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大盛,灵力狂涌,他的身躯被光芒笼罩,那光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习惯用手遮挡。逐渐众人停下了手中灵力的凝聚,停下了手中的杀戮。
圣成三境功德圆满?几乎是同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涌出来这一句话。
凌汐栩的心底涌出一丝欣喜,他又突破了吗?还这么及时。
太阳逐渐拨开那一层迷雾,渐渐透析出丝丝光线,晕开那初阳旭升的景象。
风噬痕周围的光芒,也逐渐在褪去。
只听得一道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那嘶哑的声音吼道。
“杀了他们!”
几人上前挡在了风噬痕和无心的面前,举起剑端,一场战争在所难免。
无心无神的双眼,忽然一瞬有了光亮,他举起手中金光闪闪的物体,声音扬在了整个大殿。
“妖令在此,都给我停手!”
那些暗卫看到妖令的金光后,纷纷停住了手,慌忙跪下道。
“参见大王!”
“你们这些暗卫是傻子吗?好的坏的都分不清,真是枉费先王苦心培养你们。”
“是,大祭司教训的是。”
“你还认识我是你们的大祭司啊!”
“是,属下不敢。不对,属下知错。”那些人蒙着面,说起话来跟木头人一样。
凌汐栩忍不住噗嗤一笑,轻笑道。
“无心,还是算了吧,别为了难他们了!他们身为暗卫终年只知道听命令行事,还是把眼前的正事解决了吧!”
“嗯!你们且下去吧!”
“冷殇傲你带着圣符,将剩余兵力围住整个皇宫的出口,并带领士兵找到叶卿。”
“嗯!”
“暮华,你无路可退了,还不束手就擒。”暮尘朝着那最高处大声喝道。
“你不是要念兄弟情谊吗?如今这是怎么了?”
“我没你这样的哥哥,从今往后,噗……”暮华忽地奔到暮尘的面前,一剑刺入他的胸口,口中的鲜血,不停往外溢。他仍记得多年前,他收服这把剑的场景,本应是暮尘之劫,暮华为了保护他而收服了这把剑。可如今……
忽地暮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仿佛他刺穿的不是肉体,而是心。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本无心朝政,但生在帝王家,我必须承担。哈哈哈!”他不经仰天长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惊恐。
无心一掌将暮华弹去了远处,那银亮的剑端,被鲜血染红,一滴一滴的流逝着,流淌在这辉煌的大殿之上,在那古老的斑纹上。剑柄还在暮华的手中,那冰冷的大理石板和那狼狈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罪恶。
无心的手中逐渐凝结出一把长剑,他将锋利的剑端指向跌坐在地上的暮华,一步步逼近,而暮华似是很坦然,很平静。
“从小我就不如你,所以长大了,现在我想争一争。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杀了我,杀了我吧!这样,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了一个痛苦的人。”暮华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说着再平翻盘不过的事情,渐渐闭上了双眼。
暮尘不顾胸口的涓涓流血,挣开了风噬痕的手,上前道。
“住手,他毕竟还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
“同母?哈哈哈!”
“闭嘴!”无心大声喝道。
阳光越来越盛,逐渐驱散了那层黑雾,冲破了那层黑暗。
妖界的大臣们纷纷上朝,在走到殿前的时候,一阵骚乱,又纷纷加快了脚步,奔到妖皇殿内。
不禁疑惑道。
“大祭司,这是怎么回事啊!”
“今日是新王登基,由我来主持,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只是这外面……”
“还请元老找人代为处理。”
“好,只是这……”那苍老的面颊示意了眼前这个场景。
“我自会解决。辰时三刻举行登基大典,你传令下去吧!”
“好,老臣告退。”
暮华不禁苦笑了一声,这个大祭司在妖界的声望,又岂是他一纸手谕,就能够泯灭的,终究是他自已太自不量力了啊……
离辰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
风噬痕帮暮尘疗伤,凌汐栩则是用绳子捆住了暮华。木青云去通知冷殇傲,要他负责登基大典四周的警戒,自已带着感应石,亲自去寻叶卿了。
因为他们都相信,并且能够感知到他的气息。
太阳逐渐从东方升起,带着划破虚空的架势,突破那层山,突破那层云,逐渐露出通红的脸蛋,折射到,那恢宏的大殿之上,是否亦象征着,妖界新一代明君,新的气派与朝阳。
钟鸣声声,众臣跪拜,旭日东升,彩霞绘顶。
一切都将是新的开端。
暮尘逐渐一步步踏上了那令万民敬仰的位置上,逐渐一步步坐上了那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原本属于他的责任。
“吉时已到,跪!”无心洪亮的声音扬在整个广明宫。
只听得那气势恢宏,荡漾在天地间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妖界的民心。
“恭迎新王,千秋万载,与世长存。
恭迎新王,千秋万载。与世长存……
“众爱卿平身!”
“谢大王!”
“宣先王手谕!”
风噬痕和凌汐栩几人,站在远处,静静望着,不禁感叹这王位继承者,就是不一样。这么庄严而又气派,那么多人跪拜,这样的权力谁不想要,弹指间,就是大陆的半壁江山。
说什么手谕,不过是看着一张纸,读着那些拗口的文字。左右不过说,四王子,有多好,而且还把二王子毒死先王的事,更是一并读了出来。虽本就是事实,但这样的话大家只能去支持四王子,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之后还要进行一干人等的分封,更是把风噬痕几人都纳入了行列,说什么平复战乱有功。其实都是为了下次来妖界的时候进来方便些。他们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唯独凌汐栩被他封为了淳和公主,让风噬痕的心底好一阵不爽。
新王登基,程序繁琐复杂,不过是继承一个王位而已。头顶的冠已经够重了,坐那里,坐了几个时辰。又要到祖庙拜上几拜,看着暮尘他都觉得累。
看来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啊!
