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薯藤,好养活,种进地浇水就行,过阵子能结好多红薯,比土豆更管饱。”
她还耐心叮嘱,“头茬嫩叶能水煮、能炒菜,叶子太多反而难结果。”
村民们从没见过这好东西,又要给乔婉娩下跪:“谢谢神女!您就是我们村的救命恩人啊!”
乔婉娩实在受不了这阵仗,可话已说出口,只能继续顶着“神女”的名头,挥挥手催道:“行了,赶紧种地去吧。”
她带着小团子回了试验田。
小团子是个懂事的乖宝宝,每次乔婉娩来干活,都像小尾巴似的跟在身后。
近来乔婉娩变着法给小团子改善伙食,天天吃饱后,小团子的脸明显圆了一圈,白里透红,捏着肉乎乎软扑扑的,像刚发好的面团,乔婉娩总忍不住rua两下。
到了地里,乔婉娩例行检查,竟发现才十来天,试验田的水稻已经开始拔节。
小团子看着这片田长大,满脸与有荣焉:“娘亲,小苗苗长得真快。”
“是啊。”乔婉娩点头,又道,“许是用了化肥,土壤肥力足,杂草长得也快。这些杂草抢小苗苗的养分,我们一起拔掉好不好?”这也算是难得的亲子活动。
小团子毫不犹豫点头:“好!”他钻进稻田,撅着小屁股,用肉肉的小手把杂草连根拔起。
可他力气小,每拔一棵都要尽全力。正跟一株扎根深的杂草较劲时,小团子小脸憋得通红,使出吃奶的劲一拔,直接摔了个屁股墩儿。
乔婉娩被逗得不行,又捏了捏他的脸。小团子眨眨眼,突然认真盯着她:“娘亲,为什么爹爹不来帮我们干活呢?别人家里都是爹爹下地。”
乔婉娩瞬间愣住——她一直以为小团子早习惯了没有爹的生活,没想到他心里其实很在意。
“娘亲,小团的爹爹是什么样的呢?”小团子脸上满是单纯的好奇。
乔婉娩心里咬牙——
可话到嘴边,看着小团子期待的眼神,她又说不出口。
单亲孩子本就更敏感早熟,小团子这么小,该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她忍了忍,轻声道:“他是很好的人。”
“有多好?”小团子眼睛瞬间亮了,像天上的星星般忽闪。
乔婉娩哪招架得住这模样,闭着眼开始“吹牛”:“你爹武功高强,长得还威风帅气,他是个特别好的爹,也很喜欢小团。”
“真的吗?”小团子捏着小拳头,开心得差点跳起来,“那爹爹为什么不来找小团?”
“因为……你爹 不想被世人发现……”乔婉娩故作遗憾地叹气。
小团子还不懂这些,一下子愣住了。
“但小团子不用伤心。”乔婉娩柔声道,“你爹爹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他不再是人,可能是天上的云,可能是一阵风,也可能……就是你刚刚拔的那株杂草。”
给小团子上完这堂些,小团子沉默片刻放下杂草,之后几天再没问过爹爹的事。
乔婉娩摊摊手——这样的渣爹,她本就不希望小团子惦记。
又过了几天,乔婉娩放心不下村民种的红薯藤,特意去转了一圈。几个村民见了她格外激动,隔壁刘家的小媳妇拉着她的手说:“神女,您给的红薯藤长得可好了,这一株都结小薯块了!”
“是啊!”一个婶子也笑眯眯地展示,“就浇了浇水没施肥,长得这么好,神女给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今年冬天总算能吃饱了,全靠神女啊!”
众人正说着,孙氏恰好经过,听见议论暗啐一声:“呸,黑心肝的东西!”她之前挨了二十棍,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地,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听说乔婉娩到处送红薯藤,偏偏没给她,现在最听不得人夸乔婉娩。
她早打听清楚,乔婉娩这几天一直在地里种水稻,还说种成了就分种子给大家。
要是真让乔婉娩成了,岂不是成了所有人的救命恩人?孙氏冷笑——她偏不让乔婉娩如愿!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孙氏悄悄溜到乔婉娩的试验田,看着快抽穗的水稻,心里恶毒地想:“小贱人!让你装神弄鬼!你不是神女吗?我把你秧苗全踩死,看你还能不能起死回生!”
她一边骂,一边用脚在嫩苗上狠狠踩碾,直到所有秧苗都倒在地里,才心满意足地趁着夜色溜走。
第二天,乔婉娩到地里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
粮食是农民的命根,除了孙氏这种自私鬼,她想不出谁会干出这种事。
乔婉娩火冒三丈,没打算忍,直接冲到陶家,哐哐几脚踹开了门:“你个老不死的!心怎么这么坏?我地里的秧苗,是不是你踩的?”
孙氏被吓得从床上蹦起来,看见气急败坏的乔婉娩,心里暗爽——你怀疑又怎么样?有证据吗?
她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个不孝的!敢砸我的门?血口白牙的,瞎胡说什么!”
大清早的争吵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好几个人端着饭碗凑到陶家门口张望。
“怎么了?神女又跟孙氏吵起来了?”
“好像是地里的水稻秧被踩了……”
“造孽啊,孙氏这老泼皮心太坏了!”
“小声点,小心她听见找你麻烦……”
村里人虽感激乔婉娩,可都知道孙氏无赖,没人敢先出头。
孙氏听见议论,反倒得意起来,嚷嚷道:“你砸坏我这扇门,得赔我五两银子!”
乔婉娩被她的厚脸皮气笑——这脸皮贴城墙上,怕是怎么戳都戳不破。
好在有村民偷偷去叫了县令,县令一听孙氏又找“神女”麻烦,赶紧带着衙役赶了过来。
“大人。”乔婉娩尽量平复情绪,把事情说清楚,“我最近培育出两月一熟的水稻,再过几天就能收获,到时候大家都能吃上大米饭。”
“果真?”县令大喜——解决了粮食问题就是大功一件,以后升迁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