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刚喝了药,还没和她们说多少话呢,就沉沉睡了过去,沈轻韫和玉衡郡主这才小心翼翼起身。
在秋嬷嬷悄然相送下,朝着殿外走去。
长廊上,秋嬷嬷满脸感激,“多谢郡主和县主前来探望,娘娘舒心多了呢,先前服了药也总是心事沉沉睡不踏实。”
玉衡郡主笑眯眯道:“嬷嬷,我怎么觉得是祁王兄的功劳,偏要被我和长平定顶了去呢?”
此言一出,三人都忍不住一笑。
原本送出长廊拐角即可,沈轻韫和玉衡郡主也已出声告辞。
哪知就在这时,那端飞跑来两个宫女,服制不尽相同,瞧得出来不是一宫室的。
若非玉衡郡主抱住沈轻韫避开,并出言呵斥,说不得眼下沈轻韫早就被撞倒在地。
秋嬷嬷面色很不好看,沉声道:“放肆,竟敢疾行冲撞贵人,回头便领罚五十扇刑,令罚没半年月例。”
前头的引路宫女面色煞白,默默跪下磕头。
倒是后面那圆脸粉衣宫女,甚至顾不得这些,扬声就焦灼道:“嬷嬷,奴婢是东宫太子妃底下的,东宫出了大事,太子妃恳请德妃娘娘出面主持公道。”
“噤声!”
秋嬷嬷冷了脸,“此处是延禧宫,不是东宫,你不过一个传话宫女,也敢如此没大没小,口出狂言,全然没有规矩!”
那粉衣宫女咽了咽口水,忙跪下磕头,神情恳切,“嬷嬷,奴婢求您了,东宫真得出了大事,眼下人心惶惶,若是处理不慎,便会给皇家蒙羞……”
“胡言乱语!”玉衡郡主当机立断,愠怒指责那宫女。
沈轻韫忙看了眼秋嬷嬷,秋嬷嬷会意,很快便清空了周边伺候的宫人,而后玉衡郡主才示意那粉衣宫女细细道来。
那宫女还有些不愿开口,想见了德妃娘娘再说的。
沈轻韫也微微蹙眉,“德妃娘娘尚在病重,刚服药睡下,别说你有急事,就是天塌下来也别想搅了娘娘歇息。”
“你若是想说,便对着玉衡郡主老老实实交代,若是不愿意,便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
这还是玉衡郡主愿意管这事,若是换了她,她半句话都不愿意听的,这宫里头能有什么好事?
那宫女不敢再有所隐瞒,重重磕头后诉道:“郡主见谅,实在是这事羞于启齿。”
“太子妃娘娘本来在殿中招待官眷们,谁曾想魏国公府的长媳说小妹不见了,众人便开始仔细寻找,这一找,竟是找到了太子殿下的书房里。”
那宫女咬了咬唇,和盘托出,“且两人正颠鸾倒凤,在兴头上呢。”
玉衡郡主缓缓瞪大眼睛,脑袋有点懵,“魏国公府长媳的小妹,是……”
她木然看向沈轻韫。
“是……怀宁郡主。”
沈轻韫的话,使得宫女重重点头,随即也让玉衡郡主身形一个踉跄,就连一旁处变不惊的秋嬷嬷,也神色微变。
“此事,却是事关重大,”玉衡郡主坐在了栏杆上,脑袋思绪还有些乱,“可不论如何,德妃娘娘并未执掌宫宴,若是出事,你们也该寻淑妃娘娘才是。”
沈轻韫却心知肚明,淑妃娘娘定然在宫宴上忙活,即便知道了这事,都恨不得装没听到过,毕竟也不想惹得一身腥。
见那宫女面有阴色,沈轻韫忽然灵光一闪,“你来找德妃娘娘,那么太后那里呢,太子妃是否也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