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太小了是吧?
好的,等会儿他就让夜风找人造一个超级大浴桶……
等下一次,不,等今晚她沐浴的时候就可以了。
帝玄羽心里想得挺美。
他回追鱼阁沐浴好之后赶了过来,等他一到,便是见到了整装待发的楚揽月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你一个大老爷们,洗个澡比我这个娘们儿还要精致。”
她讪讪一笑,“月儿是你这一次太快了。”
“我正常速度好吧。”
“好!”帝玄羽绝不和她争辩什么对错。
乖乖承认错误就是了,不过下一瞬,他幽幽补充了一句:“我一个男人,要是快可就是不行的。”
“咋就不行了?”
帝玄羽嘴唇微微一勾,很好,她已经入圈套了。
他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会满意我是个快男?”
楚揽月懂了。
笑得十分温柔,然后猝不及防地上去踩了他一脚,“光天化日你的你搞什么黄色废料?”
她说的明明是他洗澡太慢了,耽误她出发办正事了。
好家伙,这丫的一上来就给她鼓捣黄色废料,找抽的这是!
脚趾头传来的痛感让他暗暗咬牙,但就是憋着没出声。
不仅如此,他还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可什么都没说,是月儿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还成我的错了?”
帝玄羽忙认怂,“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可是我的掌心宝,是我的小仙女,你怎么可能会犯错,要是真的是你犯错了,那也是我带坏的,根源在我,所以还是我的错。”
“哟!”楚揽月被他逗乐了。
他这一正本经地讲骚话的样子,还挺……搞笑的。
“行了,少贫嘴了,我们出发吧。”
“好!”
两个人刚要出门,迎面就撞上了进来的妖灵,她怀里还抱着滚球。
妖灵见到他们,乐了。
“小月月,你咋知道我要来了,所以特意出来迎接我?”
“别误会,我们是要去鬼华城。”
“去鬼华城?”妖灵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去鬼华城做什么?”
“我用寻人术找青黛,寻人术毫无反应,而能避开寻人术寻人的地方,我能想到也就是鬼华城了。”
说罢,她目光瞥到了妖灵怀中的滚球,眉头一皱:“滚球怎么跑你那儿去了?”
妖灵怀中的滚球病恹恹的,一点活力和精神都没有,瞧着像是快要死了似的。
她“害”了一声,“它躺在玄门的门口,我正好要过来找你,就顺带着把它带过来了,我可先和你说一声啊,我问过滚球有没有找到青黛,但滚球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反应?
楚揽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走到妖灵跟前,仔细瞧了瞧滚球。
等了好久,都没见楚揽月吱声,妖灵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月月,你瞧出什么东西没有?”
“摄魂术!”
楚揽月缓缓抬头看她,眸中尽是厉色。
搞这一出的熊玩意儿可不简单啊!
妖灵后背一紧,“摄魂术?”
“对!”楚揽月点头,“还是强行将滚球的魂魄抽离出来,然后给它体内注入了一丝精气。”
妖灵气炸了,“要让我知道是哪个混球这么对待我的灵宠,我弄死他!”
“你把滚球放下。”楚揽月道。
妖灵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依然照做。
滚球被放在地上,楚揽月割了自己的手指头,用血在地上画着一个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图案,将滚球包围起来。
画完之后,她红唇微启,念着一串听不懂的咒语。
地上画着的图案顿时发红,然后“嘣”的一声,红色的火焰从地上冒了起来。
这是精纯的红莲业火,也能烧尽世间一切不干净的东西。
楚揽月的本意不是想烧死滚球,而是将藏在它体内的精气逼出来。
随着火焰的温度急剧上升,病恹恹的滚球仿若发了疯似的,猛地跳起来,喵喵喵的嚎叫个不停。
喵叫声凌厉刺耳。
仿佛是它没办法承受这红莲业火,所以疯狂嘶叫不听的同时,还想着逃出去。
奈何要逃出这红莲业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它上头乃至四周全都布满了结界。
故而没多久,滚球就停止了挣扎,不,准确地说,是那一丝精气放弃了挣扎,从滚球的身体里跑了出来。
楚揽月手疾眼快,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把那一丝精气牢牢地拽在了手中。
与此同时,红莲业火灭了,滚球直挺挺地躺着。
妖灵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灵宠,将它抱在了怀中。
“小月月,滚球这样可咋搞?”
“你先等会儿!”
