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舒玥一觉睡醒知道自己要去做老师了，在办事大厅旁边的那所荒废的学校里，校长兼老师。
负责招生、招老师、教学。
舒玥呆了几秒：“你昨天和老夏聊了吗？”
“恩。”
舒玥没追问，直接答应了。
景弋想，她就想，一切以景弋的想法为先。
舒玥到很久之后才知道俩人被老夏绕了一下。
她以为景弋想。
而景弋以为她想。
俩人都没追问，就这么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舒玥从陪着景弋出外勤，变成了景弋和老夏陪着她收拾学校，招生，招老师。
这里的支教老师非同一般的难找。
舒玥决定先把教室收拾出来。
不舍得让景弋干。
让老夏干。
她和景弋出去招生。
无果。
没人对这感兴趣，这里的人还不如大山里的人，对走出去压根就不感兴趣，尤其是挨着律师协会办事大厅的学校。
还没等沮丧。
隔天霍都出现在了校门口。
油头皮夹克黑墨镜，扛着根棒球棍。
身后站成排的七八个大汉各拎着一个孩子，十几岁到三四岁的都有。
跟在他们后面的大人鼻青脸肿的，唯唯诺诺的对景弋说：“娃俺们给你送来了，上学，好好上学。”
孩子丢下，大人跑了。
只剩下舒玥和他们大小眼。
这些孩子是附近恶霸家的孩子。
景弋让霍都带着人和整理出来的罪证去找人。
对面一叫嚣就打。
拿刀砍人的那家直接被丢进派出所。
以暴制暴，过程不美好，结果很喜人。
舒玥对景弋竖了个大拇指。
霍都插话：“哥，你交代给我这事，办的怎么样？”
景弋点头：“不错。”
霍都抿抿唇，小声嘟囔，“那你让我留下呗。”
景弋没说话。
舒玥低低的叹了口气。
京都的公告出来的比舒玥想象中早。
从三天前起，霍都就给景弋打电话，说想来这里看看，死缠烂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景弋给拉黑了，没拒绝也没应。
但舒玥知道景弋其实想让霍都来。
霍都被杨济远带了十几年，成绩一塌糊涂，正事不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景弋比霍都只大了一天。
却是他的兄长。
从前如何不说，现在正是不忙的时候，想做一个兄长该做的，重新教教他。
而之所以不答应，因为他也知道她不喜欢他。
因为景弋迟迟没说话。
霍都扛着棒球棒的手放下，先是垂在身边，接着背到身后，低头脚轻轻滑动地面，有点委屈的说：“我没地方去，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有点……有点想你。”
景弋想开口的时候，舒玥打断：“你喊我一声。”
霍都看向舒玥皱眉：“啥呀。”
舒玥指着自己，“你喊我一声，我让你哥把你留下。”
景弋微怔，侧目看向舒玥。
舒玥撇嘴：“他不喊我一声嫂子，你就不准留他。”
没等景弋开口。
霍都：“嫂子！”
明亮又掷地有声。
接着大手一挥。
身后大汉齐刷刷的喊：“嫂子。”
舒玥噗嗤一声笑了。
“留这吧。”
三天后。
简陋却干净的教室里开了第一堂课。
舒玥用粉笔写下二字——法律。
舒玥转身看向讲台下的孩子。
目光往后移，看向后面站满了一排的黑衣大汉，吊儿郎当站着的霍都。
还有翘脚，手交合扣在膝盖上，坐在正中间盯着她的景弋。
不知道怎么回事。
舒玥想起了在问权的第一堂课。
景弋在开课前进了教室给她撑腰。
时间在变化。
人却没变。
景弋还在这，为她的第一堂课撑腰。
舒玥对景弋笑笑，看向下面被吓的正襟危坐到腿都打寒颤的学生们，噗嗤一声笑了。
指向后面乌泱泱一群人：“知道他们是谁吗？”
没人敢说话，大眼睛看着舒玥。
舒玥一字一句道：“是改变你们未来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