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辛垂眸见状,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而座上的太后,更是悲愤交加,偏偏无力解释,更是气得喉头一梗,有血痕从嘴角蔓延而出,很是刺目。
纪玚本想在指责谩骂一回德妃,可一想到外头还有要事呢,便不得不暂歇心思,临走前,他志得意满的道:“父皇,且就看着儿臣如何成为新帝,号令群臣吧?”
承明帝更是心头血呕出,身形重重一僵,便昏昏沉沉闭上眼,也不知是死是活。
是故他没有看到,原本昂首挺胸跨国殿门的纪玚,忽然被一箭当胸过,来不及说出半句话,便缓缓瞪大眼睛,不甘心的眼前一黑,重重倒下。
差一点,就砸到沈轻韫所在。
还是子书辛陡然起身,抱着怀中新娘避开了去。
而后,垂眸俯视着死死望向他的纪玚,似是从其眼中读出震惊,他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殿下,先前清玄就进言过,莫要过于冒失激进,您偏不听,这便是自食其果。”
“啊,对了,”纪玚双臂稳稳抱着沈轻韫,一点也不气虚,反而眼中还带着嘲笑意,“这也叫恶有恶报。”
纪玚不知道他的先生为何口出狂言,却不妨碍他身形不断抽搐,眼神一番就这么没了气息。
门外的骚乱很快平静下来,领军前来的是祁王,身后所带的便是魏三郎和沈意年。
祁王径直朝着上座德妃而去,转头便示意御医入内,随着清凉药膏的涂抹,德妃渐渐恢复了气力。
沈轻韫这边,不等意年拉过来太医,子书辛便亲自动手,自怀中掏出来药膏,在她鼻尖轻晃着。
可哪怕是恢复了气力,沈轻韫还是呆愣愣的样子,眼神涣散了无生气的模样,急得沈意年就想揪子书辛衣领,“你对姐姐做了什么?”
终是魏三郎把人拦住,“你吼什么啊,先生对县主的情义,还能有假,方才殿内不知何等慌乱,还不是先生一直护着,县主才平安无事的?”
子书辛眼神一变,转身便在沈轻韫肩颈穴位上拍去,直到人阖眸倒下,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意年,送你姐姐出宫回去吧。”
“这宫里头太乱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平静下来,此事还是莫要波及到她,你便留在府中安心照顾她,不必入宫来了。”
沈意年本也无意什么清君侧功名,只是担心姐姐,当下便背着姐姐缓步离去。
魏三郎望着先生坚毅的神色,正想劝先生抓紧时机,毕竟眼下祁王就在殿中呢,若是一鼓作气除了,往后的大魏自会改弦更张。
偏,子书辛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他便没了胆子。
本以为先生就此放弃了,魏三郎心中还有些可惜呢,就听见先生朝着祁王所在说,“承明帝就在那里,只要祁王殿下伸手取他性命,便可以报仇雪恨!”
取他性命,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