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哪怕倒流三秒,余梨亭也会一巴掌拍醒什么。
负责?负个屁责!
余梨亭只后悔没直接倒他头上。
余梨亭脸一冷,想走,却被攥住了手腕:“不是要负责么?嗯?”
嗯你妹!
余梨亭甩开他的手。
骆一声不可能没感觉到他的手劲,清楚的明白绵羊生气了,可惜老虎从来不怕绵羊,他抬手按住了余梨亭的肩。
看似轻轻搭在上面,可实际上,他按着的是余梨亭的锁骨,往下摁,余梨亭吃痛,却挣脱不开,余梨亭狠狠瞪他,一双桃花眼被气得眼角润红:“你想干嘛。”
骆一声微微一笑:“负责。”
第一次。
他第一次看到他笑。
虽然说起来很没出息,余梨亭事后百般不肯承认,但事实就是他看愣了,连挣脱都忘了。
反应过来后,气恼加剧,就是不知道这气的到底是他还是自己,他用力想要挣开,谁知道这回很轻松的就从骆一声的手下挣脱开了,余梨亭诧异。
往后退了几步,余梨亭咬牙,眼角的红润还未褪干净:“脱下来。”
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
有点意思。
骆一声挑了挑眉。
余梨亭自认为是一个克制有礼的人,他理智的做出过很多选择,即使在游离面前,也是如此。
可面前这个人,他多次忍不住爆粗口,想摁着他的脑袋压在地上,让他知道谁才是爸爸:“看你妈的,脱不脱。”
骆一声眉头落下,似乎对余梨亭的粗口并不气恼,他利落的脱下外套,然后对余梨亭勾了勾手指。
余梨亭心觉没好事,警惕的不肯前进。
“过来。”这语气,像发号施令的君王,“小绵羊。”
余梨亭:“!!!!”
绵你妹!!!
余梨亭咬紧了牙,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绵羊啊。
他瞅准了骆一声下颌的位置,拳头在身后暗自收紧蓄力,脚步迈前,两个人的距离正在逐渐缩短。
“骆一声。”余梨亭不是在叫他,“一声?呵,你不怎么干脆叫医生得了。”
骆一声眼变得又黑又深。
余梨亭抓紧这个机会,挥拳而上,余梨亭跟游离从小一起玩到大,打的架就算没游离多,那也差不多了。
他!才!不!是!小!绵!羊!
余梨亭拳头刚靠近骆一声的下巴,就被握住了拳头,骆一声包住他拳头的手往上一攥,拧住了余梨亭的手腕。
余梨亭眼睛瞪得老大,惊讶很快被手腕转来的疼痛替代,下一秒,余梨亭整个人被翻转了过去,正面被压在了墙面,右手还被人反手拧着:“放开!”
身后有低低笑声,而且笑声越来越近。
余梨亭一愣,骆一声呼吸已经在了耳畔,润湿发痒,惹得余梨亭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正当他缩紧身子的时候,就听到他说:“我错了。”
余梨亭挣手:“你当我信?”
又是笑声,没有喜悦也没有嘲讽,就是那种强者目睹弱者无力挣扎的笑:“骆一声!”
后脖子突然一凉,余梨亭猛地一缩。
“你不是小绵羊。”
余梨亭:“?”
一扯,余梨亭又被翻了个身,外套被扒了下来。
骆一声放开余梨亭之前,补了一句:“是兔子。”
我错了,你不是小绵羊,是兔子。
羞愤涌上心头。
啪。
视线被挡住了,余梨亭眼前一片漆黑。
骆一声:“高三(1)班,洗好给我。”
余梨亭抓下盖在脸上的外套,再看骆一声已穿着他的外套,走进拥挤的人群。
手心一片潮湿,是他抓到了泼了汤的那块,余梨亭泄愤似的把校服扔到了地上:“骆一声我操你妈!”
……
“哎,小亭子啊,你这去得也太久了吧,我饭都快吃完了。”隔着人群,王立刚没太看清余梨亭的表情,等余梨亭走近了,他才觉得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余梨亭在他对面坐下,没说话。
王立刚试探着问:“该不会又是有人找你,帮忙给周可温递情书吧。”
余梨亭瞪他。
王立刚立马举手投降:“我错了,爸爸我错了。”
余梨亭拿起筷子,停在餐盘上,没夹。
王立刚小声的嘟囔:“以前你最气的不就是给周可温转交情书嘛。”
余梨亭:“闭嘴。”
王立刚很有眼力劲:“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王立刚就这么看着他,看他半天都没吃一口,对着快凉了的饭菜发呆。
他想问问,但人家又叫他闭嘴。
哎,王立刚在心里叹了口气,优秀的男人,总是要面对各种抉择。
“王立刚。”
“啊,哎,我在呢!”余梨亭突然叫他一声,他都没反应过来。
“骆一声。”
“啥?”
“知道他么?”
“知道啊。”王立刚不明白他干嘛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说了,“学生会主席呗,咱们班长还跟人家套过近乎,想少扣点分,结果人家搭都没搭理他。”
余梨亭:“还有呢?”
“还有啊,我想想……”打听八卦那是王立刚的爱好之一,“高三(1)班的班长,你应该知道吧,上回他不是跟你一起去参加的竞赛么,你不可能会对第一名没印象吧?”
余梨亭拿了第二,不可能忘了第一是谁的。
余梨亭:“继续说你的。”
“我说小亭子,你该不会是嫉妒……”王立刚在余梨亭威胁的目光下改了话头,“想要先了解一下敌人吧,挺好挺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余梨亭这才垂了眸:“继续。”
王立刚掰着手指,把他知道的都说了,有骆一声获得过的奖,还有一些粉色八卦。
余梨亭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王立刚一副无辜脸:“学校主席台那个电子屏,都滚了三年他名字了,你当我瞎啊!”
余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