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那你以后怎么办？聂明珠和唐子谏不会留把柄在你手里，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舒玥把车开进医院，停车位停下后，看向王婷：“你为什么一直在问我，都不问问你自己。”
王婷微怔。
舒玥叹了口气：“看看你自己吧，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有闲工夫操心我，不如先操心操心你自己。”
车里安静了下来。
舒玥下车开车门：“走吧，先把伤口处理下。”
王婷下车。
舒玥把自己的披肩脱下来，给王婷披上。
披上后才发现。
二十的小姑娘，真的很瘦小，和羸弱的长相一样。
却……愿意豁出一切……护着她。
舒玥：“走吧。”
转身率先进了急诊室。
医生看见王婷皱眉：“要报警吗？”
“不用。”舒玥解释：“朋友间闹着玩。”
“闹着玩没个轻重吗？”
医生训斥舒玥。
舒玥没说话，默默的看着王婷。
看不下去了，掀开帘子去外面输液的铁凳子那坐着出神。
急诊室门外传来高跟鞋脚步。
舒玥侧脸。
一眼看见脖子那一道红痕的聂明珠，和跟在她身后出现的景弋。
舒玥和聂明珠对视了。
舒玥动作没变，手扶着凳子坐着，长腿屈开，手里没视屏，表现出来的却像是视屏在手，有恃无恐。
甚至于对聂明珠勾起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冷笑。
聂明珠冷艳的脸上寒冰一片。
却不过一秒，变成了浅笑艳艳：“视屏你发不出去，也不敢发。”
舒玥没说话，只是侧头笑。
聂明珠说：“不相信，你就试试。”
说着直接喊医生，被带去隔间处理伤口。
急诊室走廊只剩下舒玥和景弋。
舒玥屈起的长腿并拢，翘起了二郎腿，吊带裙处漏出的大片锁骨白的发光。
所以隐隐的。
显的脸颊的红肿更加明显。
却对景弋无害的笑笑：“嗨。”
景弋手插兜侧脸看她。
舒玥启唇：“别看我，我现在丑的和那次被唐子谏扇有的一拼，去看你未来老婆吧，对了，她的脖子怎么伤的？”
无害又无辜，眼睛眨巴眨巴，带着笑。
景弋：“你划的。”
舒玥眼睛瞪圆：“你说谁划的？”
景弋启唇：“你。”
“你胡说什么呢。”舒玥站起身，朝着景弋近了两步，手背后，轻轻的笑了笑。
走近后垫脚，凑近景弋耳边说：“没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你的老婆，受害人聂明珠都不敢说是我划破的，你怎么敢啊，不怕我告你诽谤吗。”
景弋侧脸和舒玥对视。
只是一眼，舒玥背后的手紧了紧。
喉咙滚动了一瞬，轻笑开口：“你是律师，我是平头小老百姓，我告不赢你，但，这次如果我告你诽谤，你老婆会站在我这边，我必赢。”
舒玥脚放下，转身走。
“可视屏里不是拍的很清楚吗？她的脖子，你划的，不对，准确来说，是你抵着，想要杀人。”
舒玥顿足。
景弋说：“你真的有视屏吗？”
只是瞬间。
舒玥后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舒玥背后的手搅合在一起，指骨青白。
景弋看着她的手，蓦地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自不量力，无法无天，胆大……”
舒玥打断：“关你屁事。”
说完直接走了。
掀开帘子。
一眼看见王婷正在掀开另外一头的帘子想出去。
舒玥朝前一步拽住她。
王婷回头，嘴巴蠕动片刻开口：“舒玥，你帮我到这，已经够了，你走吧。”
舒玥：“先跟我回家再说。”
“可是我……”
“闭嘴。”
舒玥不由分说的拽着王婷出去，景弋在急诊台那低头摆弄手机。
听见脚步声朝两人看了眼，低头，像是没看见。
舒玥没理，拉着人直接上车回了家。
到家楼下想上楼，犹豫了几秒，调转车头，把车开去警局。
在停车位停下后。
王婷开口：“你是要去找你那位警察朋友求救吗？”
舒玥没说话。
王婷说：“舒玥，找他没用的，南城高层蛇鼠一窝。”
舒玥：“他不一样，但我不是来找他求救的。”
“那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冷静冷静。”舒玥倦倦的：“你把毛毯盖上先睡会吧。”
舒玥声音很冷，带着浓郁的疲倦和烦躁。
王婷闭嘴了，在后座坐了会，开口：“对不起，把你搅合进了这件事里。”
舒玥想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这是我的选择。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而且与其说对不起，不如用说这三个字的时间好好想想要怎么办？
舒玥在前座蜷缩成了一团。
听见轻轻的呼吸声后回身。
王婷在车后座睡着了。
舒玥探身子给王婷盖上毛毯。
一夜无眠。
在天色大亮后，给路斯年打电话。
路斯年声音有点意外：“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因为时间不等人。
聂明珠和唐子谏这两天一定会动作。
如果舒玥真的有视屏，自然有办法。
可问题的关键是，舒玥没有。
舒玥：“我想请你吃饭。”
路斯年微怔：“你出什么事了？”
舒玥昨晚在包厢里的时候其实隐隐约约从聂明珠和唐子谏压低的声音里听到了路家两个字。
她感觉自己挨了两巴掌被唐子谏拦下，不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是因为路斯年从前经办过自己的案子，他们以为路斯年和她有点关系。
王婷说高层蛇鼠一窝。
舒玥不信，最起码，不相信路斯年会。
因为上次她和唐家的案子。
路斯年是站在她这边，百分百按照流程在走的。
司法程序在路斯年那，是公正的。
而且在景弋把证据放出去后，他是跑着来的。
舒玥感觉自己永远都没办法忘记那个在阳光下一步上三个台阶的路斯年。
舒玥说：“有点事想问你。”
路斯年应下了，报了个地址。
舒玥开车过去，让王婷在车里等着，整理了衣服，惴惴不安的餐厅里等。
在路斯年来到后开门见山：“王力的案子，如果有新的证据出现，你可以让他正常申诉吗？”
路斯年愣住。
舒玥喉咙滚动，重复一遍：“如果有证据出现，证人出庭，你可以按照正规程序，让他申诉再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