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淑妃娘娘派的婢女晓芸也已查探清楚缘由,子书辛二话不说,便看向那晓芸,“劳烦回禀淑妃娘娘,长平县主身子不适,我们便先行告退。”
晓芸自是不敢阻拦,颔首应下。
子书辛上前,伸手示意沈轻韫起身,可就这起身之间,耳坠不住的摇晃,便使得疼痛剧烈,沈轻韫秀眉皱起,死死咬着牙咽住闷哼。
决不能此时出纰漏,否则明儿个京城少不得多增蜚语,说长平县主和玉衡郡主不和,甚至宫宴上打架见血。
子书辛上前伸手,借着为她整理披风之机,伸手轻柔落在她右颊,顺道将摇晃的耳坠箍住,至少行走之间不会再拉扯伤口。
青黛匆忙忙跟上去,而留下晕过去的玉衡郡主,则是叫人有些犯难。
晓芸正想禀报淑妃娘娘,请淑妃定夺时,又一道身影前来,“郡主便由本王送回去吧。”
祁王这一出面,让朝云庆幸不已,感激的朝着祁王颔首。
很快,宫宴上又少了两位宾客,淑妃娘娘听完晓芸禀报,暗自庆幸着,“无妨,提前离开也好,若是留下来才是本宫的麻烦事呢。”
何况,子书先生是长平县主的未婚夫婿;祁王又是玉衡郡主的皇兄,本就是名正言顺,也由不得旁人说闲话。
八角凉亭里。
沈轻韫正眯着眼侧过头,由着子书辛为她卸下耳坠,虽说他极力小心,却还是难以避免扯到伤口。
等到染血的耳坠子放在石桌上时,沈轻韫这才松了口气。
那股钻心裂肺的疼,真是叫人后怕,方才她还说莫氏脸色苍白呢,如今即便不用照镜子也想得到,此时面色定然比莫氏还要没有血色。
子书辛取了帕子沾血,奈何有些时间了,部分血渍已经干涸,不沾水是去不掉的。
且伤口处血渍不处理干净,上药也是不妥。
他攥着帕子,起身道:“走吧。”
沈轻韫迷糊着抬眼,“去,去哪?”
“玉璃阁,或是太医院,”子书辛倒也很体贴给出选择,“县主自己选。”
沈轻韫低下头,眼中犯了难,太医院终归是不行的,那些太医望闻问切,她也不好交代清楚,如此便只能……
“我选玉璃阁。”
子书辛早已料到,伸手邀请,“如此,请县主移步。”
那手上还有血迹,瞧着突兀得很,沈轻韫看得碍眼,谁人不知子书辛是白衣公子,血痕就像是冒犯他一般。
她取出手帕,便伸手帮他去擦,很是认真。
子书辛看得一愣,随即赫然收回手,“无妨,回去了洗漱一番即可,县主,天色不早了,可别再耽搁下去,否则便要留宿宫中,届时难免会惊扰太后。”
也对,沈轻韫重重点头,忙跟着子书辛离开。
青黛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回头看了眼石桌,“咦,县主的耳坠子呢,方才不还是在这儿呢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觉得说可能是县主收回了,她方才在亭外守着没有看见,回头问问县主就是。
玉璃阁。
淮生正拿着膜布清理院中庭灯尘土呢,就见先生归来,他正要上前见礼,先生身旁便又走出一个姑娘。
先生,竟然带了姑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