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都聊着呢啊?”
来人,穿着黑色斗篷,头戴兜帽,但那显著的声音特点,任谁人都听得出来。
他是一个太监!
老太监!
“可不吗?有两位美女作伴,小昊子我是乐不思宫啊。”
唐昊舒服地躺在茅草堆里,眼神微眯,逍遥自在。
“不知这位公公前来,所为何事啊?如果没什么事儿,就走吧。”
“这天牢里倒是清净,免得去外面受罪。”
“啧啧啧,看来,我们的昊公公有脾气了啊!”
唐昊翻了个身,冷笑道,“奴才本一介乞丐,能进宫中吃一口饱饭,已经是老天开眼,又敢与谁发脾气?”
“我祖母以前就时常教导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有人想去死了,你就算再劝,也没用,该死的人,总是该死的,你劝得了这一回,劝得了下一回吗?”
“咳咳……”
大内总管魏忠德嘴角肌肉狂抽,一把摘下兜帽,“好胆!小昊子,你竟敢编排陛下?你真的不怕死吗?”
“额?魏公公,您可不能冤枉人啊。”
唐昊惊坐而起,一脸无辜地道,“我哪句话提过陛下?是你自己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然,我已经是阶下囚了,你们想动用一些手段弄死我,我也认了。”
“只叹我生不逢时,空有一身抱负,无处施展!唉!可悲可叹。”
这位大内总管满头黑线,愠怒难发,这小子,倒是会坐地起价。
很明显,他是故意的。
“行,那你就在天牢里继续待着吧。”
就你会套路?老子不会?
魏忠德大袖一挥,转身就走,“下辈子招子放亮点,找个好人家。”
“慢走不送。”
唐昊不为所动,淡定自若,“公公,这两个姑娘我就收下了,临死之前,做个快活郎,你们不反对吧?”
“你敢?”
一听此话,花蕊瞬间暴起,一张俏脸上青筋暴露,“秦狗,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毫毛,我,我不会放过你!”
“省省吧,老子才懒得动你。”
唐昊白了她一眼,戏谑道,“不过外面那帮狱卒大哥就说不定了,哈哈,你这么美,他们肯定会爱不释手的。”
“你,你简直是畜生!”
“骂吧,骂吧。”唐昊无所谓地抱着头,靠在墙上,“你还能把我骂死了?”
“你!”
“小祖宗!”
已经走远的魏忠德看他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算是彻底没脾气了。
“陛下让咱家带你秘密进宫呢,你要是再折腾下去,皇城那边真出了问题,咱家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果然,唐昊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如果连这点处世手段都没有的话,那就活该他倒霉了。
“魏公公,您刚说什么?带?”
“呸!”
魏忠德可是人精,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急忙改口。
“是请!陛下让我请你回宫。”
“这还差不多。”
唐昊玩味地看着阿奴,对方已然瞠目结舌,呆愣当场,“原来,他说得是真的!”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
“把她给我带回去,以后她就是我的侍女了,魏公公,没问题吧?”
“你!”
魏忠德全身当即爆发出极其恐怖的气息,一双眸子中寒光四射,那一刻,唐昊真怕这老王八突然暴起,将他一巴掌拍死。
不过呢?
他还是撑住了!
临危不惧,被他演绎地淋漓尽致。
“魏公公,您放心,她就是个傻白甜,这次投毒事件,跟她没关系,而且,齐皇是她的仇人,你懂得。”
唐昊居然大着胆子,撞了魏忠德一屁股。
不知为何,这一刻,魏忠德竟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你个天杀的小王八,迟早有一天得让雷劈了。”
“嘿嘿,要劈,也是先劈你这个老王八,你就放心吧。”唐昊大剌剌地勾肩搭背,拍着胸脯保证道,“等老子以后发达了,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到了那时,你估计得退休了,不碍事。”
“我在江南给你找个大庄园,一千侍女,一千家丁伺候着,怎么样?”
“口说无凭。”
没想到,魏忠德居然认真了。
“谁知道,你以后翻脸不认人了?除非……”
“什么?”
“你能认我当干爹。”
“干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噗通!”
唐昊毫无征兆地跪在了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态度虔诚,闻者落泪,见者动容。
“好,好啊!”
“干爹,那咱们可说好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您要是有块肉,一定要记着先给儿子吃啊,成不?”
“好说,好说。”
魏忠德亲昵地抚着他的脑瓜子,突然一怔,“好你个小王八,你套路我?”
“干爹,咱以后就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啊?嘿嘿。”
“得了,算我倒霉。”
嬉笑怒骂间,唐昊已经解开了阿奴身上的绳子,将她那白嫩的小手,牵在了手中,“以后,你就是哥的人了,没人敢为难你!晓得不?”
“嗯,嗯。”
阿奴乖巧地点了点头,这一切都像是做梦,她到现在都没缓过神。
人生最怕比较,花蕊一见阿奴脱困,跟着唐昊那泼皮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而自己却要面对未可知的命运,一下子情绪有些崩溃了。
“小太监,你给我回来!喂,回来!”
可谁理她呢?
只有阿奴艰涩地回望了一眼,用只能她们看懂的暗号,留下了一串信息。
这一幕,当然没有逃过唐昊的眼睛。
只不过,他暂时性选择了无视。
到了天牢门口,一辆马车早就等候多时。
三人相继进了车,彼时,月夜当空,车夫策马狂奔,朝着皇宫的地方行驶而去。
与此同时,天牢内一个管营模样的跑了出来,找来一个手下。
“快去相府报信,就说那个太监被接走了。”
“是!”
彼时,万家灯火,阖家欢乐,秦国万民还沉浸在幸福的小日子中,浑然不知,他们的命运,将发生彻彻底底的改变。
“驾——”
那名报信的狱卒率先抵达相府,司马翀第一时间知晓了此事,不由大怒,一巴掌拍碎了书房的桌子,“皇帝小儿,这是要闹哪样?明一套,暗一套吗?”
“岂有此理?老夫岂容尔等戏耍?”
“来人啊,备车!本相要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