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衣宫女先是一僵,随即默默点头。
沈轻韫咬了咬牙,“糊涂,东宫的糟污事怎可扰了太后清净!”
这个太子妃,做事过于想一出是一出,看起来就好像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最好人尽皆知的那种。
沈轻韫甩袖便急忙向外走去,却被玉衡郡主叫住,“你要去东宫?”
“等等,我与你一起。”
那粉衣宫女见状,也忙抬脚跟了上去,留下秋嬷嬷神色阴沉,目送着众人远去。
东宫里头,官眷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好的过来请个安,就去前头宫宴的,谁曾想眼下一个都走不了了。
这位……怀宁郡主,听说是到园子里散散步,一时兴起放了风筝玩,可偏偏风筝断了线,飘飘忽忽没了影。
人家抬脚去追风筝,却追到了太子的书房塌上。
众人眼神交流,心思各异起来。
又嘀咕这怀宁郡主心思的;也有怀疑太子行事的。
毕竟太子前车之鉴仍在,能在大婚之夜,连太子良娣身边陪嫁婢女一块宠幸了的,不可谓之不风流。
而紧闭的书房门,将里外分成两处天地。
里头塌上惊魂未定的怀宁郡主,呆呆望着榻下破旧衣衫,无措的用枕头遮掩着身形,双目通红的直掉泪。
想到先前献身的不是先生,而是太子纪玚,她就羞愤欲死,恨不得从窗户跳下去得好。
可,可如今未着半缕衣衫,当真要是跳下去,可就半点体面也没了,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怎么说,也是堂堂魏国公府嫡女,不可这样辱没了去。
怀宁郡主魏玲珑仓惶拭泪后,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跟随的是先生身形,想着先下手为强,等到有了肌肤之亲,到时候先生只得认下。
先头那桩同长平县主的婚事,届时自会不算数。
她瑟缩抱头,呜呜咽咽的闷哭起来,似有无限委屈。
然一门之隔的外头庭院里,太子妃刘氏正端坐在楠木椅上,面色跟凝了霜似的,带来的众宫女已经围住了书房外,连个苍蝇都不会跑出来。
“太子呢?”太子妃偏侧头问道。
“回太子妃,殿下去了良娣那里更衣后,已经去了玉璃阁,说是同先生议事。”
“哼,议事,太子殿下怕不是议得活色生香的事吧。”
太子妃这样的嘲讽,宫人们自是死死垂首,不敢多言。
不过想来也是,听说太子妃至今还是完璧之身,偏太子这样的风流成性,连太子良娣身畔婢女都不放过,偏偏不动太子妃半根手指。
谁家正妻都忍不下这口气的。
任是众人心中再嘀咕,面上也不敢显露半点,毕竟太子妃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东宫正妻。
太子妃才不顾及这些呢,她这些时日心中愤懑,如今正好借机释放,她抬手一拍扶手,正色道:“好,我就在这等着,且看看殿下和子书先生能议出个什么花儿来!”
玉璃阁。
“先生,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到底孤该怎么做才好?”纪玚半盏差也喝不下,推开杯盏就着急追问。
子书辛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还是那么的叫人信赖,“殿下莫慌,清玄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想必很快就有动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