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目相对,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岂料下一瞬,蓝梅这女人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
“呜呜呜!”
她哭着跑下床,跪在淑妃面前,涕泗横流,“启禀娘娘,奴婢代替紫兰为昊公公洗漱,可没想到……”
“昊公公兽性大发,竟要非礼人家!”
我尼玛!
唐昊直接炸了,这副姿态,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娘娘,奴才没有!”
“哈哈!就这事儿?”
谁承想,淑妃娘娘却是会心一笑,“昊公公进宫之前,尚未婚配,难免对女人有所好奇。”
“既如此,本宫将蓝梅赏赐给你就是了。”
“啊?”
闻听此言,唐昊和蓝梅皆是一怔。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这已经偷鸡不成把自己的命给留下了。
唐昊心中暗爽,可蓝梅却如丧考妣,畏畏缩缩,“娘娘,奴婢打小受晴雯姑姑恩惠,待问过她之后,方能做决定。”
“怎么?”
淑妃娘娘面色一沉,威严毕露,“本宫还做不了你的主了?”
“娘娘恕罪。”蓝梅诚惶诚恐,瑟瑟发抖,“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奴婢与晴雯姑姑情同母女……”
“闭嘴!”
淑妃娘娘霍然起身,勃然大怒,“本宫做主了,你若再敢多言半句,休怪本宫无情!”
“是,是,奴婢遵命。”
蓝梅抹了抹额前沁出的汗水,躬身朝着唐昊行礼,“奴婢,参见昊公公。”
这一幕,仍旧有点像做梦啊!
“起,起来吧。”
他这才入宫不到两个月的小太监,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昊公公,这下你满意了吧?”淑妃娘娘美眸闪烁,怡然自乐,“整个平阳宫,你要是看上谁,知会本宫一声就行。”
看上你行不行?
唐昊偷瞄了一眼这位恩威并施,捉摸不透的淑妃娘娘,心猿意马。
当即,跪地谢恩。
“多谢娘娘抬爱,小昊子甘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起来吧。”
淑妃娘娘满意地笑了笑,瞧着他激动到蹿到地上的模样,“看来,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了。”
“托娘娘洪福,奴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为娘娘效劳。”
“好!”
淑妃娘娘道,“你有这个心,本宫甚是感动,此地乃一处空闲的别苑,唤作清风斋,以后,你就安心住下吧。”
“多谢娘娘!”
“好了!本宫先走了,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去书房候命。”
“遵命,奴才恭送娘娘。”
“起驾回宫!”
淑妃走后,唐昊急忙将门给关上,转身,阴恻恻地笑了笑,“蓝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你,你想干嘛?”
蓝梅此时还赤裸着身子,见状立马蜷缩到了墙角,“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啊!”
“瞧你这点出息。”
唐昊失望地看着她,“真是奴性不改!”
“蓝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要是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尽管可以离去。”
“但同时,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时移势易,跟着谁前途大,你心里掂量一下,我跟你无冤无仇,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咯噔!”
一语至此,蓝梅浑身剧烈颤抖,惊骇莫名,“难道,你都已经知道了?”
“呵!”
唐昊轻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宫里的弯弯绕绕,明眼人都是能看明白的。”
蓝梅惊异,你小子才来了多久?就看明白了?
老娘我从八岁就进了宫,都没看明白呢。
但她也承认,比起唐昊,她的确自愧不如。
“你慢慢想吧。”
当下,唐昊脱去内衬,准备换身干净的衣服,梳洗一番,再去书房。
“呀!你干嘛?”
蓝梅看到一个赤身袒露的男子,站在她面前,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八岁入宫,她何曾见过异性的身体?
平日里倒也听说,有些宫女和太监私通。
又从当过通房丫头的宫女那儿听闻,男女之事快活似神仙。
可她从未想过,只觉得此生跟着晴雯姑姑,好好为她效力,便已经是最大的梦想了。
“白痴!我是太监,你怕什么?”
唐昊给了她一个白眼,“刚才钻我被窝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羞涩?”
看来,她没发现自己的秘密。
虚惊一场!
“可是,可是……”
蓝梅陷入了纠结,又回想起唐昊刚才所说的话,以及晴雯平日的教导。
她不蠢,相反,她是晴雯姑姑最看重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来办这种事?
可如今,她的身份已经转变,而且,这位昊公公才高八斗,前途无量。
或许,是时候该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
唐昊穿衣间,突觉背后一阵弹性袭来。
宛如触电!
这种感觉,甚是美妙。
“昊公公,还是让奴婢来帮您吧。”
蓝梅巧笑嫣然,媚态尽显,似一条美女蛇。
“想通了?”
唐昊享受着这种被人侍奉的感觉,思绪一下子将他拉回了遥远的唐皇宫。
“嗯,娘娘既已将奴婢赏赐于你,那蓝梅就是昊公公的人,生是,死亦是。”
“恭喜你,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唐昊笑意盎然,享受着蓝梅贴体全方位服务,完成了一场沐浴洗漱。
等走出清风斋的时候,他意气风发。
等到了书房,淑妃娘娘早就在那儿研习诗作了。
晴雯姑姑和紫兰、绿竹,大总管赵公公四个人,整理着一大堆资料,忙得不可开交,满头大汗。
“奴才,参见娘娘。”
“昊公公,你可算来了。”
淑妃愁眉不展,烦躁不堪,一看到唐昊到场,美眸中泛起了精光。
“娘娘,这几位在干嘛呢?”
他好奇地道。
“哦,昊公公有所不知。”那位慈眉善目的赵公公立马解释。
“此乃大秦三百年以来,宫廷诗会中流传下来的名士佳作,每年的宫廷诗会,有很大的概率会化用先贤的诗句。”
“不错。”晴雯姑姑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唐昊,隐隐进行着盘算。
“而且太后饱读先贤诗书,出题的类型,也常常以传世佳作作为参照物。”
“何止呢?”紫兰拿着一卷诗集,苦笑道,“还有大唐的诗作呢,因为此次前来的贵宾是齐国长公主,太后的出题方向,有可能偏向大唐诗作。”
大唐?
自然是唐昊的大唐!
一念感怀,他又忆起故国旧日的繁华。
“除了大唐旧作,还有大齐新作。”
绿竹指着另外一沓诗集道,“大齐不愧是继承了唐风文韵,就这短短的十五年,佳作无数。”
“能让我看一下吗?”
“你自便。”淑妃娘娘应允道,“你想看什么,随便看。”
“谢娘娘。”
唐昊翻开绿竹身边的诗集,一口子翻了十几卷,随后厌恶地将它们丢在地上,“娘娘,齐国这些垃圾分发下去当厕纸了,我读了简直想吐。”
若是换了以前,他敢这么说话,铁定被人当成白痴。
可现在,即便是晴雯,也得耐着性子,听他说个所以然。
“哦?为何啊?”淑妃娘娘好奇道。
“纵观齐国这些所谓的佳作,无一不是溜须拍马,行文夸张的谄媚之作,不是夸赞大齐皇帝如何开天辟地,天下无敌,就是赞美齐国皇室如何天命所归,万众归心。”
“太后疯了才会以这些为题目。”
“那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咦?”绿竹好奇地翻了几卷,苦笑道,“启禀娘娘,还真是。”
“哈哈!”淑妃爽朗大笑,“那就听昊公公的,全都分发下去当厕纸。”
“是!”
唐昊又转向其他的诗集,大致翻阅了一遍,“都扔了!”
“啊?”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