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暮的小闺女三岁了,闺女像得比较像爸爸,白白嫩嫩的,陈一鸣经常拿这个来调侃汪暮动不动就脸红,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大学时期。
小闺女有个小名叫多多,这个名字说来也挺有意思的。
多多一岁半开始学说话,第一句叫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是哥哥,声音稚嫩,听着像多多。
这个哥哥也不是别人,就是女性杀手余梨亭。
当时小姑娘白白胖胖的小手攥着余梨亭的一根手指,突然一下就叫了一声多多,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随后哄堂大笑。
余梨亭哭笑不得,突然之间就多了一个妹妹。
多多很喜欢余梨亭,每次余梨亭到汪暮家,她都要坐到余梨亭腿上,要他喂饭,要他陪着她看动画片,最后还要余梨亭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好在余梨亭足够有耐心,每回都是把小姑娘哄睡着了才走的。
早上余梨亭打着领带,突然想起这件事,对着还躺在床上的人说:“晚上不用等我了,我去趟阿暮家。”
刚下了班,躺在床上一秒就能睡着的人,听到这句话,立马睁开了眼:“晚上回来么?”
“回吧。”余梨亭随口应了一句,把领带打好,整理着装。
骆一声:“小姑娘又得抱着你不肯放。”
余梨亭一顿,随后转过了身,看着床上的人,轻轻笑了:“三岁的人,骆医生能不能收一收你的醋罐子。”
骆一声并不引以为耻:“三岁人也不能抱着有夫之夫不放手,占用了内人都没有享受过的福利。”
“福利?”余梨亭挑起一边眉,似乎觉得有意思,他不徐不疾踩着地毯,朝骆一声走去,最后坐到了床边上。
余梨亭抬起手,只指尖若有若无的从骆一声的眉头到眉尾,再沿着骆一声脸庞轮廓慢慢擦过,似笑非笑:“那骆医生是想我抱着你吃饭?是要我陪你看佩琪小猪?还是想我给你念童话故事哄你睡觉?嗯?”
理是这个理,但被余梨亭这么说出来,怎么这么羞耻。
骆一声一个曾经也是有过高冷人设的人,当然不能承认:“走走走,我睡觉了。”
余梨亭:“噗嗤。”
骆一声干脆闭了眼。
余梨亭俯身,在他眼皮上亲了亲,余梨亭起身时,骆一声感觉到了细细呼吸,就撒在他的眼皮之上,痒得难受,撩得也难受。
余梨亭:“我去上班了。”
骆一声闭着眼睛,在他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开车慢点。”
余梨亭扬起嘴角:“知道了。”
……
把骆一声醋罐子捞起来的多多小姑娘,这回都没在家里乖乖等他,被楚荫抱了过来。
多多一见着余梨亭,就让楚荫把她放下来,她是大姑娘了,要自己走路。
脚一落地,她就朝余梨亭跑过去。
楚荫在后面看得一惊:“哎!小心点!”
多多哪听得到妈妈的话,哒哒哒跑过去,个子不高,只抱住了余梨亭的腿,糯糯的叫着:“多多……”
到了三岁,她这句“多多”还没能改口成哥哥。
余梨亭笑笑,弯下腰,把小姑娘抱起来:“多多是来找爸爸的么?”
多多使劲摇头,抱着余梨亭:“妈妈带我来找多多!”
“瞧这粘糊劲。”陈一鸣和汪暮从远处走来,陈一鸣喜欢逗多多,挑着人家肉嘟嘟的下巴,“啧啧,多多好啊。”
多多靠在余梨亭怀里,对着陈一鸣眨巴眨巴眼:“陈叔叔好。”
陈一鸣佯装受伤的叹了口气:“你和我同岁,你是哥哥,到我这就成了叔叔。”
楚荫温柔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多喜欢梨亭。”
“多多可真偏心啊。”陈一鸣继续逗小孩,“我给你买糖,你要不要也叫我一声哥哥?”
多多:“爸爸不让我吃糖。”
哎呦,这可怜见的。
汪暮:“前两天还闹牙疼,再吃都不用换牙,就全给蛀光了。”
陈一鸣:“我要有这么可爱的闺女,什么糖不给。”
汪暮白了他一眼:“想要自己生去。”
说来陈一鸣也是可怜,三个人里,就他一个人还是单身,偏偏成了多多口中的那个叔叔。
陈一鸣无奈叹气:“你当我不想啊,总得让我先把人给追上手了。”
爱情这玩意有时候真的是妙不可言,放三年前,谁也想不到陈一鸣会义无反顾的追在俞青屁股后面,一年多了,俞青硬是没松过口。
余梨亭:“还没点进展么?”
陈一鸣:“我也不求别的,她每天对我笑一下我就满足了。”
所以说世界真奇妙,爱情真伟大。
没办法,俞青不答应,有什么办法。
汪暮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想抱抱小闺女,可惜小闺女有了哥哥就忘了爸爸,硬是不肯从余梨亭那下去,把陈一鸣看得直乐呵:“多多啊,爸爸和哥哥一起掉进水里,你救谁啊?”
汪暮狠狠瞪了陈一鸣一眼:“活该你追不到人。”
多多拉着余梨亭的领口,脆生生回答道:“不能都救么?”
陈一鸣摇了摇手指:“不行哦,多多只能救一个哦。”
小姑娘纠结了一会,最后下了决心:“多多吧……”
“噗嗤。”陈一鸣大笑,往汪暮肩上拍了好几下,“你这爸爸当得没什么地位啊。”
汪暮气得牙疼,但总不能给自家闺女生气,于是把火都撒在了陈一鸣身上。
陈一鸣挨了打,还要嘴贱:“多多这么喜欢哥哥,是不是想嫁给哥哥啊?”
汪暮:“你想死是不是?”
“嫁给多多?”多多乌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她可能“嫁”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嘴上很兴奋:“嫁给多多!多多要嫁给多多!”
陈一鸣笑得不行。
连着楚荫都忍俊不禁。
多多还在嘟囔着那句“多多要嫁给多多”。
余梨亭抱着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带着三分笑:“不行哦,哥哥有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