见”这七个大字。
余梨亭看着他笑出的虎牙,昨夜里在心里翻滚了无数遍的情绪和渴望又再一次被点燃。
如果游离细思,就会发现他面前这个竹马眼睛里有着和平常不一样的东西:“小离儿,我……”
话还未说完,空的出租车就来了,游离眼睛一亮,招手去拦:“嗨!这里!”
余梨亭面露苦笑。
等出租车停了,两个人上了车,游离才想起刚才余梨亭好像有话要对他说:“小亭子,你刚才想说啥?”
余梨亭看着前面,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今天王老师可能会找你了,不管她骂什么,你都忍着吧。”
“哦,你说这个啊。”游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头,“骂就骂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余梨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