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琼羽一挥手，便有宫人将蓝氏母女俩抬走。
春雨：“看楚襄侯夫人母女俩的样子，不像是真怕了。”
蔺琼羽：“若这对母女真怕了，他们便不是肆意妄为多年的楚襄侯夫人母女了。瞧着吧，要不了多久这对母女便会故态萌发的。不过，在这之前，皇帝应该是得到好东西了。”
养心殿，偏殿。
文献帝看着白君晨呈上来的罪证，牙齿咬得咔咔咔直响，脸色阴沉得可怕：“可为真？”
他真是没想到，楚襄侯府在暗中做了如此多歹毒的事。
这倒是其次，最可恨的是，楚襄侯府拿自己当土皇帝，没把他这个圣上放在眼里，私设各种律法和税收。甚至，楚城有些人还认为当今圣上便是楚襄侯。
白君晨淡声道：“为真！”
文献帝将砚台狠狠的砸在地上。
哐当一声，砚台碎了一角。
他能容忍楚襄侯在封地肆意妄为，却不能容忍楚襄侯觊觎他的权力。
“查封！”
文献帝的旨意一下，景鹏便带着禁军将楚襄侯府查抄了。
这让诸侯和世家皆绷紧了神经，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
楚襄侯府的大小事，便是连公务也是由蓝氏在处理。而楚襄侯，相当于一个吉祥物，方便蓝氏办事。
因此，江航着重审问蓝氏。
蓝氏昨日才从宫门口跪到神女殿，还没缓过气来便被抄了家。又见刑部的那些可怕刑罚，哪里还敢不老实交代。
她一交代，伺候她的人和文玲玲等人便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等文献帝看到江航呈上的罪证才知道，白君晨所查到的只是皮毛。
神女殿。
沙璐吃着烤红薯，啧啧啧道：“真是想不到，蓝氏如此大胆包天，把楚城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便是陛下安排的人到楚城，也必须乖乖听蓝氏的话，否则便会被蓝氏弄死，连家人也不能幸免。”
“她这样做，和自寻死路没区别。若她在宫宴上不这么嚣张，还不至于这么快玩完。”
景翼：“应该说，蓝氏有一个好女儿。”
蔺琼羽笑着喝了口酒：“可不是。若非文玲玲找我麻烦，我第一个收拾的不会是楚襄侯府。”
“神女。”春雨快步走了进来，行礼道：“刚得到消息，楚襄侯把蓝氏给活活掐死了！”
蔺琼羽毫不意外：“蓝氏把整个楚襄侯府给弄没了，还让一家人成为了阶下囚。且这些年楚襄侯忍受了蓝氏多少羞辱，便是在人前蓝氏也不给楚襄侯面子。如今，只是楚襄侯爆发了而已。”
沙璐：“倒是便宜了蓝氏。我听我爹说，陛下要把蓝氏千刀万剐。”
景翼：“杀鸡儆猴罢了。季正信那边，还没动作？君晨，你可有查到他其他的人手？”
白君晨：“没。”
蔺琼羽：“季正信的人手不是这般好查的。我们能查到清雅阁，是清雅阁里的客人行为异常。你看，这些年可有谁怀疑过清雅阁吗？”
景翼愁眉不展：“到过清雅阁的人太多，其中有不少怕是都中了毒，成为了季正信的棋子。”
蔺琼羽：“应该不会。估摸着，皇室中去过清雅阁的，全中毒了。”
沙璐：“我理解不了季正信。害死他妹妹和家族的，明明是陛下。可为什么他要整个皇族陪葬？”
景翼：“我倒是能理解。陛下灭了季家满门，季正信便灭了皇族满门。他要陛下亲眼看着自己亲人一个个先他而去，最终成为真正的孤寡家人，在这种痛苦惶恐中死去。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最大的折磨。”
沙璐听得直摇头：“真疯狂。”
这时，一个暗卫落在蔺琼羽和白君晨的面前。
……
御书房。
文献帝阴鸷的盯着下首的男子，右手用力的拽着批阅奏折的红笔，恨不得用红笔把人给戳死。
“季正信！”这三个字，是从他的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陛下这样，我很开心。”季正信取下脸上的白色面具，露出了一张让人猜不透年纪的年轻面容。
他轻挑的笑着：“你们查到我的身份，比我预计的要早那么一点儿。还好，没让我失望。不然，我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文献帝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知季正信在宫里有多少人。且他如今还在病中，不宜与季正信对着干。
他转瞬换上了和善的模样：“季正信，朕知是朕对不起季家。你放心，等下朕便下旨为季家平反，也会给你高官厚禄的。”
季正信笑得肆意张狂：“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些，才在暗中谋算的吗？也不对，我其中一个目的便是为季家平反。但我更想，废除了神女制度和大祭司。”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眉眼之间染上了杀意：“若非神女制度和大祭司，我妹妹又怎会惨死！”
“在我得知我妹妹死的那一刻，我便发誓，要你和皇族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咔嚓一声，文献帝手里的红笔断成了两半，可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善：“你妹妹的事，朕会查清楚是何人所为的。神女和大祭司是必须存在的，是大夏朝的根本之一。”
他也想废除大祭司，但不能由他人威逼他废除。
“文献帝，你用不着和我来虚假的这套。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心愿便能达成。到时候，你会亲眼看着你的期望是如何破灭的。”
“季正信，这对你没任何好处！”
“不！能为我妹妹和家族报仇，便足够了。文献帝，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了的。”
文献帝望着季正信离开的背影，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即晕厥了过去。
季正信刚拐弯，便停下了脚步：“两位来的真够快的。”
“比起你来，还是要慢一些。”蔺琼羽和白君晨走了出来。
季正信的眸色阴沉了下来：“看白世子这样，是不愿听我的劝了？”
蔺琼羽笑不达眼底：“季正信，我不是你妹妹，请你不要把你对自己妹妹的无助加注到我身上。要我说，当年你为什么不阻止你妹妹进宫当神女？只怕，你也是想着从你妹妹身上榨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