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皇宫,御书房内。
唐昊还穿着一身囚衣,蓬头垢面,身上还有不少血迹。
至于阿奴呢?
她被唐昊藏起来了!
傻子才把小可爱带去见皇上,万一,他春情泛滥给扣下了怎么办?
“奴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昊跪地朝拜,身子抖得极其厉害,一个不稳就朝前倒去,趴在了皇帝脚边。
“大伴,这是怎么回事?”
秦皇看了眼魏忠德,愤怒而不解地问道,“这怎么才关进去半天就成这副鬼样子了?朕也没让人给他用刑啊?”
魏忠德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有心将唐昊这家伙给供出去。
不过,念在他有真本事的份上,就算了。
“陛下,天牢那地方,是个正常人进去,都得受点折磨,这旭日光芒万丈,总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啪!”
秦皇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你是说,那天牢中的狱卒,敢不经过审判,动用私刑?”
“朕一再言明,依法治国,他们将朕的话,当耳边风了?”
“来人啊,传天牢管营!”
“陛下……”
这时,唐昊发出了一声微弱的颤抖声。
“陛下息怒!”
见状,魏忠德也连忙规劝,“如今京城瘟疫即将暴发,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该死的这帮狗奴才。”
秦皇强忍着愤怒,看着在脚下匍匐挣扎的唐昊,急忙将他扶起,“昊公公,你受累了。”
“陛下,奴才是罪人,不敢起。”
“唉!”
秦皇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白日,文武百官都在场,司马相国咄咄逼人,朕不好说什么,但你救驾有功,才思敏捷,见多识广,朕一见你,就觉得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生怕你有什么闪失,连夜派大伴去天牢带你出来,你的伤势如何啊?”
“要不要朕传太医?”
秦皇紧张地道,“大伴,你还愣着干嘛?快去传太医啊!”
“喏!”
“等一下!”
岂料,唐昊喊住了魏忠德,强行打起精神,笑眯眯地看着秦皇,“陛下,奴才本一介乞儿,能有您这番话,奴才死也值了。”
“奴才的伤势不要紧,我大秦千千万万的百姓才要紧啊!”
“陛下,倘若瘟疫真的全面爆发,我大秦数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朕明白!”
秦皇亲自将唐昊伏在了椅子上,替他端来了一杯水,“但眼前之困境,何解?”
“奴才自己来。”
唐昊借势接过茶杯,咕噜噜把自己给灌爽了。
旁边,魏忠德看得一惊一乍,这小兔崽子还真是胆大妄为。
“好多了。”
喝完这杯茶,唐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就连眼神中都有光了。
秦皇一愣,这小子是不是在装蒜?刚才明明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怎么生龙活虎的?
“陛下,那您觉得是何造成了眼前的困局?”
“算了,正事要紧。”
秦皇不计前嫌,搬了一张椅子,在唐昊对面坐下。
“当今之困局,其因有三。”
“其一,大秦自神宗后,重文抑武,导致文武官员体系失衡。”
“其二,数百年来,世家承袭,士族崛起,堵塞了上升通道,致使民众没有信心。”
“这其三……”
秦皇陷入了短暂的犹豫,面露艰涩,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其三,在于司马翀!”
岂料,唐昊竟大放厥词。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小声点。”
魏忠德急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警惕地望着窗外。
“司马翀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他还要谋逆不成?”
然而,唐昊根本不怕。
他挣脱魏公公的束缚,继续大放厥词,“无耻老狗,欺我大秦幼帝,把持朝政,培养党羽,豢养鹰犬,蒙蔽圣听,鱼肉百姓,凡我大秦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奴才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拆其骨,寝其皮,此等逆贼,有何不敢说?!”
这时,魏公公凑过来低声警告道,“小兔崽子,差不多得了!大戏演得用力过猛,就太尬了。”
“老东西,你在教我做事?”
唐昊丝毫不惧,反唇相讥。
怎奈,回眸一瞥,秦皇热泪盈眶,虎躯狂颤,眼神狂热。
“陛下?”
唐昊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急忙双手抱胸。
“奴才可是正经人,您不要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我,我不喜欢男人!”
“好!好!”
然而,秦皇对他的插科打诨根本充耳不闻,激动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忠臣!难得一见的忠臣!”
“满朝文武,视司马翀如猛虎,纷纷惧怕如鼠,哪怕背后都不敢议论,唯有你,昊公公!刚正不阿,直抒胸臆!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秦皇暗暗握拳,怒火升腾,“你刚刚所言,未尝没有道理?”
“太后与蒙帅在时,尚且能压得住他。”
“如今太后病危,蒙帅被调走,他怕是无所畏惧!”
“你也不傻啊?”
唐昊诧异地看着秦皇,心里嘀咕道。
可能,当一个人被架到原本不属于他的位置,很多人都会身不由己。
“哈哈……”
然而,此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大笑。
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推开。
“陛下,老臣有那么可怕吗?”
司马翀一身朝服,携领四名带刀侍卫,直挺挺地出现在秦皇面前,恐怖的气势,简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相国大人,御书房内陛下御所,您带着侍卫闯入,恐怕有所不妥吧?”
魏忠德眉头紧皱,低声劝慰道,“烦请相国以礼行事。”
“啪!”
一声脆响,响彻御书房。
“陛下都未曾有意见,一介阉人,有何资格如此要求本相?”
魏忠德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嘴角溢血,左脸肿胀。
“干爹!”
情急之下,唐昊一跃跑了过去,将他护在身下。
秦皇目瞪口呆,这小子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现在怎么生龙活虎的?
“哦,原来魏公公已经将此等罪魁收为义子,真是令人意外啊!”
魏忠德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挺身而立,“怎么着?相国大人还想管辖东厂吗?”
唐昊知道,这老公公实力惊人,只是迫于形势,无法动手。
要不然,怕是可以秒杀司马翀这个渣渣。
“魏公公,此子乃朝廷要犯,极有可能是大齐国的细作,我们已经做过多番调查,此子来历不明,形迹可疑,又与其中一名齐国女子有不轨之情,你收这等人做义子?”
“莫非,也与那齐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休得血口喷人!”
秦皇震怒,呵斥道,“大伴自我幼时就已经在宫中十八年,怎么会是齐国奸细?相国,你好大的本事,查人查到朕身边了!”
“是不是连朕也要拉下去审问啊?”
“老臣不敢!”
司马翀吓得一个哆嗦,带领众人跪地叩首。
“不敢就赶紧滚!虽然,你有太后所赐腰佩,可以自由进入宫中,但以后若没有朕的传召,不得入宫!听清楚了吗?”
“老臣明白。”
司马翀起身,稍定情绪,恶狠狠地瞪了眼唐昊。
“老臣自会离去,但此子威胁,臣要将他带走,交给大理寺连夜审讯,以防有变!”
他大手一挥,喝道,“来人,将此獠抓起来!”
“是!”
四大侍卫急忙出手扣住了唐昊。
霎时间,秦皇的脸都绿了。
司马翀视若无睹,恭敬行礼,“老臣告退,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