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吴川来到一间萧条的豪华酒楼,相比忘仙楼的人山人海,这酒楼不管是外观,还是里面的装饰都尤为精致奢华,但走进去却发现有些空荡荡,连吃饭的人都没有几个。
杨宸几人一阵疑惑,百姓逃难去了,难道那些地主富商也跑了?
“呦,这不是吴川,吴大人吗,你看我,只顾着招待刘世子了,忘记今日吴大人也会到来了。”
就在杨宸几人不明所以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道赔笑声,抬头看去,便是看到一位脸大身圆的男子快速跑下来,一副很是歉意的样子,眼睛都挤成一条缝了。
“张大人客气了,本钦差只是路过而已,用不着张大人亲自招待。”
看着一身金丝锦衣,腰挂不菲佩玉,手指上带着数个金戒指,完全是一副暴发户的男子,吴川面色平淡,缓缓道。
而杨宸他们则是打量这位身形臃肿的男子,眸光闪烁。
难道这人便是通州的知府?
不过杨宸倒是听到一个称呼,刘世子,难道不成是刘佑?
“吴大人哪里话,您可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下官岂敢怠慢,吴大人稍等,下官这就去命人准备膳食,还请吴大人移步。”
对于吴川平静的话语,肥硕男子并未表现任何不满,反而一如既往地和蔼道,仿佛没听出吴川话中之意。
“不用了,张大人你去忙吧。”
面对肥硕男子的盛情邀请,吴川依旧平缓开口,说罢便是走上楼,丝毫不给肥硕男子开口的机会。
“吴大人,舟车劳累是应该休息,下官等下便命人送来膳食。”
看着吴川的背影,肥硕男子笑容不变喊道。
而杨宸他们则是也要跟着上楼,可这时肥硕男子却是看向他们,或者是看向青灡,一双细小的眼眸中顿然浮现出精光,仿佛看到什么绝世尤物般,眼中Y秽之意竟丝毫不加掩饰。
青灡虽带着面具,但也清秀无比,五官精致,特别是那窈窕婀娜的身材,即便是相貌差了点,但光是有身材就足够让人浮想翩翩了。
见状,杨宸眉头微蹙,拉着青灡的玉手便是要往楼上走去。
“站住。”
肥硕男子见杨宸面生,而且还敢无视自己,心中顿然生出火气,冷声喝道。
杨宸回头,面色如常,但声音却是清冷道:“这位大人有何事?”
杨豹他们则是目光不善地看着肥硕男子,管他是不是通州知府,敢刁难杨宸,他们就敢动手收拾他。
“呵呵,这位小兄弟想来便是杨宸,杨小友吧。”
扫了眼杨虎他们,肥硕男子没有丝毫惧怕,反而将目光从青灡身上移开,落在杨宸身上,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眸露精光。
“这位大人如若无事,小生几人便是要要去休息。”
杨宸眉头微蹙,对肥硕男子说了声,便是要往楼上走去,可这时,肥硕男子却是突然笑道:“传闻中杨宸虽年少有为,但却心高气傲得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可知本官是何人?”
杨宸脚步一滞,面色有些阴沉。
“本官乃是这通州知府,张济。”
说到自己时,张济身形挺直,神色倨傲,宛如他这个身份给了他无上荣耀似的,要是有尾巴估计都得翘上天。
说罢,目光带着戏谑地看着杨宸,冷笑道:“杨宸,吴川虽奉带你入京面圣,但别忘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低贱的贱民,见到本官,非但不跪拜行礼,竟还敢轻视本官,按照大康律法,本官可以直接将你等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你!”
此话一出,杨豹他们瞬间大怒,一个个怒目而视,死死盯着张济,要不是杨宸没有开口,他们估计已经冲上去将其收拾一顿。
什么狗屁通州知府,不过是一位狗仗人势之辈而已,也难怪吴川对其冷脸相向,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愿跟他说。
杨宸听后也是面色难看,回头看着张济双眸微眯。
“当然,本知府也是爱民如子,体恤你等无知,如果你让这位姑娘陪本官几日,本官便可既往不咎。”
“混蛋,你再敢胡说老子撕烂你的嘴!”
几乎是话音刚落,脾气火爆的杨虎便是忍不住了,一脸怒气就要冲上前收拾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不过杨虎虽失去了理智,当杨豹却没有,急忙拉住暴怒的杨虎,转头看向杨宸。
“放肆,一群刁民也敢大言不惭,来人,将这些刁民拿下!”