她先把这丝精气搞定再说。
只见楚揽月把它拉上拉下的,像是扯面条一样,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不多时,它实在是经受不住楚揽月这般玩弄,在她手掌心化出“青黛在鬼华城有危险”这九个字,然后烟消云散了。
妖灵站的地方,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楚揽月手掌心的字。
她感到惊讶。
“这么说,青黛真的在鬼华城,而滚球也找到了青黛,但不知在什么地方被人暗算了,成了这副鬼样子?”
楚揽月深吸了一口气,“也许吧,总之鬼华城我得跑一趟。”
“小月月,那滚球?”妖灵把滚球举到楚揽月跟前。
那可怜巴巴的表情仿佛在说:救救它,救救它!
楚揽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妖灵手中捧着的滚球,“你把它给我吧。”
把滚球带上一起走,说不定有别样的收获。
把滚球抱过来后,她又交代了妖灵几句,“在我回来之前,皇宫的动向你多盯着点,有事给我传话。”
“好!”妖灵郑重地点头,“你放心,有我看着,绝不会让事态超出你的控制之外。”
楚揽月朝她点了点头,偏头给帝玄羽使了一个眼色,“我们走吧。”
“嗯!”
他们两个人踏上了去往鬼华城的路途,而此时,皇宫这边,司礼监。
“国师大人,皇上有请。”
李简宁奉皇帝的命令来寻人。
赶巧的是,这个易容成河洛的祈牙刚从摄政王府回来,装着肖芸儿的魂瓶还没有放在灵坛上,李简宁就进来传话了。
不巧的事情也跟着发生了,李简宁注意到了小灵坛。
“国师大人,装着淑妃娘娘的瓶子去了哪儿?”
祈牙随意捏造了一个理由,“自然是放在了灵坛后。”
“是吗?”李简宁目光怀疑地看着祈牙,“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放在了灵坛后?”
“这个本国师自有讲究。”
李简宁却是不放心地想要验证祈牙说的话,正要走到灵坛后一看究竟。
“公公站住!”
李简宁停下脚步,不解地望着祈牙。
“灵坛周围有本国师为淑妃设下的净化咒,可是冲撞不得,若是冲撞上去,淑妃有个好歹,本国师可没办法和皇上交代。”
闻言,李简宁看了一眼小灵坛,目光再次回到祈牙身上。
他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奴才这不是担心那瓶子被有心之人偷走了,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国师不好交代,既然这里设下了净魂咒,那奴才也就歇了这心思,只要瓶子还在就好。”
这个李公公,怎么看着如此诡异?祈牙心中疑惑不解。
他是很少跟这个李公公打交道,不过仅凭之前两只手可以数得过来的交流,他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个李公公有古怪。
之前的李简宁不论对谁,说话都是有分寸的,极为恭敬,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而眼前这人,态度却是十分傲慢。
和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不会他也是圣主教的人吧?
祈牙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然后他更是谨慎了。
“公公,我们赶快走吧,皇上可还等着呢!”
李简宁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扫过那个小灵坛,“国师大人说的是,可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两人赶往御书房。
皇帝见了祈牙,十分热情。
“国师你到了,那我们就可以走了。”
祈牙还不知道皇帝找他来是什么事情,在路上他是有机会可以试探李简宁的,但是这个李简宁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左思右想,还是觉着谨慎一些为好。
故而什么都没问。
一到这,皇帝什么都没说,就让他跟着一起走。
那他跟上就是了。
相信一会儿,他总会知道是什么事情的。
“是!”
如此,他们去了福寿宫,到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仍旧昏迷着,不过躺得并不安稳,双手时不时地伸出来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嘴巴还胡言乱语地说着一些毫无逻辑的话。
总言之,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不正常。
可见,太后被肖芸儿吓了之后,还精神错乱着呢。
一直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喜嬷嬷也不见了踪影,守在床头的是两个面生的宫女。
皇帝一进去,她们两人惶恐地给他请安。
“免礼,太后如何了?”
一人道:“皇后娘娘悉心照料着,但太后娘娘还是仍旧没有醒过来。”
提了一嘴儿皇后,心如明镜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后宫争宠的手段罢了。
无伤大雅,皇帝也就没拿这发飙。
“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两个宫女福了福身子之后,就退下去了。
皇帝上前走了几步,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太后瞧了一会儿,这才招手把祈牙喊过去。
“国师可有办法让太后醒来?”
