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弋没动。
舒玥没忍住尖叫出声：“出去！”
景弋眼底闪过费解：“你这人真奇怪，明明没感情，心都在别人那，还表现的像是……”
舒玥脑子快炸了，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抡起手里的枕头朝着他不停的砸：“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景弋看了她许久，起身关门走了。
舒玥把被子和枕头捡起来睡觉。
睡着睡着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妈的。
路斯年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给她个答复。
景弋那个王八蛋……
好脏啊。
……
景弋早上六点推开舒玥的房门，坐在床边手伸出去要推她。
眼皮微颤，看见舒玥枕头上哭出来的痕迹。
顿了两秒，把舒玥拽起来，捋了捋她乱糟糟的头发，把人背在身上，到门口扯了外套，扬起来披在舒玥身上下楼。
安静的背着走完。
景弋洗澡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舒玥还在沙发上摊着，侧脸睡的很香。
景弋扯过毛毯丢过去，把脸盖上，关门走了。
舒玥被电话铃声吵醒。
挥开脸上的毛毯，摸索着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对面说：“舒小姐你好，我是宋年。”
舒玥喃喃：“宋年……”
嗓音带了点刚睡醒的哑，蔫蔫的，有点腻歪。
宋年搓了搓耳朵，声音温柔了：“景律的学生，不对，景律不收学生，我是他的助理。”
舒玥睁开眼坐起身：“你找我干什么？”
宋年说：“景律交代我带您去找路队。”
舒玥怔了下，眼睛亮了，换衣服下楼，等来了宋年的车。
路上宋年从后视镜多看了舒玥几眼：“你瘦了不少。”
“哦。”
“从前下巴那有点圆，现在很尖。”
舒玥又哦了一声。
宋年：“减肥？”
“没有。”
就是前几天心情不好，加上睡眠也不咋地，心理压力很大，吃不下饭。
宋年说：“气色也不太好。”
舒玥摸摸自己的脸：“气色很差吗？”
“恩。”
舒玥在后座补妆，粉底腮红口红，认认真真。
宋年从后视镜看了眼，笑了一声。
舒玥有点不好意思：“你笑什么啊。”
说话天真，眼睛圆亮，很单纯。
隐约的，和宋年那次在警局见到的没心没肺，漂漂亮亮的舒玥重合了。
宋年接到景弋电话让他接舒玥去找路斯年时感觉还好。
知道接人的地址是景弋家里后惊讶了。
景弋……要订婚了。
虽然从来没听他提过，但这是事实。
宋年见过聂明珠，很多次，从前加现在。
隐隐感觉景弋对聂明珠包容的有点离谱了。
像是爱情，但就是感觉不是爱情。
不然就凭景弋那霸道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聂明珠出国在外面找男朋友，还是那么多次。
疑惑，但不敢置评，也没资格置评。
后来景弋和舒玥在一起了。
这是宋年第一次见景弋身边出现一个正儿八经的正常女人。
看着和他格格不入，活蹦乱跳，有点麻烦，但是很有烟火气。
宋年私心里挺喜欢舒玥，想让他们俩好。
看景弋对她还是老一套，冷冷清清的，不近人情，甚至俩人一度站在了对立面。
宋年快急死了。
最后俩人没意外的掰了。
景弋还派他去查舒玥，让宋年每次想起来都感觉挺遗憾的。
现在不遗憾了。
景弋私生活干净，没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而且很烦麻烦，更从来不招惹麻烦。
要和聂明珠订婚的关头，让舒玥住他家，说明……他和聂明珠要黄了。
宋年想起聂明珠那张高高在上拿他当奴隶的嘴脸就烦，又笑了一声。
舒玥无语：“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宋年挤眉弄眼：“秘密。”
舒玥有点无语：“……行吧。”
宋年：“以后多指教啊。”
“好的。”
宋年补充了一句：“我们景律人其实还挺好的。”
舒玥微晒：“例如呢？”
“私生活干净。”
得。
舒玥不想和他聊了，胃里恶心。
宋年：“真的。”
舒玥哦了一声：“我睡会，到了辛苦叫我昂。”
宋年一肚子准备替景弋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踩下油门，把舒玥带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
舒玥下车。
宋年示意：“路队在这里面。”
舒玥走过去敲门。
没人开。
舒玥敲了两分钟，门开了。
只开了条门缝。
却让舒玥一眼就看见路斯年现在的颓废。
胡茬遍布，眼窝虚青，身上缠绕着浓郁的烟酒气。
舒玥在他额角的血疤上多看了两眼，抿抿唇：“对不起。”
舒玥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
舒玥眼圈红了：“连累你了。”
没路斯年爸爸说的那些事，舒玥还能用景弋说的那些话安慰自己。
什么路斯年是高干子弟，停职不是什么大事，想回去分分钟的事。
可明明，是可以不用停职的，更不用这么颓废。
尤其是路斯年的父亲气场这么强。
舒玥甚至能想象出他训斥怒骂路斯年的样子。
舒玥说完，路斯年砰的下把门关上了。
舒玥微怔，看了会门，转身想走。
门重新打开。
路斯年换了件短袖，站在门口，示意舒玥进来。
舒玥转身进去。
屋里的窗户被打开了，烟酒气依旧有，却淡了很多。
舒玥在门口站着：“你什么时候能回去重新入职？”
路斯年瞄了眼外面属于宋年的车，眼底暗了暗，说：“一两个月吧。”
舒玥点头。
路斯年说：“景弋的人送你来的？”
舒玥回头看宋年的车，想说你不是看见了吗？
没说，点点头。
路斯年又看了眼宋年的车，把门关上了：“是景弋主动让你来的，还是你要他送你来的？”
舒玥怔了下，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路斯年记的很清楚。
景弋给他一个礼拜的时间帮王力申诉翻案，不帮忙，他就要压着他和舒玥说清楚他的废物。
路斯年不明白。
一个礼拜没到，为什么舒玥会出现在这。
景弋出口就是钉，而且路斯年记得景弋的眼神。
他对压着他去和舒玥说清楚势在必得，绝对不会反悔。
怎么就突然反悔了。
让舒玥主动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