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剑指忠良之人,非定远王莫属!”魏国公越说越激烈,胸口剧烈地起伏。
“笑话!本王剑指忠良?”
关肃峥缓缓张开双臂,哈哈大笑,笑够了,走到魏国公面前,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骂道:“好一个大言不惭的魏国公!您好歹是三公之一,三四辈子的老脸也不要了,魏国公当真是忠良之辈吗!”
“你!你……”魏国公位列三公,从来没有被人当众羞辱,一时气极,面色涨得通红。
奈何左右胳膊被人牢牢钳制,他激烈地挣扎,一面争执一面回击:“你含血喷人!老夫……老夫怎么不是忠良之辈?你问问陛下,问问天下莘莘学子,问问故去的先帝,老夫顶天立地,铁骨铮铮,你凭什么否决老夫?”
魏国公力气之大,险些冲破左右两人的潜质,如恶龙咆哮一般冲到关肃峥面前,龇牙咧嘴地开骂:“就凭定远王的一张利嘴吗?”
“魏国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关肃峥的瞳孔猛地回缩,杀意渐起,“本王顾念魏国公的名声,不忍你声名狼藉,既然魏国公不怕,如今本王也顾不得许多了。”
关肃峥死死盯着魏国公的眼睛,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缓缓说道:“魏国公最好咬死不认,本王有的是法子,叫您认罪伏诛!”
说罢,关肃峥阔步走到皇帝面前,单膝下跪,做足表面功夫,义正言辞地对皇帝说:“陛下,北境不安,是因有人通敌叛国,引突厥贼子踏入我国疆土,围剿丹阳县君。微臣请求即刻三司会审,半刻不得拖,请陛下下令彻查!”
事件又又又一次绕回到主题上。
这一次,不等关肃峥发话,表态,身后人,方才为替助力、开过口的朝臣们一一跪伏在地,齐齐高呼:“请陛下彻查!”
“请陛下彻查!”
“请陛下彻查!”
情之急,声之亮,势之大,足以震慑所有人!
那些不曾发话者,未曾出面者,一贯中立者,此时此刻,一一站了出来,不由自主地加入了关肃峥的队伍,一再高呼。
顿时,呼声震天。
唯有铁心支持太子者,仍站在堂上,心颤胆寒地望着高呼的那起子人。
有意志不坚定的人,吓翻在地,吓得面色惨白,还有人趁人不备偷偷跑到关肃峥的队伍中,被太子一干人等狠狠地瞪了回来。
三公一学士,唯有魏国公和大学士力挺太子。
魏国公好说,他是太子的亲外祖父。
而大学士陆苍,与太子等人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姻缘相连,为何他仍要中立?
这令关肃峥匪夷所思。
局势呈压倒性,皇帝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眼看底下气势高涨,不由得心慌身颤。
良久,皇帝认命似的闭上双眼,叹出声:“朕允了。”
声若蚊嗡,众人在一阵阵的声浪中无可自拔,听不见一星半点儿的杂音。
关肃峥从头至尾,一直在观察皇帝的反应,见其口唇翕动,料到对方有话说,忙地抬高双手,示意众人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