午时三刻,那暮华被流放到了火山岩牢中,终年遭到岩浆的赤烤,那真的是不毛之地,真的是到了大陆的边缘了,据说都能看到,天与地的交接。
暮尘终究不忍杀了慕华,即使他重伤了他,差点命丧黄泉。
这些事情可以说都解决了,叶卿也在密室里被找到了,只是伤的比较重,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暮尘也成为了他们的好朋友,也答应帮他们寻找焱羽族。
新王登基,一切都归于了平静。那些死伤也逐渐被人们淡忘,他们在妖界也逐渐能够行走自由,不再受到限制。
一切的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只是风噬痕同凌汐栩两人的距离间恍惚还隔了什么。
日子总是过的很快,那日的战乱之后,他们一连睡了三四日,才渐渐恢复了元气。
是夜,月儿很圆,很亮。仿佛是在庆幸他们经过此一战,还能够团团圆圆的。只是一些细节问题,始终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一种不知名的危险感,这几日凌汐栩和暮尘总是走的很近,让他有些心慌。
风帘动那树梢,月光下,摇晃着水面那巨大的影子。
暮尘有些忧愁的思绪落入她的眸子里,但她想问的不是那些而是。
“你们男人,脑子里有时候想的是什么?为什么有时会忽冷忽热,有时,又好像从你的世界消失了一般。”
“没有消失,你试着回过头问问他,试着去多给彼此一些沟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有人能够一朝一夕就被改变的。”
她低下了头,不禁又想到了往日的回忆,顿时像有了答案一般,脸上扬起了笑容。
“谢谢啦!那我先走了。”
“哎!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我……”暮尘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转过身来安慰道。
“我知道的,你不想处罚你的二哥,但是又没有办法,你不想继承王位,但你必须承担。你不想让你父亲离去,可生老病死,无法避免。长大了,就必须要有所抉择。我知道你不忍,可是那也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吗?不要太过自责,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我相信你。”
“嗯!”他看着她宽慰一笑。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嗯!”他的笑,好似眼底只有她一人,那光芒好似要只照亮她的余生。
可惜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暗处的影子,忽地就随着一道风消逝在原地,只留下了那残留的淡淡灵气,停留在枝叶上,证明着他曾来过。
凌汐栩眸子里的光,顿时就黯淡了下去,他难道就是不想见她吗?或者连话都不想对她说吗?
她双眼有些无神的漫步在园子里,鹅卵石在月光下越发的光亮,让她的脚底忍不住一滑。虽然是黑夜,也不能这么丢人吧。可是为了暗处的身影能够及时出来,她还是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
她闭上眼,等待着命运的宣判。许久还未感受到落地的疼痛。她缓缓的睁开眼,发现是悬浮在地表的上方,眸子里掠过了一丝失望。
忽地一个有力的手掌将她拉起,有些冷酷的声音轻缓道。
“你还想要躺多久。”
她迷迷糊糊的就站在了他的对面,月光映着他的脸颊,不开心,甚至是愠色,都不经散溢了出来。
“哦!那个,我…有些困了。”她说完便要往里走去,却被一个柱子挡住了,她抬眼望去,才知道是那他的手臂。
“你跟那暮尘是什么关系?”风噬痕冷声问道。
“我们就是朋友啊!”
“真的?”
“嗯!”
“那你们以后少来往。”
“为什么!”
“我不喜欢!”风噬痕直接了当的说。
“你是吃醋了?”
“没有!”
“那你跟那木青云是什么关系。”
“以前是同门,现在算是朋友吧!”
“哼!我才不信。”
“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你们以后少来往。”
“为什么!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不喜欢!”
⊙o⊙…⊙o⊙…
“凌汐栩!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们还没正式在一起呢!你就这样管着我。”
“谁要和你正式在一起了。”凌汐栩怒吼道,直接转身离去,回到了房间内,将大门死死关住。
他原地怔怔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才移回了房间。
两人思索了一夜,也没能明白,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就为了这点小事,吵起来了。许是因为更在乎,所以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寅时,天还未亮,两人于同一刻,打开了大门。
因为两人住在对面,同刻抬眼便可看见彼此,风噬痕匆忙道。
“汐栩!我知道,是我不对……”
凌汐栩见是他又将门关上了,屋内的烛火映着她的影子,映着那道还未离去的身影。
“汐栩!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想多了,你出来见我,好吗?”
“不用了,我们还是冷静两天吧!”即使他承认了错误,她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说他们还没有正式的在一起。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那道影子也逐渐消失在了门前,也逐渐被亮光打散。
他伫立良久,终究还是离去了。
凌汐栩一天都没有出门,那焱羽族的一切由无心在全力追查,不需要他们去思考,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用担忧。只是……唉!又是他自已闯的祸。
不过是这两日太过忙于恢复,始终处于沉睡中,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再加那日举动亲昵错过的刚刚好,巧合的那样刚刚好,她不能够接受正常,只是自已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他们原本就是在一起的,只是有一些不确定而已,只是怕他爹的反对而已。其实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态度,像是始终都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根本。
阳光渐渐笼罩这大地,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金黄色的光,带着一种信念,住入他的心底,终冲破了这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