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王此言何意?嗯?”皇帝怒视关肃峥,见其不语,目光落在萧居营身上,“居营,你说!”
萧居营看着皇帝,嘴里说的话和关肃峥一模一样的话。“臣感恩陛下恩德,绝对不会背叛陛下。”
“不枉朕厚待你,速速叫他们退下!”皇帝暗中松了口气,却见萧居营没有任何动作。
松下去的气再度攀升而上,皇帝眯起双眼,紧张兮兮地喝问:“怎么?朕驱使不动你么?”
萧居营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皇后手中的剑上,森然开口:“陛下亲佞远贤,听馋远忠,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为臣者,有进忠言于君之责。”
“你……你乃何意?”皇帝手指萧居营,哆哆嗦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再看看身边提剑的皇后。
手指慢慢移到皇后身上,气口十足,喝道:“朕亲小人亲佞臣,燕王之意,莫非朕的皇后是小人、是佞臣?”
不等皇帝落话音,满殿中人个个敛声屏气,双目瞪圆。
“皇……”
“皇后是与不是,还需陛下定夺。”关肃峥提快语速,抢过萧居营的话头,眼睛横他一眼,后者及时止住了嘴边的话。
选择权交到了皇帝手里。
关肃峥之意,旁人有无明白,他不知。
他只知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口唇乌黑,牙关止不住地打颤,浑身上下,从肌肤深处透出阴冷。
他猛地摔在席上,目光涣散地盯着皇后。
再观皇后娘娘,面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她的腿脚发软,忽的手腕失力,啷当一声,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下一顷,皇后娘娘扑在地上,蹭着双膝盖扑到皇帝的膝盖上,奋力分辩:“陛下!臣妾陪您数十载,陛下当知臣妾是什么样的人,并非巧言谄媚、心术不正之人。陛下……”
“皇后娘娘公然剑指忠良,陛下看在眼中,我等朝臣百官,亦瞧得清清楚楚!”
关肃峥站在台下逼视皇后,疾声厉色道:“皇后所言,不过是为自己开脱罢了,请陛下不要轻信贼子,不然下一次,皇后剑指之人不再是忠良之辈,而是陛下!”
“定远王!你信口胡说!”太子挡在皇后身前,“母后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所谓剑指忠良,完全是莫须有!你以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母后头上,定远王居心何在?”
“本王居心何在?”
关肃峥仰头大笑,一声比一声凄厉,“本王倒想问问你们母子二人,百般阻拦本王查案,本王倒想问问你们是何居心?”
关肃峥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子,只等他作反驳,没想到身后传来了沧桑低沉的声音。
“定远王此言差矣。”
关肃峥回头,看见魏国公被护卫一左一右架住胳膊,丝毫不得动弹。
魏国公被人辖制,但是气势丝毫不输,“王爷莫要含血喷人,皇后娘娘没有剑指忠良,她手持刀剑无非是救父心切而已!若不是老夫被你辖制,皇后娘娘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