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我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又在屋里翻箱倒柜了一番。
李家经济条件不错,李然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房产都有好几套。
他们一家人要是死光了,那这些钱,就都是我的。
李然是晚饭时间回来的。
他看见餐桌还是一地狼藉时,本就阴沉的脸更加沉了。
“乔清韵,你怎么回事?餐桌也不收拾,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我额头还贴着纱布,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早就把餐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抱着李然的胳膊,低声道:“抱歉啊老公,我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被爸吓着了,所以才忘了收拾。”
“你别生气好不好?”
李然和李德胜一样,都是大男子主义。
只要顺着他,撒撒娇,他受用了,心里得到平衡了,一般不会为难人。
比如现在,他脸色总算缓和了些,露出一脸疲态。
“那你还不快去收拾。”
我笑着点了点头。
李然又说道:“对了,爸脑震荡要住两天院,这两天你做好饭给他送过去。”
我诧异的看向李然,这是准我出去了?
可下一秒,李然又道:“医院就在家旁边,但是你别想跑,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合法夫妻,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报警也没用。”
我当然知道,每年家暴致死的案例还少吗?
我点了点头:“老公放心,我已经是李家的人了,不会跑的。”
“我这辈子,都会待在李家。”
李然以为我是被上午的场景吓坏了,没有半分怀疑的嗤笑道:“知道就好,早点想清楚,也少受点罪。”
我任劳任怨的收拾了餐桌,拉开冰箱时,我看见了那半瓶黄色液体。
07.
我提着保温盒一路找到了李德胜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他,还有两个住院的老人。
见我来送饭,那两个老人都夸我有孝心,是个孝顺的好儿媳。
李德胜得意的笑了两声,颇为受用。
我摆好饭盒,把恭敬做足了。
“爸,这是我熬了好久的鸽子汤,你尝尝。”
李德胜嗯了一声,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这味道怎么怪怪的?有股味。”
我笑了笑,“可能是鸽子味太浓了吧,妈,你也尝尝。”
杨秀美喝了一口,砸吧砸吧最后,又喝了一口。
“我喝着,怎么有股尿骚味啊?”
李德胜一碗都要见底了,他脸色难看的瞪了杨秀美一眼。
杨秀美立马支支吾吾的道:“我就是闻着像,可能是我闻错了,就像清韵说的,鸽子味太浓。”
等他们吃完后,我收拾完保温箱,走时佯装惊讶道:“可能是我放了酒的缘故,所以味道有些怪吧。”
杨秀美皱了皱眉:“什么酒?”
我笑道:“就是冰箱里那剩了一半的酒啊,黄色的。”
“冰箱里哪有酒啊?冰箱里明明只有”
杨秀美顿时噤了声,不安又恐惧的看向李德胜。
李德胜正阴沉着一张脸看向她。
关门之际,我听到了杨秀美的哭喊。
“我错了老公,我下次一定换个地方放。”
“乔清韵,你个小贱人,你故意的吧。”
我笑了笑,脚步轻盈的走出了医院。
李德胜只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回来后,他的脾气更大,稍有不爽就打人骂人。
杨秀美被他骂的不敢吱声,有时他也连带着我一起骂。
但我左耳进右耳出,才不在意。
这天,李德胜又一次说我做的菜咸了,我没理他。
他就大怒着掀了桌子,饭菜洒了一地。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有哪个女人像你这么不会过日子,把盐当饭吃。”
“你怎么不干脆吃盐算了?”
李德胜说着,真拿出了一包盐。
“给我吃下去,你不是爱吃吗?”
我挣扎着,下一刻,一整包盐从我头顶洒了下来。
李德胜洒完,啐了一口,“晦气。”
我抹了把身上的盐粒,忍着难受洗了个澡。
洗好后,我还在擦身子,突然,浴室门传来砰砰声。
李德胜站着门口,用脚踹门。
“洗个澡洗这么久,你就这么金贵?水不要钱啊。”
“又不挣钱,还乱花钱,败家娘们儿。”
我淡定的擦干水,换上睡衣,门却在穿衣服时被猛地砸开。
李德胜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还未有衣服遮挡的腰部,眼神流露出猥琐,低骂一声“表子。”
我平静的放下衣服,嘴角勾起一抹笑。
李德胜头顶的黑人,已经成型了。
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08.
