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游了一会儿，教练示意他们，要带小零和楚慕一上去休息一下。
夜黎道：“那我们也上去吧，等会儿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再下水。”
“嗯，走吧。”
夜黎先游到岸边，扶着栏杆准备上去，回头看到楚斯言还在小心挪动，问道：“一一爸爸，要不要扶你过来？”
楚斯言说：“不用不用，我慢慢走就可以了……”
话还没说完，他脚底一滑，仰面倒在泳池中。虽然池水不深，可是他还是由于恐惧，剧烈挣扎起来。
夜黎见状，赶紧跳进水中，快速游到楚斯言身边，把他从水中扶起来，问：“一一爸爸，你还好吧？”
惊魂未定的楚斯言扶着夜黎的肩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惨白着脸说：“我没事，谢谢谢谢！”
夜黎不敢再松开他，说道：“走吧，我扶你到岸上休息。”
有了刚才那一幕，楚斯言没再逞强，任由夜黎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扶梯那里，加倍小心地爬到泳池边休息。
楚斯言从包里拿出大毛巾，递给夜黎一条，说：“干净的，先擦擦身上的水吧！”
夜黎道谢之后，接过来披在身上，再次询问：“你真的没事吗？”
楚斯言擦着身上的水，摇摇头。
楚慕一看到爸爸落水了，在对面大叫道：“爸爸，你没事吧？”
这一叫，引得游泳馆内的人纷纷侧目，好奇地打量着楚斯言和夜黎。
楚斯言冲女儿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楚慕一看到后，放心地又和小零打闹去了。
夜黎披着毛巾，坐在楚斯言身边，由衷地感叹道：“还是有个女儿好啊，知道疼人。”
楚斯言从刚刚落水的恐慌中回过神，说道：“不管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自己的，都好。”
“嗯，这话说的对，只不过人都是这样，有儿子了觉得女儿贴心，有女儿了又觉得儿子皮实，永远都不知足。”
“确实是，最好儿女双全。”
夜黎问他：“你有想过再给一一找个妈妈吗？”
楚斯言答道：“很久以前想过，那时候我自己带她太难了，就想有个人替我分担。”
“那你为什么不找呀？”
“后来渐渐适应了一个人带她，也觉得对别人不公平，就把这件事搁浅了。”
“嗯，一个人带孩子就是这样，刚开始心力交瘁，等孩子慢慢大了，就好了。”
小零和楚慕一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跟着教练下水练习，至于夜黎和楚斯言，就坐在长椅上，充满爱意地看着他们。
一节课只有短短的四十分钟，结束的时候，小零还意犹未尽，跟夜黎说道：“妈咪，我明天还可以来游泳吗？”
夜黎说：“这个要问问教练呀，看看他有没有时间带你。”
教练说：“小零挺有天赋的，而且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害怕，我觉得他还是挺适合游泳的。如果你们有时间，就尽量带他过来吧！”
听到教练的称赞，小零自豪地说：“妈咪，教练说我表现的很好呀！”
夜黎摸摸他的头，对教练说：“谢谢你！我今天晚上回家看一下孩子的课程安排，然后跟你联系，再确定上课时间，可以吗？”
教练说：“可以的，你们休息一下就可以离开了，我下面还有课，要去做准备，先走了！”
楚慕一和小零礼貌地跟教练道别，然后去盥洗室冲澡换衣服。
夜黎换好衣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墨云策，连忙回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墨云策问道：“黎儿，你在哪儿？怎么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人接？”
夜黎说：“今天接小零的时候碰到他同学的爸爸，正好要带孩子上游泳课，我就带小零一起过来上体验课了，手机放在柜子里面，没听到。”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再找不到你，我都要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
“抱歉，我想着最多一个小时，怕你在忙，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没事，现在结束了吗？”
“嗯，我们准备去吃饭，你呢？”
墨云策看了眼时间，说：“我这里还要一会儿，估计没办法去接你们。”
夜黎又看了一眼柜子，确认没有剩下东西，说：“你不用担心我们，安心忙你的吧！这里离我们家很近，吃完饭打个车回去就行了。”
“不行，我还是让连一先过去接你们吧。”
夜黎觉得麻烦，想拒绝。
墨云策低沉的嗓音通过话筒传过来：“黎儿，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好吧！”夜黎根本没办法拒绝这样温柔又霸道的墨云策，只得答应。
接完电话，夜黎带着小零出来，楚斯言已经带着楚慕一在门口等他们了。
楚斯言问小零：“晚上想吃什么呀？”
小零看看妈咪，没有说话。
夜黎说：“孩子们今天都累了，我们就不要往别的地方跑了，在商场里面随便吃一点儿，怎么样？”
“那怎么行？”楚斯言不同意，“反正开着车呢，再远的地方也能去！”
夜黎还是坚持要在商场里随便吃一点儿，说下次有机会再带孩子们出去吃。
听到以后还可以一起吃饭，楚斯言当即表明态度，说：“那我们先说好，下次还是我来做东，好吧？”
夜黎被他的较真逗乐了，笑着问：“一一爸爸，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的职业呀？”
“啊？我的职业吗？”
“对呀，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做编程的，通俗来说就是程序员。”
“哦，怪不得呢，还真是跟你的个性一模一样。”
楚斯言被她打趣的不好意思，说：“我们去转转，看看孩子们想吃什么。”
“好的，走吧。”
小零和楚慕一手牵手，走在前面，商量着一会儿要吃什么东西。夜黎和楚斯言拎着东西，一直看着他们。
恍惚中，楚斯言觉得有种幸福感把自己包围，好像他们是一家四口，共同度过一个平常的夜晚。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令楚斯言有些不安，他像极了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不敢直视夜黎，怕对方窥探到他的心事，那他将会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