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对自己的标准是胡芊芊水准，那估计这场戏拍个几年，她都满意不了。”
张以川最后一句话，在顾知柔心口上狠狠戳了一刀。
她狼狈地低下头，终于甩开所有倔强，柔柔地开口说出一句：“那就用第一场的吧，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终于不坚持了，再坚持下去，只会更加难堪。
“走什么，下一场不也是你的戏吗？”张以川火道，“你到底要不要演，今天给我一个准话！”
顾知柔差点都忘记了……
今天她的戏份很密集，上午都是她的戏份。
虽然很想离开，可生怕张以川会真的换人，她也只好忍耐着，抿唇低声道：“……我演。”
“快点，补妆！”
众人都忙碌起来，顾知柔顶着周围灼热目光回来，接过剧本看一眼，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才反应过来下一场也是和胡芊芊的。
胡芊芊不喜欢拍夜戏，和张以川的合同里都有相关条文，所以张以川基本都是将她的戏拍在上午和下午时间段，只有几场特定的， 一定要在夜里的戏才会让她过来在晚上拍。
所以像这样一次性把胡芊芊戏份拍完，对他来说也省事。
可顾知柔心情却十分不美好。
“不要再被碾压了哦。”宋千凝笑盈盈地在旁道，“你刚才不是说，胡芊芊只准备了第一场戏吗？那你说，你要是这场也不如人家，那算什么呢？”
顾知柔没出声，只是用力捏了捏剧本。
对，胡芊芊演技不可能那么好，她只要好好演，这场戏还是能挽回的。
没有再理会任何人，她抓紧时间扣细节，充分代入人物。
可这一场，演过后看着屏幕，她仍是被压制的，两人演技对比实在太明显。
她演得倒是也不差，在演员当中，也算是翘楚了，可和胡芊芊一颦一笑都完美契合人物，仿佛真是从剧本里出来的演技式表演一比，她的演技就变得很差。
看着屏幕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无法将这个人物和胡芊芊联系起来，仿佛这位上仙本就该是这种样子。
顾知柔仍然不甘心，可这次，她没有自取其辱，导演对这场戏很满意。
接着一场，她坐在场边，看着里头的胡芊芊演，努力想从她身上抓取到什么，用专业知识去解读。
可是……做不到。
这种无力感，她只从肖奈身上感受过。
剧组很快到午休时间，胡芊芊的戏基本都是一条过，张以川十分省心。
顾知柔和宋千凝等人回保姆车用餐，胡芊芊则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吃盒饭。
不少演员都好奇凑过来，企图挖掘一下她到底是怎么演这么好的。
“直觉。”
胡芊芊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可你之前的演技……”
原身在此前演过一部偶像剧，可以用灾难来形容。
胡芊芊当然也看过的。
她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倒是也敢承认自己的黑点：“那时候确实不会演戏，我也没学过，后来换了经纪人，上了演技课，慢慢变好了。”
“这不是上几堂课就能有的演技吧？”
“学习基础之后，我就知道该怎么入戏，该怎么运用五官和肢体了啊。”
胡芊芊胡诹着，一本正经地给他们讲起基础的重要性。
众人迷迷糊糊听着，半信半疑，问了胡芊芊到底上的什么课，见她大大方方分享，连忙记下来。
有一个龙套演员在此时道：“随便上上基础课就能有这种演技……那你前经纪公司也太不负责了吧？竟然连基础课都不给你上，这你当时要是培训了，那不就不用被嘲了。”
众人也纷纷反映过来。
她在此时又兴冲冲道：“对了，我记得前几天还有一个博主在看芊芊的那场戏，还在微博上一集集点评呢，今天应该要点评第十集了吧？我去看看。”
众人也十分感兴趣，就连胡芊芊也探出了脑袋。
结果点开微博，点进热搜，就见胡芊芊大名又被挂了上去，这次，是和顾知柔的挂在一起。
几人面面相觑，先点进热搜。
也不知是哪个狗仔在上午混了进来，目睹全程后，故意放出有争议的话题。
他在博文中称，胡芊芊演技全面碾压顾知柔，顾知柔不服气一次次尝试，却惹来众怒，甚至逼张以川说出换演员的话。
所说内容确实属实，可他行文措辞却是满满的恶意，并且没有放出任何证据，似乎就是故意引战来博取热度。
点开评论，果然，已经被顾知柔家的粉丝给冲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梦呢！胡芊芊演技碾压？就她那狗屎演技？别在这里碰瓷我家姐姐。”
“知道我家姐姐有多少奖项吗？知道她演技有多受圈里前辈追捧吗？你就算编，也编得像一点好吧？”
“这博主不会在整活吧？要说胡芊芊被碾压，在片场闹，我反而是更相信，顾知柔？她演技有多绝，不用多说了吧？而且就算不如人，她也会默默学习，而不是闹事好吗？别在这里乱黑。”
“姐姐工作室呢，干活了！有人造谣，快点过来告！”
粉丝们疯狂艾特工作室来处理，纷纷怒骂着博主，顺便踩一脚胡芊芊，胡芊芊粉丝闻讯而来要反抗时，前排都已经被围攻了。
而因胡芊芊在演技上有黑料，被虐得也是十分惨，一个个委屈又生气。
几人看过后沉默一瞬，捧着手机的小姑娘再度开口：“芊芊，你打算发声吗？看你粉丝这么委屈，我都觉得心疼。”
胡芊芊蹙着眉梢，心情也不是很好。
她之前不是很关注网络，所以并不知道粉丝因她这件事受委屈。
现在看她们被骂得那么惨，想到平日里一个个还要给她加油打气，甚至是在物质上支持，胡芊芊心里就不是滋味。
打开手机，再度看一眼那条微博后，她转而联系了林弦。
“你昨天不是说，顾知柔马上要栽了吗？到底是什么情况，和我先说一下。”
“还有，粉丝是不是去找过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