杨秀美被骂了之后,重新做了一桌菜。
端着菜出来,却看到李德胜站在浴室门口。
她大叫道:“天杀的,你在乱看什么,你这个老不死的,那是你儿媳妇。”
接着,她又揪着我的胳膊哭喊道:“你这个狐狸精,狐媚子,等我儿子回来,看他不收拾你。”
李德胜被吵烦了,摸了把头吼道:“叫什么叫?叫什么叫?”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就知道叫。”
“不吃了,我出去走走。”
杨秀美还在哭。
我坐在饭桌前,平静的吃着饭。
这晚,李德胜很久都没有回来。
李然却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让他去认尸。
等我们赶到现场时,李德胜的尸体已经被白布裹起来了。
李然惨白着脸,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掀。
那一刻,我看见了已经看不出面貌的李德胜,还有他断了的四肢。
李然下一秒生理不适的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杨秀美哭得昏天喊地。
李德胜是闯红灯,又不走斑马线,被一辆大卡车碾压了。
脑浆都出来了。
我勾了勾唇,下一个,就是李然了。
李然想要找卡车司机赔偿,可这件事卡车司机也是受害者,李然没被赔钱,反而赔了卡车司机一大笔精神损失费。
他面露不愉的处理着李德胜的后事,还要抽出时间安慰杨秀美。
那几天,李然忙得脚不沾地,精力憔悴。
好不容易处理完,他刚想躺下睡一觉,又立马被公司给叫走了。
家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杨秀美。
她哭得不分白天黑夜,眼睛肿得像个核桃。
我不理解,李德胜对她并不好,大男子主义,对她非打即骂。
为什么李德胜死了,她却哭得这么伤心?
难道不该高兴吗?
杨秀美擦了把眼泪,哑着声音说道:“你懂什么?我十几岁就跟了他,他就是我最亲的人。”
“打是亲骂是爱,他怎么不打别人?他就是爱我。”
我沉默了。
恋爱脑,没法救。
09.
许是伤心过度,没多久,杨秀美就生病住院了。
李然工作忙,我就尽起了儿媳的责任。
每天给她好吃好喝的供着。
只是每次,都在里面加了点东西。
杨秀美喝了口汤,苦着一张脸不愿再喝。
“这是什么汤?”
我笑了笑,搅拌着里面的干料。
“妈,你记性真差,这是你给我炖的汤啊,你忘了?”
杨秀美瞬间惊恐起来。
“不,我不喝。”
“可是你说过,这汤很有营养啊,妈,你要多喝。”
杨秀美挥舞着手,还是被我灌了不少。
想当初我看见这汤时的反应,杨秀美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她趴在床边呕吐,红着眼颤抖着手指着我。
“我要告你,我要告诉我儿子,你虐待我。”
我勾了勾唇,“随便啊,如果,你儿子信的话。”
李然最近很少回来。
许是我的听话让他放松了警惕,他居然把我的手机换给了我。
“别想着跑,我在里面装了定位器,你跑去哪儿我都能抓到你。”
我笑着点头,我才不跑,马上,我就要得到他的遗产了。
我从病房出来时,在拐角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可当那身影再次出现时,我才肯定我没有看错。
那就是李然。
他去的地方是妇产科。
我一路跟着他到了病房,看见他亲自给一个女人喂饭。
那女人肚子微微隆起,她怀孕了。
李然出轨了。
我拍下了这一幕。
李家那么想要一个孙子,李然却把小三藏得严严实实的。
我当然得帮他一把。
所以,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杨秀美。
她听后眼睛都亮了。
“你是说,你看见李然陪着一个大肚子女人做产检?”
我苦恼的低下头,“是啊,他都在外面有女人了,还让他怀孕了,却一直瞒着我。”
“妈,你得为我做主啊。”
杨秀美白了我一眼,头不疼了,腿也利索了。
“你自己生不出来,我给你做什么主?”
“等那个女人生出了孩子,你就滚出李家,我们家,不要你这个扫把星。”
我愣了愣,那可不行,我的苦可不能白受。
杨秀美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那个病房。
进去时,李然还在和那个女人热吻。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如胶似漆的两人。
李然看见杨秀美后,脸一下子就慌了。
“妈,你怎么来了?”
杨秀美在看见那个女人后,原本兴奋的神情立马变得愤怒。
她指着那女人说道:“你怎么在这儿?你还勾引我儿子?”
“你给我滚,滚!”
这下,愣的是我了。
10.
李然忙把女人护在身后,大孝子第一次反抗了他妈。
“妈,我爱舒冉,她已经有我的孩子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她?”
杨秀美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然,“你的孩子?到底是你的孩子,还是你爸的孩子?你查过吗?”
我震惊了。
这么炸裂?
