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使的?”
虎生坐在树杈上,有点吃不准,这拽完了会发生什么,直接关乎他们两人的性命。
“叫你拽就拽,哪来这么多废话!”老魁这时没有解释,反而呛了他一句。
虎生闻言,识趣地住了口。
他虽然没明白这个原理,但也不敢多问,只得伸手去拽了一把。
这一拽,只听啪的一声,那钢索突然向上回弹,把那棵树连带着弹得一震, 树叶全都向上弹跳起来,发出哗哗的巨响,吓得虎生以为这树要断了!
他正觉得无措,却看见上方闪过一道白练,闪电似的劈下来,他还来不及躲闪,那白练就直冲向下,猛地扎入深渊。
那向下的速度极快,连带着感觉虎生坐着的那棵树,也要被连根拔起似的,让人心惊胆寒。
虎生被吓得不轻,整个人死死抱住树干,连一通也不敢动。倒是老魁神色如常,仿佛早已料到会发生这一切。
“你的胆子怎么这样小?这可就是你师父的失误了。”老魁此刻仍不忘调侃。
他这表情完全就是一只老鸟在看菜鸟的模样。
而此时的虎生却顾不上回嘴,他只是死死的扒着树,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好了,咱们该走了。再这么磨蹭,天黑都到不了谷底。”老魁见他吓成这样,伸手拽了他一把。
“别别别!”老魁这一拽,吓得虎生顿时叫了起来。
他就没像今天这么怂过。
可这会儿,他哪还顾得上这个?
他坚持着不肯下树,老魁却不惯他,见他瞅准时机,一把抓住虎生的裤腰带,使劲一提,拽下他的腰一把钳住,带着他便开始急速下坠……
再说此时,随着古大通的离开,白玥的小院子里,恢复了往昔的冷清。
甚至这儿比往常更冷清了——连那个伺候她的女人也被撤走了。
虽然这个女人,多半时候是苛待 ,可如今连她都撤走了,这个院子真比冷宫还冷上百倍!
可白玥此时却觉得坦然。
她终于从一场冗长、泥泞又残忍在噩梦中惊醒过来了。
重获清醒后,对往昔的一切,她只觉得遥远,恍如隔世,甚至都记不分明了……
她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脑海中只剩一个清晰的画面,那是山前的一间茅屋,两旁栽满了竹子。苍翠的山,如屏风,在屋前,溪水环绕而过。
这画面,让她的心口隐隐犯疼。
她记得自己长久站在廊下,默默听雨声淅沥。
每一滴,都打在她的心坎上……
“主子。”就在这个时候,老曹突然回来了,他出现在她背后,轻轻唤了一声。
这一声,把她从回忆拉回现实。
她没有回头,依旧站在门口,抬头望着天,说:“你不该回来。”
“主子,奴才放不下您。”老曹低着头说。
虽然白玥已经疯了很久很久,可在老曹心里,她始终是尊贵无比的主子。
“外面怎么样了?”白玥叹了口气,突然问。
“大小姐很好,奴才和龙婆,还有多尔哈他们,一直在尽心竭力的辅佐她。”老曹忙答。
“我不是问她,”白玥闻言回头,一双眼睛如从前般冷冽,“我是问你如今这天下,是何种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