见杨虎居然敢辱骂自己,张济顿然面色一沉,大喝一声,原本冷清的酒楼周围瞬间涌现出大量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将杨宸几人围住。
见状,杨宸眉头紧皱,怒由心生。
这家伙看来是早有准备,或者说就是故意激怒自己几人的。
“杨宸,本官劝你乖乖投降,免得受了皮肉之苦,可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
随着周围官兵出现,张济神色这才缓和下来,从新浮现笑容,看着杨宸一副假意提醒道。
“混蛋,哥你别拦着我,今日俺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杨虎怒及,他今日算是看到什么叫仗势欺人了,本就怒气填膺的他,如今更是怒不可遏,就要挣脱杨豹的束缚,宛如被激怒的猛兽 般,吓得张济不禁后退一步。
“该死,给我拿下他们。”
似乎意识到自己失了面子,张济怒由心生,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大喝不止。
“张大人,你确定要与我等动手?”
就在双方都剑拔弩张的时候,杨宸却突然出声。
“哼,难不成你等还敢袭击本官不成?”
闻言,张济一愣,接着冷笑开口道。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倒是有句话要提醒张大人,你可知圣上为何让吴大人亲自前往济州接我入京?”
此话一出,张济神色一滞,细小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盯着杨宸。
“或许张大人可能会觉得我只是治疗了那天花恶疾了而已,却不知道我身上其实还身负重任,圣上亲自点名要见我,如若今日出事,张大人你觉得圣上会如何?”
见张济不说话,杨宸笑了笑,面色轻声地道。
“哼,少拿圣上吓唬本官,如果你真身负重任,那吴川为何不出来帮你?”
张济冷哼一声,嘴角带着些许讥讽,扫了眼楼上,并未看到吴川的身影。
闻言,杨宸心中暗叹这张济也不是中庸之辈,居然还能想到这个,不过他并未担心,而是继而笑道:“吴大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日张大人如果动了我,圣上定会龙颜大怒,届时如果耽搁了圣上的要事,只怕张大人承受不起。”
“你敢威胁本官!”
张济听后面色微沉,眼中闪烁出厉芒。
“不敢,只是不想张大人被人利用当枪使而已,毕竟咱们无冤无仇的,因为我一个小小书生而导致张大人惹怒圣上,恐有不值。”
杨宸摇头笑道,目光看了眼楼上,心中已经猜测到大概。
自己与张济素未谋面,甚至谈不上得罪,他只要不傻,就不可能一见面就对自己发难。
再结合之前张济的话,杨宸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估计就是刘佑在从中作梗,以他乃是圣上堂哥的身份,张济即便是有所顾忌,怕是也不敢忤逆刘佑。
果然,听到这话的张济面色有些难看起来,眸光闪烁,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楼上。
“张大人,说句不好听的,今日即便我等束手就擒,你也无法将我们如何,甚至可能会引起圣上的动怒,其中利弊,想必张大人比小生更清楚。”
瞧得张济神色,杨宸更是肯定就是刘佑指使的,说着嘴角上扬,神色轻声道:“反正到时候某些人拒不承认即可,后果张大人怕是要一力承当了。”
“够了!”
张济突然厉喝,面色难看到极点,死死盯着杨宸,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般。
“相信张大人自有定夺,啊豹二虎,不许动手,咱们跟张大人走即可。”
“好嘞大哥,到时候你见了圣上,可别忘了今日的事。”
杨虎看着张济如同吃了苍蝇般的面色,顿然心中无比畅快,原本的怒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笑容,说着还主动伸出双手一副让他们带自己走的样子。
杨虎,青灡他们也是浮现笑容,看着张济满是戏谑。
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那些官兵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最后齐齐看向张济。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杨宸,今日之事,本官可以当没发生过。”
张济深吸一口气,深深看了眼杨宸,说着便是挥手让众官兵收队。
他原本以为杨宸面对自己的强势,肯定会表现出一副懦弱胆怯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些,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杨宸。
难怪刘佑不敢自己出来找杨宸麻烦,不用想肯定是在杨宸手中吃过亏。
想到这,张济心中就一阵恼火,自己竟然真的被当枪使了,差点酿成大祸。
“那是自然,张大人大人大量,小生在此谢过。”
见张济示弱,杨宸笑容更甚,顺水推舟地道,这才让张济神色缓和些许,深深看了眼杨宸,一言不发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