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扯了一大堆,但最后他们也没去吃那个价值488的海鲜自助,挑了家味道不错的路边摊,烤鱼加了豆芽宽粉年糕,再点上三斤麻小四瓶啤酒,把晚饭和夜宵一起解决。
炒的喷香的辣椒,红得诱人的麻小,人来人往都是赶着下班的,满满的生活气,骆一声把啤酒往桌沿上一磕,瓶盖就下来了,可惜现在都没了再来一瓶。
他把余梨亭面前的杯子给满上,大概是气氛不错的原因,连着聊天都轻松许多。
人真奇怪,分开的时候,觉得谈恋爱的时候已经离得很远了,现在合了,又觉得分手的日子恍如隔世。
很难得,这一个晚上没有做不完的工作,也没有拖着难以解决的家事,连着在停车场的那一吓都消弭而去。
夜风吹过,余梨亭脸上不知道是给吹的,还是给嘘了,染了层薄薄的红。
骆一声搁下杯子,没忍住,伸手去捏他的鼻子。
“你发什么精神……”余梨亭皱着眉摆过脸,看周围的人,好在桌上的夜宵比两个男人搞-基要来得有吸引力,没人往他们这边看。
余梨亭冷着脸,拍开他的手:“安分点。”
“好好好。”骆一声举手投降,“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大龄失业青年无人权。”
余梨亭绷着的脸还是没能绷到最后,笑了出来:“滚你丫的!”
骆一声把剥了小龙虾丢他碗里:“围巾呢?”
余梨亭顿了一下,随即低眼,连着笑意都收敛了起来:“在家。”
“我又没说你什么。”骆一声麻溜的又剥了一个,丢自己嘴里,“余总,你怎么这么容易愧疚啊。”
余梨亭瞪他:“那你别坐这了。”
“别别别!”骆一声把耍赖这套玩得得心应手,“余总,请务必让我沐浴在您的伟大愧疚之心下!这是我的最高荣誉!”
余梨亭笑了一声,拿了碗里的虾肉,随手蘸了蘸酱:“好好说话。”
“梨亭。”
骆一声突然这么认真的看着他。
“嗯?”余梨亭抬眼。
骆一声:“等会去看电影吧。”
余梨亭第一时间抿住了唇,上回他们说要去看电影,可没留下什么好回忆。
骆一声:“我不乱碰你。”
骆一声就差再发个誓了。
他俩怼来怼去,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也爽不了三秒钟那才是正常的,突然这么正经的讨论事,搞得气氛比撸起凳子开打还怪异。
骆一声看着他,直到余梨亭笑了一下:“你穷紧张什么?”
得,大龄失业男青年在一条烤鱼三斤麻小的帮助下,终于取得了跟男朋友再看一次电影的机会。
电影院就离夜宵摊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虽然有点冷,但这么肩并肩走着,还有点小浪漫。
到等红绿灯的时候,骆一声把自己的围巾给他,刚裹上,余梨亭就皱着眉:“还几步路就到了。”
男朋友不是温室的小花花,但这并不影响骆一声用围巾把他裹上一圈,末了还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可没乱碰你。”
余梨亭半张脸陷在围巾里头,这条大概也是老太太亲手织的,比冠名费贵过了围巾本身的名牌还暖和,还有淡淡的味道,来自于它的主人,余梨亭弯了眼睛:“绿灯了。”
“嗯。”
两个男人并着肩,穿过了斑马线。
电影挑的是离他们时间最近的一场,买了票就直接进去,3D电影,还得戴上眼镜,在昏暗的演播厅里,骆一声看着余梨亭的侧脸,浅浅一笑。
这恋爱比没分开前还要腻。
运气不错,赶场的电影还能看着个还不错的,笑点和深度点都在。
耍猴戏那段,观众笑声不断。
余梨亭嘴角也挂着笑。
等电影完了还有人坐在那等彩蛋,余梨亭脱了眼镜,顺势掐了掐鼻梁,有点不习惯突然亮起来的环境,骆一声抬手给他挡在眼前:“坐一会再走。”
余梨亭半眯着眼,看着眼前摊开的手掌,无奈笑了:“我把我当小姑娘呵护呢?”
“我可没余总这么绅士博爱,手帕跟男科医院的杂志一样到处发。”骆一声说完,立马又给了余梨亭个甜枣,“要不是你是我男朋友,我才懒得哄呢。”
余梨亭给了他一手肘。
骆一声:“嗷,内伤,你完了,我这没个百八十年好不了,你得负责!”
余梨亭拨开他的手,先行站了起来,颀长身形,一回头:“我都不知道骆医生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起来,走了。”
彩蛋都结束了,演播厅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
没人的地方就是骆一声耍无赖的天下,他朝余梨亭伸手:“受内伤了,起不来了。”
余梨亭还搭理他才有鬼。
一套玩个七八次,再中招公司就不要开了。
余总头也不回的下了阶梯,往外走,还坐在老地方的骆医生叹了口气,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现如今的家庭地位,所以说男人千万不要作,终有一天都是要还的。
清洁的工作人员进来了,骆一声准备起身走人,屁股还没挪开,就看到他家地位最大的人又回来了,冲他冷冷一抬下巴:“还不走。”
骆一声突然就咧嘴笑了,有点傻逼,但是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