李然脸色难看,咬牙道:“当然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你们太强势,舒冉也不会一个人怀了孕也不敢告诉我。”
“妈,爸已经离开了,我要把舒冉带回去。”
杨秀美哭着朝舒冉扑过去,“贱人,勾引我儿子还勾引我老公,你去死。”
还不等她接触到舒冉,就被李然推在了地上。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总之,我一定要带舒冉回家。”
接着,李然看向了我,“乔清韵,你把我妈先带回去,这些事,我等会儿跟你说。”
我扯着杨秀美回了病房。
听她一顿哭爹喊娘的输出。
原来,那个舒冉就是捡到我身份证的女孩儿,她用我的身份证和李然结了婚。
但她脾气大,李然又喜欢她。
李家的规矩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我行我素。
甚至,李德胜还为了舒冉不止一次的打过杨秀美。
所以,杨秀美以死相逼,赶走了舒冉。
而李然,也在那时知道舒冉的真面目。
李德胜为此大发怒火,要把彩礼钱追回来。
李然为了堵住他爸的嘴,这才找到了我,强行带我回家,做他家的便宜媳妇儿。
李然过来时,杨秀美已经哭不出声了。
她可是在舒冉手里栽过跟头。
这下李然要和我离婚,把舒冉接回家,她当然不同意。
“你要是敢让那女人进门,我就死给你看。”
“老天啊,我不活了,老公死了,儿子又不孝,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李然不可能真的逼死他老妈。
他焦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最后颓败的抓了把头发。
“妈,你真是我亲妈。”
而后,他又看向了我。
“乔清韵,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说服我妈接受舒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可以不和你离婚,但舒冉,也会住进李家。”
李然这般,好似对我的恩赐。
我笑出了声,被气的。
李然没待多久就走了。
看他铁了心要带舒冉回家,杨秀美也急忙要出院。
“我不管,我不会让那个女人进我李家大门一步。”
“她进去,我就死。”
杨秀美第一次,破天荒的站在了我这边。
她堵着门,拿刀架在脖子上,不准舒冉踏进一步。
11.
李然沉着脸看着我,“乔清韵,把我妈弄开。”
她手里拿着刀,我哪敢接近,当即进了屋,不打算管这件事。
李然的脸更黑了,低沉着声叫我的名字。
“乔清韵,你,你真是好样的。”
舒冉没能进李家的门。
李然也完美继承了他爸的基因。
每天在家不是发脾气就是骂骂咧咧的。
他不敢骂杨秀美,所以就骂我。
又一次骂完后,李然口干舌燥的接了杯水。
刚喝一口,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妈的,谁调的开水,烫死我了。”
晚上睡觉时,一向对我没什么兴趣的李然,突然对我动手动脚的。
他在我耳边恶狠狠的说道:“乔清韵,为李家延续香火,是你应尽的本分。”
虽然他身材干瘪,但到底是个男人。
我只能用指甲抓他的脸抓他的胳膊。
李然气急,甩了我一巴掌。
下一秒,头顶的吊灯突然掉了下来,直挺挺的砸在了李然的身上。
他发出一声惨叫,“好痛,乔清韵,救我。”
水晶灯很重,我废了很大的力才从李然身下爬出来。
他头顶的小人还没具体成型,他这次死不了。
我打120的声音惊动了杨秀美。
她揉了揉眼,“怎么了?”
下一秒,她瞳孔骤然紧缩,朝他的好儿子跑了过去。
“儿子啊,你这是怎么了?”
“哎哟,天杀的,我就说乔清韵是个扫把星,倒霉催的。”
“自从她进了李家的门,李家就没好过。”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杨秀美的阴阳怪气。
当初,我是给过他们机会的。
是他们自己不抓住。
现在事情已成定局,怪得了谁?
李然被120拉走了。
杨秀美的谩骂还没停。
医生嫌她太吵,说了句:“家属请安静。”
杨秀美立马闭上了嘴,把欺软怕硬,表演的淋漓尽致。
12.
李然被吊灯砸到了腰,骨头裂开了。
他在病床上躺了两天,杨秀美就在一旁指使我做这做那。
我不做,她作势要打我。
她巴掌落下来,被我侧身躲开了。
她挽着袖子,“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啪的一声。
耳根子清净了。
世界都清净了。
这是我第一次打杨秀美,也是我第一次反击。
李然头顶的小人已经成型,他就快死了。
杨秀美也快死了。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冷声道:“给我安分点,否则,你儿子我就不管了。”
杨秀美震惊的捂着脸,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你,你这个小贱”
又是啪的一声。
杨秀美的另一边脸也多了个五指印。
我指着她的鼻子,做足了恶女人的姿态。
“你再骂?你信不信我又抽你。”
“你儿子还得靠我照顾呢?我要是不想给他治了,一句话的事,医院就能把他赶出去你信不信?”
“还给我趾高气昂,你以为我真是软柿子?”
