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学生要去上学。
考不好要去上学,被骂要去上学,失恋还得去上学,游离觉得做学生未免也太惨了点。
游离背着小书包,跟余梨亭分享了一根油条,像一只老马一样无力咀嚼着。
“你至于么?”余梨亭往他背上一拍,“共产主义接班人打起精神来。”
游离咬着油条,没什么力气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进了教室,一进去就跟自带闪光灯一样,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余梨亭:“要不要我陪你一会?”
游离撞了下他的肩膀:“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一边去。”
余梨亭眼一眯:“谁是小孩?”
游离实力插刀:“考第二的是小孩。”
余梨亭:“……”
余梨亭不想再搭理他,拔腿走人,他刚到座位,都还没坐下,就给王立刚扯了一把,直接坐到了位置上。
王立刚指着他道:“好家伙,那么多大佬的地方,居然给你捧了个第二回来。”
余梨亭眉头一挑,惊讶不过一秒,就文质彬彬的脱下了他的书包,挂好:“你怎么知道的?”
王立刚手一挥:“王老师巴不得全校都知道他带两个人去比赛,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好么?”
余梨亭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王立刚眼尖啊,扯住他的手臂,问:“怎么了,拿第二还不高兴啊,第二也加分啊。”
余梨亭用另一只手捋下王立刚的手:“别跟我说这个。”
“行吧。”王立刚看他表情不太对,就没再礼物问,“对了,你知道你家小竹马的事么?”
余梨亭听到“小竹马”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游离?他怎么了?”
“我跟你说。”王立刚贼眉鼠眼的瞅了一眼游离,“严明转学了。”
余梨亭眉头微皱:“什么?”
“就那天郝婷婷生日啊,严明跟一个男的在外面亲嘴,给游离看到了,游离跟那男的打了一架……”王立刚边说边做着手势,一看当时就没少在旁边看热闹,“严明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
余梨亭:“少瞎用词。”
“不重要,这不重要。”王立刚嘿嘿笑了声,“后面那是重点,严明指认你家小竹马就是逼他这么做的人。”
余梨亭眉头皱得更深:“胡说。”
“嘿,别激动啊。”王立刚赶紧抓住他的手,拉着他不让他起来,“我当然知道他是在胡说啊,我们小竹马多好玩一人,上回不就是为了护着严明那小子才跟班长吵的架的么,可是我知道不代表全班都知道啊。”
王立刚看了看左右的人,小声的说出了真相:“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谁对谁错,他们就是看不惯小竹马,想要找个理由找个罪名,把他拉下水,这样讽刺他骂他都有了‘正当理由’,让心里那颗假正义的心也舒服点。”
余梨亭:“我操他妈。”
“哎呦,我们余少也会说脏话了。”王立刚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哎呦,你别这么看着我嘛,说的是事实啊!”
……
在余梨亭为他家小竹马发愁的时候,游离还在时刻戒备着周可温。
报告,左边没有。
报告,右边没有。
报告,前面后面都没有。
游离听完大脑的报告,总算是松了口气。
“游离。”
“啊?!”游离刚一松懈,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吓得神经一下就绷紧了。
“游离。”郝婷婷转了过来,“对不起。”
“哦。”游离又松了口气,“是你啊。”
“对不起,要不是我让你来,这事也扯不到你身上。”郝婷婷低着头。
一个小姑娘在他面前这样低头道歉,游离受不住:“这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行了,别道歉了。”
郝婷婷抬起头,眼睛是红的,看得出来,是真愧疚。
游离叹了口气:“你信我啊?”
当时围着他们看的那群人,没一个是信他的,游离得承认,那一刻他有点受不住。
自认对严明还算可以,也没做过对一班的人不好的事。
当严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脑子一下就轰了,他被像一个无恶不作的反派一样,被众人用眼神指责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对不起……”郝婷婷哭了,“我当时的确没信你。”
这才是她最愧疚的地方。
明明知道游离跟他们处不来,她还是让他来了,游离作为朋友已经做到了最好,可是到他被怀疑责骂时,她却没有站到他那一边。
这几天游离没来,她才渐渐冷静下来,游离怎么都不是那样的人。
愧疚伴随着身后空着的座位,一天一天增加。
当游离进入教室,她的情绪就已经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