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今晨看着纪舜。
她明白纪舜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儿应该告诉皇甫洁，让她自己做决定。
皇今晨看着手里的布包。
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跟皇甫阳相似。
“现在我才明白了以前大姐对我们三个管这管那，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你还好，没那么专制。”
皇今晨扭头看着纪舜：“你还记恨大姐当初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事儿呢？”
“傻瓜，我像是那种人吗？”
“呵呵，当然不像。”
纪舜转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不过现在你很像一个傻妞。”
皇今晨脸上的笑僵住，鼓着腮帮子瞪了纪舜一眼，坐好。
他的手机响了好几下，应该是有人给他发消息了。
皇今晨说，“要不我来开车，你坐到这边来看消息。”
“你现在是孕妇，还敢开车？安全带勒到肚子怎么办，”
“现在肚子还不算大，可以开车。”
说到肚子，纪舜顺便说：“再有两个月你的肚子估计就大起了吧，婚期得抓紧了。”
其实肚子大不大的她倒是无所谓，不过就是穿婚纱看着没那么好看而已。
“也不用那么着急，大不了就是大着肚子结婚嘛，也没什么。”
纪舜正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这次是电话。
他将车在路边停下，接了起来。
…………
一处住宅楼里，陈斌穿着一个大短裤，胡子拉碴，他被几个人按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还有一些迷茫。
庞远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
他在等，等纪舜。
没一会儿，纪舜就来了，和皇今晨一起。
他原是不打算让皇今晨上来的，但是，她已经跟着来了，不上来留她一个人在下面，他更不放心。
“纪总，”
听到脚步声，庞远从沙发站了起来。
看到皇今晨也在，脸上露出一丝异色。
他赶忙走过去，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下一件衣服走过去随手披在了陈斌的身上。
纪舜在看向陈斌的时候，微微眯了一下，随即向庞远递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纪舜扫了一眼屋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
除了外面的沙发和里面的床，实在是再没有可以坐人的地方了。
他很不愿意让皇今晨坐在陈斌对面，但这里实在是再没有其他可以坐人的地方了。
纪舜拉着皇今晨的手坐在了之前庞远做的沙发上。
陈斌抬起头看了一眼，唇角挂一抹讥笑：“你们两？”
距上次在酒吧见他，也才一个多月，陈斌的脸已经瘦了很多，配合着他那胡子拉碴的样儿，不比街边落魄的乞丐好多少。
“你爸为什么zisha？”
纪舜也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
“不想活了呗，你连别人的死活都要管吗？”
“那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回去参加你爸的葬礼，而且，你在顺京也不止这一个落脚的地方吧，你妈在顺京还有一套住房，你为什么不去？而要窝在这里。”
“我虽然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但好歹曾经也是朔城叫得上名儿人物，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要回去看人们嘲笑我？”
纪舜看着陈斌，悠悠说道：“你难道也想像你爸爸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呵，谁还没有那么一天，我现在这个样子，比死了能好到哪儿去？"她的目光落在皇今晨的身上，眼底闪过愤恨，他舔了舔唇角，邪吓着：“我这个样子，还是拜你们所赐啊，你觉得，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如果你要是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倒是可以考虑告诉你。”
陈斌的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罗皇今晨身上。
纪舜起身，站在陈斌前面，挡住了那到令人生厌的视线。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资本，我知道你有一个女儿，还不到一岁，如果让那爸爸的老板知道的话……”
陈斌猛然抬头看着纪舜，紧咬着牙关。
他有个女儿的事儿，没人知道，那是当初在朔城他跟书店那个女孩儿生的。
因为他只是玩儿玩儿，不在意那个女孩儿，所以也不会在意她生的孩子。
即便那是他的孩子也一样。
从怀孕到出生，他一次都没去看过，在他内心深处，压根就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
就连那个女孩儿，也早就沦为男人门发泄工具。
这个孩子却一直被女孩儿的一个朋友照顾着。
前段时间，他*见到那个孩子。
在看到孩子那双澄澈如水晶般的眼睛时，他全身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他从俩没觉得愧对谁，也不觉得自己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
当他看到那双眼睛，看到对他露出的微笑，他*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他想要伸手去抱一抱，但是他不敢。
害怕他伸出手，会玷污了孩子纯净的灵魂。
他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亲手毁了孩子的前半生，让她成为了一个孤儿。
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希望的，就是让她健健康康的长大。
为了这个愿望，他可以付出一切。
陈斌与纪舜对视着，几秒之后败下了阵。
现在的他，没有可以和纪舜对抗的资本，骗骗对方还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
“你赢了，我认输，纪舜，我不是跟你认输，我是向我自己认输，若是以前，你就是把我杀了，也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丁点儿消息，就算那些消息对我来说是定时炸弹，我也不会让你从中受益。”
陈斌这话说的倒是实话。
这个知道这一点，在发现他行踪的时候，纪舜没来找他，而是现在才来。
一个软硬不吃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他的软肋。
“那就说说吧，你知道的关于你爸的一切。”
“我还是那句话，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说。”
这一次，陈斌是看着纪舜。
纪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几秒之后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
“什么条件？”
“你能知道的事儿，被人迟早也会知道，我保护不了她，但是你可以，我的条件就是，我要我的女儿平安。”陈斌语气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定。