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梨亭这次的伤,没有之前那一场车祸来得严重,那次他都能第二天,就举着打着石膏的手去上班,这次更是没什么问题,只可惜他的劳模举动遭到了群众的一致否定。
老太太:“哎呀,你急什么,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啊,来来来,尝尝阿姨炖的排骨汤。”
老太太都这样了,更别说是路女士:“公司那边有汪暮,一鸣也回来了,用不着你,再说马上就放假了,你就别折腾自己了。”
余梨亭坐在病床上,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他知道,这一回把路女士吓到了。
老太太:“梨亭呀,你就听你妈妈的话吧。”
余梨亭微微一笑:“知道了。”
老太太乐得两个小眼睛笑得眯在一起:“来来来,喝汤。”
老太太把保温壶里头的汤倒进碗里,每天如此,余梨亭盛情难却,只能接过汤,张嘴喝下一口。
盐又多了,还放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好好一锅汤硬是煮成了生化武器。
路女士在旁边看着,有点不好意思:“每天都你这么送汤,多麻烦你啊,一声还在打营养针么,能吃点东西了吧?”
“哎呀,我喜欢梨亭,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不就是一锅水,东西往里头一丢,现在有那个砂锅了,一点都不麻烦。”
老太太笑完,才想起了自家那个刚开了脑袋的儿子:“好像也是?我下午去问问,能的话我明天给他带个汤过来,给他喝点。”
余梨亭:“咳咳……”
余梨亭突然这么猛一咳嗽,把两位老太太吓了一跳,路女士赶紧给他拍背:“喝慢点,你急什么?”
老太太:“喝点水喝点水。”
余梨亭灌了几口水,才缓过来,抹了嘴,脸因为咳嗽而有点发红:“秀雯阿姨。”
老太太:“哎?怎么了?”
余梨亭露出一个笑:“谢谢,汤很好喝。”
老太太一听就乐了,直夸余梨亭有眼光,不像家里那两个,挑剔起来一个赛一个。
余梨亭听着她骂,然后找到适当的时机说:“所以都留给我吧,别给他了。”
老太太给他哄得正开心呢,余梨亭就是要她把骆一声给踹了认他当儿子,老太太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好:“成成成,都是你的。”
余梨亭松了口气。
骆一声不容易了,就让他好好活着吧。
“噔噔。”
门敲了两下。
病房里头三个人都看了出去,来人正挥挥手,笑得灿烂:“三位好。”
“诶!”老太太认出他了,“你不是那个!”
“是我。”王立刚手贴着肩膀,像模像样的朝着老太太鞠了个躬,“鄙人王立刚,江湖人称王临川。”
“进去,别堵着门。”后头的陈一鸣把他往前一推,“磨磨唧唧的。”
路女士:“一鸣也来了啊。”
陈一鸣捧了束花进来,看着就像医院门口那个花店扎的:“公司没什么事,正好带这个二货过来看看。”
老太太收了东西:“你们聊,我上去看看我家那个。”
路女士:“我跟你一块去吧,正好问问医生,他们年轻人讲话,我们都插-不进去。”
两位老太太相当和睦愉快的一起走了。
王立刚瞅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可以啊,这亲家之间关系还不错啊。”
到现在还不知道余梨亭对象到底是睡的陈一鸣:“你在说什么鬼?”
余梨亭坐在床上,靠着墙,微笑:“反正不是人话。”
陈一鸣啧,觉得奇怪,也没再问,把手里的花给他了:“知道你毛病多,人家花店老板给你搭的,嫌丑也没用。”
余梨亭捧着花,贴着纱布的手轻松拨了拨叶子:“挺好看的,公司怎么样了?”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陈一鸣翻了个白眼,“明天就放假了,各回各家过年,还能怎样?你快别操心了,好好养你的伤吧,你算算,你今年跟医院的缘分有多深。”
王立刚补刀:“也快别开车了,那车跟你就是五行相冲,要不然你换辆车,那种小宝马就留给我了,我不嫌弃二手的。”
余梨亭微笑:“凭你现在的存款,三手都买不起。”
“嗷——”王立刚戏精上身,浮夸的捂住胸口,“是兄弟么?是兄弟你跟我谈钱。”
余梨亭笑着。
陈一鸣嫌弃的把他推一边去,然后正经了点,对着余梨亭说了赵景海的事。
余梨亭听完,低了下眼,还是有些意外,虽然陈一鸣和汪暮都再三让他小心,赵景海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余梨亭还是高估了人心,他总觉得毕竟曾经睡一个屋里那么多年,就算掰了,也不会真的去要谁命。
陈一鸣指着他:“你快给我收收这表情,我可提前给你打好招呼,那厮这次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你要敢心软一下试试,老子打断你你的腿。”
余梨亭:“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对付他我不至于脏了自己的手,挪用公款跟故意杀人,他一个都跑不掉,他要老老实实待在里头,用下辈子反省人生,我还懒得理他。”陈一鸣冷笑,“他要是想出歪主意,那号子也别待了,我让他做个真精神病。”
余梨亭不语,只要陈一鸣不自己动手,他就放心了。
王立刚摸了摸下巴:“唔,放心吧,虽然我们小亭子心地善良,但绝对不是个圣母。”
王立刚突然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天花板:“小亭子啊,骆一声就在上头吧?”
余梨亭眼眸微敛,透出几分狡黠:“怎么?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