原来让他想办法弄醒太后啊!
祈牙扫了太后一眼,“回皇上,太后娘娘这是被吓破了魂,只要把魂叫回来,太后娘娘就能醒来了。”
“这叫魂需要多久?”
“一炷香便足矣。”
皇帝听后大喜,“好!国师需要什么,朕立刻让人下去准备。”
祈牙念了几件物品,有铜镜,香……
这叫魂也十分简单,在玄门术法中,只需要准备好铜镜,对着需要叫魂的人照着。
然后点三炷香,由叫魂的人拿在手里,念着叫魂咒,一边用拿着香绕着需要叫魂之人转,等香燃尽了也就差不多了。
祈牙叫魂,结果是毫无悬念的。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太后醒了过来。
精神还是有些恍惚,她愣了好一会儿,呆呆地看着皇帝,“皇上……”
“太后感觉可好?”
太后身躯猛地一颤,目光惊恐地瞪大,张望着四周。
“肖芸儿呢?肖芸儿呢?”
皇帝一脸不耐,“太后放心,她已经被国师收服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太后松了一口气,人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皇帝冷眼看着太后的动作,说出口的话,自然不是安慰的话,而是质问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芸儿被害,太后你是否还隐瞒了朕什么?”
一听这话,太后的心倏地又提了起来,“当年的事情,皇上你不都查清楚了,哀家能隐瞒你什么?”
“同一个问题,太后需要朕问两遍?”
太后死不松口,“哀家能瞒你什么?”
皇帝冷笑,“朕与芸儿是亲兄妹这等无稽之谈,为何会从太后你的口中说出来?”
“哀家……哀家不过是被她吓蒙了,自己说了什么都忘记了,皇上你怎么还记着呢?”
太后神色虽然强装镇定,但眸中划过的一抹惊慌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朕要听实话!”
“皇上你这是不信哀家?”
皇帝冷笑,“就因为你隐瞒了当年的事情,朝中好几名大臣因此丧命,太后你难道希望整个东明的江山都断送在你的手上,你才甘心吗?”
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太后吃不消。
“皇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与当年的事情有何干系?”
“当年的事情是另有隐情,太后你不说实话,朕没办法查清楚,如何扭转局面?”
太后无比心慌。
她这个儿子为了得到这个江山,又为了守住这个江山,付出了多少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江山绝不能断送在他手上,否则下去哪里还有脸见列祖列宗?
“当年你独宠肖芸儿,哀家的确颇为不满,但也没到想要杀了她的程度,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生下的是龙子也算是大功一件。
但是哀家万万没想到,她与你竟然是亲兄妹,那这孩子可就是孽种啊,留不得!她也留不得,不然事情暴露了,皇家的脸面何在?”
“荒唐,简直是荒唐!太后你居然相信这种荒唐话?!”
“哀家知道你接受不了,也就是哀家为何一直瞒着你的原因。”
皇帝冷笑,“如此说来,太后有确凿的证据了?”
“如若没有,哀家也不会相信这般荒唐的话!哀家问你,肖芸儿脖子上戴着一个玉葫芦,你可记得?”
皇帝点头。
太后接着说道:“她戴着的玉葫芦是先帝之物。”
“不可能,如若是父皇的信物,朕不可能认不出来。”
“先帝偶尔微服私巡,在外头碰了别的女人这也无可厚非,他碰过的女人,如果可以带回宫,自然是带回的,如果带不回来,那就给信物,为的就是让这女人日后想通了,上京寻他。
他担心这信物会招来祸端,故而这信物只有他一人识得,只要这些女人凭信物到他指定的地方,就会有人传话给他。
哀家还试探过肖芸儿,问她这玉葫芦是哪里来的,她说是亲人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哀家多说了吧?”
“太后你就凭一个玉葫芦,还有芸儿的一句话就妄下断言?”
“哀家还没这么糊涂。不只是这些,哀家还派人查过肖芸儿的爹娘,得知先帝曾瞒着所有人去过通州,并且和肖芸儿的娘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皇帝蹙眉,“朕也查过芸儿的背景,和母后你说的全然不一样。”
闻言,太后激动了起来,“你一定是被肖芸儿骗了,她处心积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仇的,先帝当年抛弃了她娘,她就是来替她娘报仇来的。”
此话一出,祈牙怀中的装着肖芸儿的魂瓶颤动不断。
这一动静,把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