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弋之前没懂怎么算是喜欢。
也不是没懂。
舒玥之前装那会,景弋似懂非懂。
真正开始懂,是舒玥问他的时候。
舒玥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景弋感觉是。
因为看见舒玥不想写路斯年是个废物,会很烦躁。
后来舒玥问起他和聂明珠的年少。
景弋刚和聂明珠认识的时候,很想看见她,和她牵手,听她说话,而且不喜欢她和别人牵手说话。
那种感觉和看见舒玥对路斯年时的烦躁一模一样。
这些可以证明他是喜欢过聂明珠的。
只是时间很短暂。
跟着她,悄悄的牵了几次手,发现怎么都不是记忆深处的那个温度,喜欢烟消云散,再也捡不起来半点。
景弋突然很烦躁,开口:“你不能变,要和现在一样,不然,我随时可能不会再喜欢你。”
景弋感觉感情这个玩意,真的和最开始他想的一样。
麻烦。
情绪被牵扯的很烦。
情绪脱离掌控,因为她一个表情一句话改变更烦。
但……
景弋伸手,牵住舒玥的手。
烫烫的,像个火炉。
景弋想。
也不是那么麻烦,和舒玥差不多,时间久了,还凑活,麻烦也可以忍,而且他能给善后。
景弋和舒玥十指紧扣,低声嘱咐:“你不能变,听见没有。”
舒玥麻木的侧脸看了他一会,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一句话也不想和景弋说,最后喃喃说好。
晚上舒玥汗津津的被压着,听见景弋说:“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睡,应该也可以,你觉得呢?”
今晚的景弋比平时要重欲,没皱眉,很温柔,也缠人。
舒玥本来很累,眼睛半眯半合,昏昏沉沉。被景弋一句话唤醒,怔怔的看了会半空,选择装睡。
景弋从舒玥身上起来,盯了舒玥一会,把看着像是睡着的人抱起来洗澡。
草草洗完,抱回了舒玥很久没睡过的房间床。
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上去躺平,过了会侧身圈着舒玥。
却总感觉哪里差了点滋味。
手朝下,和舒玥十指紧扣,景弋闭上眼,搂着烫烫的舒玥睡着了。
舒玥睫毛颤颤,不动如山。
隔天景弋下午出去了。
舒玥开车去警局。
路斯年断腿与否,他们不清楚,但是清楚一件事,路斯年不是被调去了省南,是被革职了,彻底的革职,被从警察系统里踢出去了。
舒玥出警局的时候摇摇晃晃站不稳,不断的深呼吸压下翻涌不断的喉间血气。
躺在休息室昏昏沉沉的时候,察觉额角多了双手。
舒玥睁眼。
景弋坐在床边在皱眉,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不悦的说:“你怎么又发烧了。”
舒玥想说。
发烧为什么也能牵扯上又这个字,你以为我想发烧吗?
最后没说,蔫蔫的重新闭上眼。
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被抱了起来。
再睁眼是在医院。
舒玥闭眼听了会键盘敲击声。
侧目。
果然看见了景弋,在床边坐着,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不时拎出旁边放着的卷宗瞄上一眼,手笔双用,全神贯注。
舒玥看了约一分钟。
听见景弋淡淡的:“醒了怎么不说话?”
舒玥没说话。
景弋:“你昨晚怎么不问我?”
舒玥:“问什么?”
舒玥嗓子有点哑,抬头看床头的水杯,翻身拎起水杯,勉强坐起身喝。
不过一口。
杯子被拿走。
景弋拎起水瓶倒水。
手贴了贴杯子,走近把舒玥扶起来喂水。
舒玥喝了两口,重新躺下,侧脸看窗外。
景弋隐约感觉不过一夜而已。
俩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就这么变了。
景弋坐下翘脚,语气跟着冷了:“你昨天听见聂明珠的话了,为什么昨天不问我?”
舒玥:“路斯年的事吗?”
“恩。”
“你知道我去警局了?”
“你上次发烧是吓的,这次也有这个可能,我找人查你去哪了,结果是警局,问的是路斯年的事。”
舒玥眼圈红了。
沉默了好大会,回头看景弋:“你答应了的,说不会计较,霍都的事也解决了,为什么你还要对路斯年下手?”
火气悄无声息的从心口蔓延。
景弋想说,如果不是路斯年胆大妄为的利用你,根本不会出现这么多事。
我只是找人断了他的腿把他踢出南城,已经是对得起他了。
看舒玥越来越红,甚至开始弥漫出水汽的眼睛,什么都没说,转身拎起笔记本架在膝盖上,手指覆上想打字。
顿了良久,看向舒玥,还是解释了:“我说的是我本人不和他计较,但从没说过,他算计的另外一个人不会和他计较。”
舒玥没说话。
景弋语气变重:“舒玥,他利用你对我下手,不是他先找死,我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你知道因为他这一利用,你给我……”
景弋想说。
你知道他这一利用,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吗?
看了舒玥一会,没说出来。
冷冷的:“闭眼,睡觉。”
舒玥没闭眼没睡觉,嘴巴蠕动了会,开口:“我那天的那个电话,是霍都接的,霍都给聂明珠下药了,下药对的是女人,就一定还有男人,那个男人是杨济远吗?”
景弋皱眉。
舒玥:“律师协会一个萝卜一个坑,杨济远这位律师协会会长手里每三年可以出一个特招名单,聂明珠嫁的人是杨济远吗?”
景弋:“不是,是杨济远的儿子,杨成亮。”
舒玥懵了:“他不是和聂明珠……”
昨晚舒玥被景弋搂着没睡着,翻来覆去的在脑海中想聂明珠说的那些话。
想清楚了。
聂明珠利益至上,林源那么高的职位能给她那么多资源,让她别和景弋订婚,她都要再三斟酌。
突然闪婚,加上歇斯底里的说景弋的律师协会位子是抢她的。
那么那晚路斯年让下药的对象,只能是聂明珠和杨济远了。
聂明珠也应该是和杨济远结婚了才对。
这样闪婚才符合逻辑。
结果却不是。
和杨济远在一起了,却和杨成亮……
舒玥喉咙滚动:“她说她被折磨,是被儿子还是父亲……”
“父。”景弋言简意赅。
舒玥脑中白花花一片,久久回不过神。
景弋无所谓的说:“这个世上腌臜的事太多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