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李兰抚着挨了打的半边脸,疼得龇牙咧嘴,我看着上面清晰可见的五个手指头印,莫名想笑。
医生手上的力道可轻可重,顾年应该不会对她手软,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疼是自然的。
“....你跟不跟老娘回去,别以为找了老相好,穿了身儿人模狗样的衣服就横得不行了。
因为你老娘欠了一*债,你要不跟我回去,我拿什么赚钱?
还有上次,要不是你哄得李哥五迷三道的,我会心软打开手铐,让你逃跑?”
李兰休息了一会儿,估计是又有了力气,叉着腰又开始骂街。
却没有注意到顾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眼血红,透露着恨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给我滚,不然我就报警告你非法拘禁,李哥?手铐?花样倒是挺多。”
顾年朝李兰逼近,拿出手机边走边拨号。
“我关自己的女儿,犯了哪条王法了她是我生的别说是关起来了,就是打死了也用不着你管!”
李兰是个法盲,不清楚非法拘禁是个什么罪名,所谓不知者无畏,也就不怎么害怕。
“李兰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赵家家大业大,说破产就破产了。
王姨婆把你打成那个样子,一分钱都没捞到,顾年却轻而易举地帮我抢回了孩子,劝你还是识相点儿,赶紧滚吧。”
看李兰耀武扬威的样子,我恨不得上去抽她两个大嘴巴。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有什么通天的罪过,才摊上这么个偏心眼还无情无义的妈。
不想让她继续嚣张,我逼着把顾年这些天做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你说什么?”李兰听了,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不相信啊,不相信的话,我就给你看点证据好了。”
有顾年在我也不害怕,走到她身边,翻出手机里团团新拍的照片,特意放大了拍摄时间,晃到她面前。
“不可能,王家不可能轻易把孩子给你!”李兰盯着照片上粉嘟嘟可爱极了的团团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
“不信就算了,我也懒得跟你纠缠,赶快回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你没有给过我一丝疼爱,就当没有生过我吧。”
哟弯下腰,冷冷地说着,眼眶却还是滑过一阵温热。
虽说他们对我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恶毒,可是真的说出断绝关系这种话来,付多少钱还是有些难受。
说完我便退回到顾年身边,和他一起走了。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走出一段路,我搓了搓手,冲顾年道谢,打算各走各的。
顾年却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脸色比刚刚对着李兰的时候还要黑几个度:“曾巧巧我现在对你来说就只是个工具,利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吗!”
顾年的声音里充斥着怒气,看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不是我,顾年我……他的眼神像是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在我心上,我想要跟他解释,想要告诉他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他,多想见到他,可最后却一句话也没说。
“对你就是个工具,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才会想到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扔在一边。
我这么无情自私,根本不值得你付出,所以顾年,放我走吧!”
冷静的声音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在顾年面前说谎说得如此自然。
“放你走去哪里,被你妈抓回去关在屋子里....”
顾年的眼里烧着熊熊大火,愤怒地望着我,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望着近乎失去理智的顾年,心脏一阵闷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想到有一天这些...字眼,也能从顾年的嘴里吐出来。
“你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吗?既然你可以随意买卖,我也买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心留在我身边?
连对没有感情的挂名丈夫你都可以死心塌地,为什么对我不可以,不就是钱吗?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顾年眼里的怒气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伤。
“顾年我不是商品!”假装没有看见他眼里的脆弱,我大声地吼道。
“在别人那儿你可以任人摆布,跟一个死人结果,甚至还为他生孩子。
为什么到了我这儿就不能明码标价了呢?曾巧巧,要多少钱才能买你永远不离开!开个价吧。”
顾年死死地禁锢住我的肩膀,容不得丝毫反抗眼里的寒光也越来越重。
“随便你吧。”我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继续争辩下去,无力地靠在一边不再挣扎。
顾年盯着我看了良久,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动作粗暴地扔进了车里,一路飞驰,回了他家里。
他把我抱进屋子里,扔在床上,我像个死人似的动也没动,任由他摆布。
我伤害了他,他还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这是他想要的,不如就给他吧,我反复安慰自己,心里却还是想塞满了棉花。
顾念望了我一眼眼神冰冷,然后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做工精致的套装在他的手下被撕碎,永远也不能复原。
就像是我们之间,有着纵横交错的伤痕,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曾巧巧你是妖怪吗?”顾年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在一边,颓败地望着我。
我心里一阵苦涩,没有回答,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动作熟练地点燃,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你能不能把我的心还给我,那样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也会愿意放你走!”
他喃喃着冲我摊开手,神情悲伤。
我僵硬地躺在床上,无法回答他的话,也不想回答,只有眼泪顺着脸颊留个没完。
想不到我和顾年竟然是同类,也都是骗子,嘴上说着要放手,心里却还是念念不忘。
“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也不应该在我这儿,去找秦璐要吧。”
我从床上坐起来,简单收拾了身上的衣服,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