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弋把电话挂了。
舒玥撇嘴，但还是为景弋高兴。
在景弋下午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的再次道喜。
“一直都是我的，从来不会是第二个人。”景弋额首高高在上：“我说到的就会做到。”
理所当然，高傲自信。
舒玥想说‘为王力翻案’你也会说到做到吗？没说出来，窝在景弋怀里看着他处理卷宗。
景弋最近特别喜欢抱着她处理卷宗。
舒玥打了个哈欠，往后靠了靠睡着了，午夜被抱着下楼的时候，迷迷糊糊察觉景弋脚步顿了顿。
舒玥从西服里漏出脸，看见门口站着的聂明珠。
景弋把舒玥放下：“回去，等我给你打电话再下来。”
舒玥说好，披着景弋的西服转身。
脚步顿了顿，调转回来，就着黑暗躲到了铁门旁边。
看见景弋站到了聂明珠身边，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长身而立，“你……”
话音没落。
啪的一声。
聂明珠的巴掌甩到了景弋脸上。
飒飒的风声不断，把聂明珠的声音送到舒玥耳边。
聂明珠：“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位子！”
景弋没说话。
聂明珠说：“你知道我为了进去付出了什么吗？你知道我这一个月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吗？”
聂明珠歇斯底里：“你为什么要抢我位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景弋看着聂明珠开口：“你该感谢。”
聂明珠尖叫：“感谢你抢走了我的东西吗！”
“感谢我给了他，他想要的东西，让他对收拾你没兴趣，否则，你以为你还会全手全脚的站在这吗？”
聂明珠安静了会，噗噗的笑了：“意思是说，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景弋点头：“是。”
聂明珠：“你拿什么换走的律师协会位子。”
景弋：“和你没关系。”
“路家高傲，不管面对谁都高高在上，可现在却像条狗一样围在他身边，是因为你吗？”
景弋点头：“是。”
“你把南城权贵都卖给了他，为的是这个位子？”
景弋：“是。”
“路斯年呢？”聂明珠说：“我听说路斯年被打断腿扔出了南城，被系统除名，是你吗？”
“是。”景弋冷酷道：“因为他利用舒玥。”
聂明珠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弋，喃喃：“为了舒玥？”
尾音拉高到匪夷所思形同尖叫：“为了舒玥？！”
景弋点头：“是，为了舒玥。”
聂明珠脸扭曲了，一字一句：“我这一个月，每晚都在他身边，像条狗似的受尽凌辱，你现在告诉我说，你为了舒玥？”
景弋点头：“是，我就是为了舒玥。”
聂明珠拍了拍心口：“那我呢？”
景弋淡道：“半月前，我就可以告诉你，从他身边离开，因为律师协会的位子大局已定，没有更改的可能，我之所以没说，就是让你长点记性。”
景弋居高临下的看着聂明珠：“长长记性，出来后别犯贱招惹舒玥，这样，我还会念在恩情的份上，帮你善后。”
聂明珠懵了。
她始终认为景弋是在气她。
一直认为景弋是在气她。
哪怕是上次景弋说‘舒玥是我的人了’也是如此。
一心想着等律协的位子到手了再说，等律协的位子到手了再说，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而且景弋的眼神隐隐告诉聂明珠一件事。
景弋似乎从没爱过她。
就像刚刚抱着舒玥顿足，放下，温声说话，带着宠溺，这些对她从未有过。
聂明珠陪伴景弋从少年长成青年。
一路看着他变化。
抛去最开始的好骗和黏腻外。
后来的少年景弋包括成年景弋都是冷漠冰冷的，不管面对谁都是如此。
但对她不一样。
因为一直在给他善后，几乎从未停止。
这就是偏爱。
聂明珠推己及人。
她不会这么报恩。
那么景弋就不该会。
他是爱她的。
可他对舒玥的一举一动却又再说。
没爱过，从没爱过。
从前那些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这个想法比被杨济远每晚每晚的折磨，到手的律师协会位子烟消云散，还要让聂明珠崩溃。
聂明珠眼圈泣血的吐出话：“你爱过我吗？”
景弋微怔。
聂明珠说：“你爱过我吗？”
景弋说：“我喜欢过你。”
“现在呢？”
“不喜欢了。”景弋说：“回去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经济辩护律师，没事不要来找我。”
景弋说完转身要走。
聂明珠吼出声：“你现在喜欢的是谁！舒玥吗？！”
景弋顿足，背对她说：“是，我现在喜欢的是舒玥。”
景弋进问权低头给舒玥打电话。
电话铃声在不远处响起。
舒玥站在门口的黑暗处，披着他的西服，像是和黑暗融为一体。
景弋莫名不喜欢这种感觉，按断手机走过去，距离一步的时候，舒玥的脚朝后轻轻的退了一步。
景弋顿足皱眉：“你怎么了？”
舒玥回神，拢了拢西服，对景弋笑笑：“没怎么。”
说着朝前一步，挤进景弋怀里嘿嘿笑。
黑夜可以隐藏很多东西，同样能隐藏了舒玥僵硬的笑。
景弋拉着舒玥的手朝门外走。
门口聂明珠还站在那。
眼神凶恶泣血，死死的盯着舒玥。
不等舒玥动作。
眼睛被双微凉的手覆盖，视线被遮挡。
景弋说：“别怕。”
舒玥说好。
被景弋半揽着上了车。
到车里。
景弋给舒玥扣上安全带，启动车辆。
舒玥侧目：“你现在喜欢上我了吗？”
景弋怔了下，手无意识的紧了紧，恩了一声。
“不喜欢聂明珠了？”
“恩。”
“你变心挺快啊。”舒玥轻轻的笑。
景弋颦眉：“我不是变心。”
舒玥打断：“不重要，谢谢你喜欢我。”
景弋目视前方，良久后，抿抿唇开口：“你呢，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我爱死你了。”
舒玥啾啾啾的亲了景弋好几口。
景弋啧了一声：“坐好。”
舒玥坐好，满脸的笑到面对窗户时，纹丝不剩。
面无表情的听景弋说：“我现在对你，有种我小时候对聂明珠的感觉，很想牵你的手，和你说话，想看见你在我身边。”
舒玥恩了一声。
景弋莫名的有点热，扯了扯领带，补充一句：“但你要和以前一样，不能变，不然喜欢可能会随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