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就算你再不想面对,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周末会过去,周一还是会到来。
游离跟个尸体一样,目无希望的盯着天花板看,半边身子塞在被子里,另一条腿搭在被子上。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三个小时了。
是的,曾经掐着点醒,能多睡一分钟就多睡一分钟的游哥还没四点就睁开了眼。
世界是一片漆黑,是的,都是灰暗的。
游离缩了缩鼻子,似乎在悲叹他那还没开始就夭折了的爱情。
天渐渐亮了,光线透过缝隙钻了进来,它们穿过成扇形的眼睫,把褐色的瞳仁照出一点点亮光。
游离唇嚅了嚅:“天亮了啊……”
整个家里就他一个人,别说是这么小声的嗫嚅,就是放声大喊,也没人回应他。
游离不需要回应,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躲在单方面失恋的角落里,他伸手把被子一掀,脑袋钻了进去,空气不流通的被窝本就闷,再之他不断的叹气,二氧化碳呈直线上升状态:“哦~我的世界一片灰暗~”
周可温不会再搭理他了吧?
应该没有人这么骂过他吧?
妈的,为什么要喝酒,好好做个人不好么?
……
脑子里想法一个劲的刷着,每一条都和周可温有关,游离隔着被子捶着自己的脑袋。
严明的拉下水,游父的回不来都排在了后面。
“苍天啊!”游离一个咸鱼翻,直接把脸压在了床上,反正他已经是条咸鱼了,正面反面又有什么区别,“过分帅气果然是惹天嫉妒。”
就这样作天作地了半天,游离突然想起:咦,小亭子怎么还没来问安?
越想越不对劲,游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被子还挂在他身上。
他左看看右看看,才想起:哦,他去比赛了。
游离点点头,然后又躺了下去。
对,他去比赛了,这两天都不会回来了……
不对!
游离又猛地坐了起来!
余梨亭去比赛了,那周可温怎么还在!他不是也要去么!
游离眼睛瞪得坨大,抬起爪子揉自己的脸。
是梦吧,周可温早就去比赛了,小亭子都说了,前天晚上的火车,怎么可能还在洛川,对嘛,果然是在做梦……
“啊,对,来了,还是他跟我一块把你给扛回来的呢。”
油条的话在他脑中一下轰开。
事实证明,这不是梦,除非他能拉着油条做一样的梦。
游离掀开被子,赤着脚跳了下去,来来回回在房间走着,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着。
怎么办,我现在在周可温那肯定是什么好感了,周可温虽然看着不在乎,可他那么傲的人,肯定是听了不爽。
我要怎么挽回我的高大形象呢?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严肃到脑子有点过度思考。
不管了,能躲一天是一天!
游离就这样旷了三天课,旷到王老师回来,直接找上了门。
王老师就是再不喜欢他,可游离还挂名在他们班,每天这样旷,他们班的分都要扣没了。
王老师对游离还是一通骂,骂完还是那句:“你要是不想待在一班,就赶紧走!”
有那么一刻,游离真的想走。
“王老师又骂你了吧。”余梨亭推门走了进来。
游离没什么精神的抬了抬眼:“你怎么知道?”
余梨亭指了指自己房间的窗口:“我看着她走的。“
游离蹦起来,掐住余梨亭的脖子:“妈的,见死不救!还是不是兄弟!”
余梨亭笑着推了推他:“得了吧,她又骂不死人。”
“哼。”游离放开他,又躺回了床上,看着这几天一直陪着他的天花板发呆。
余梨亭直接坐在了他书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纸正好垫屁股:“听说你三天没去上学了。”
“嗯。”游离盯着天花板,眼神放空,“我病了。”
余梨亭微微一顿:“懒癌?”
“不!”游离呼了口气,每一口都是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绝望,“我得了一种不能进学校的病。”
余梨亭:“……那还不是懒癌。”
游离侧了脑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懂。”
余梨亭好像懂了,他试探着问:“周可温?”
游离身体下意识的一缩,余梨亭瞬间明白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可是他能说什么,是他放弃的游离,微张的唇抿住,咽下一口苦涩。
“不说这个了。”游离晃晃脑袋,“第一名拿到没?”
余梨亭把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尽量符合他平时的表情:“你之前对我好像没这么大的信心。”
游离嘟囔了一句:“这不是周可温没去么?”
余梨亭突然蹦上了床,分开腿坐在游离身上,床受不住这个重量,剧烈的晃动起来,游离吓了一跳:“小亭子,你在外面吃的是豹子胆吧。”
余梨亭自上而下看着他,眼底总算浮出一丝笑意:“小离儿,你就这么觉得我比不过周可温?”
游离一刀插-进了余梨亭的心口,干脆利落:“你不是第二么?”
余梨亭:“……”
去你妈的第二!
余梨亭听到这个第二就来气,他没日没夜的准备了这么久,卯足了劲想要摘得第一,结果呢?结果呢!周可温都不在了,他还是第二!
游离任他压着,只是抬起了腿,碰了碰他的后背:“回话啊,比得怎么样。”
余梨亭脸色阴沉,就是对周可温他也没有这么赤裸裸的不悦过:“第二。”
游离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对第二是真爱啊,赶紧娶回家算了,哈哈哈!”
余梨亭用眼神睕了他一眼。
游离还在笑:“那第一是谁,我们学校的么?”
余梨亭咬牙切齿的叫出了那个名字:“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