杨秀美抽抽泣泣的,扬言要报警。
我乐了。
“那你报啊,顺便我也报一个警。”
“就报你们人口拐卖,故意杀人好了,如何?”
杨秀美愣住了,呆滞的看着我。
我别开头,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
刚坐下,病房门就被人暴力推开了。
一个满身腱子肉的男人闯了进来。
“谁是李然?说话?”
我指了指床上神情闪躲的李然,“他是?”
“什么事啊?”
“什么事?”那个腱子肉男人一脸冷意,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说道:“抢我老婆孩子算不算?”
我又愣住了。
李然满脸惨白,“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强你老婆孩子了?”
腱子肉男人嗤笑道:“舒冉就是我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这个干瘪四季豆还敢冒充他老公,我揍死你。”
李然被男人一拳打到哀嚎。
杨秀美连阻止都来不及,哭着喊着要报警。
那男人不作理会,揍了李然好一会儿。
李然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嘴里溢出了血。
不多时,又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同样的理由,同样的揍了李然一顿。
最后还是医生来阻止了他们。
杨秀美报了警。
警察了解了情况后,才知道那个舒冉是惯犯。
她已经不止一次骗婚了。
13.
李然满脸气愤,又担心害怕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警察走后,杨秀美满眼心疼的抱着李然大哭。
“我的然然啊,怎么就怎么苦啊?”
“还有你这贱人,刚才你为什么不帮然然?”
我看着杨秀美充满恶意的眼神,冷笑道:“我一个女人,面对两个大男人,我怎么帮?”
“你是他妈,你怎么不帮他挡一下?”
杨秀美撒泼似的在我胳膊上乱打。
“就是你的错,我们李家就是娶了你,才出了这么多事。”
“扫把星,倒霉货,给我滚,我们李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我冷着脸抓着杨秀美的胳膊,冷声道:“当初我要走,你们千方百计不准我走,现在想赶我走?没门儿。”
李然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听着杨秀美的哭声。
他低吼道:“滚出去。”
杨秀美愣了愣,“儿子你说什么?”
李然揉了揉突跳的太阳穴,低声道:“妈,我好累,你让我休息会儿吧。”
杨秀美这才忙不迭出了病房。
她走后,病房只剩下了我和李然。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低沉道:
“乔清韵,我妈说的没错,自从你进了我家,我家的事就没断过。”
“我爸脑震荡,出车祸,我妈住院,我又被吊灯砸,又被别人揍,你上辈子是扫把星吧。”
我淡笑不语。
我上辈子是不是扫把星我不知道,反正,我这辈子是。
李然不屑的嗤了一声,嘴角带着一抹恶劣的笑。
“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是不是扫把星,等我出院后,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
那疼爱二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看着那越来越黑的小人。
嘴角的笑越来越难压。
可惜啊,李然出不了院了。
因为,明天就是他的死期。
14.
舒冉被警察带走了。
因为怀着孕,被判了缓刑。
李然听说后也没什么反应。
他正在远程办公,突然,一封辞职信弹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被辞退?我可是总经理啊。”
李然还未反应过来,就有检察院的人找上了门。
李然脸色惨白,听着执行人员诉说的一条条罪证。
偷税漏税,挪用公款,甚至工地死了人,也被他用钱压了下来。
一条条罪证,让李然面如死灰。
下半辈子,他只能在牢里度过了。
我看着那越来越黑的小人,眯了眯眼。
当晚,李然从病房窗户跳了下去。
死相惨烈。
死了老公,又接着死了儿子。
杨秀美受不住刺激,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
我也才知道,李然的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
还了公款和罚款后。
还剩一个亿。
除了平时住的那套别墅在他名下,其他的都在他父母名下。
李德胜没有别的儿子,因为他脾气差,又爱显摆。
那些亲戚早就和他们就断绝往来了。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我这一个继承人了。
处理完这些,我第一次去看了杨秀美。
她嘴角都兜不住口水,像个痴儿。
嘴里念叨着老公,儿子。
看见我后,她像是受了刺激,嘴里喊着要杀了我。
医生忙给她打了针镇定剂。
我看着她头顶已成型的小黑人。
今晚,她就可以和她的老公儿子团聚了。
我是在半夜接到杨秀美死亡的电话的。
我把她的后事交给了火化场。
之后,再未管过。
我本就是厄运体质,出生就死了父母。
后来,每一个伤害过我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
有的,甚至家破人亡。
我从不主动招惹别人,孤独生活了二十多年。
以前,我还埋怨过这种体质,它让我不快乐。
可现在,也正因为它,我才能安然活到最后。
若是普通女人,进了李家,早就被他们一口咬死了。
我勾了勾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